第4章
2134年，北京。
闪电划过，轿车失控，撞上路边石墩。
它翻滚几下，栽在干涸农田。
车头起火，李然血肉模糊，一动未动。
刘商君翻身坐起，被梦境吓醒了。
她擦了擦额头的冷汗，茫然四顾，卧室昏暗，仅有窗帘缝隙处透出一缕光亮。
刘商君：几点了？
中央控制系统：16点零5分。
她挣扎下床，踩上拖鞋，摇摇晃晃走向卫生间。
在桌上，有一个刘商君与李然亲密合影的相框。
她停在床沿，随即四仰八叉地倒在床上，姿态滑稽，继续睡去。
被子蒙头的刘商君，缓缓拉开被子。
她睡眼惺忪，一脸疲惫。
她久久望着天花板，愣怔的眼神似是回忆整个儿的人生。
刘商君：几点了？
中央控制系统：16点零6分。
刘商君惊讶，神情有点懵。
刘商君：我就睡了一分钟？
中央控制系统：不，你睡了一天零一分钟。
刘商君：那你也不提醒我？废物！
中央控制系统：上次提醒了说我啰嗦，这次不提醒说我废物，做人难，做机器人更难，做刘商君的机器人最难。
刘商君：还敢顶嘴？把你废了，是迟早的事。
中央控制系统：废了废物，还是废物，没有意义。
刘商君：废话真多。打开窗帘！
窗帘缓缓开启，刘商君侧头，望向窗外。
高楼林立，阳光刺眼。
刘商君不太适应，眼睛微闭。
刘商君：关上关上关上。
窗帘缓缓关闭。
刘商君缓缓起身，走向卫生间。
她瞅了一眼那个相框，抽出纸巾仔细地擦。
中央控制系统：检测到你最近身体内酒精含量偏高，每100毫升血液含有大约200毫克酒精，脉搏频率偏快，每分钟大约130次，建议你少喝酒……
刘商君：闭嘴！
刘商君披头散发，砰的一声关上卫生间的门。
灯红酒绿，音乐劲爆，男男女女，群魔乱舞。
在吧台，刘商君一脸疲惫、头发散乱，端起满满一杯威士忌，猛然一口喝下。
她从家里出来，直接杀到了酒吧，这样的状态持续将近一年了。
人来人往，嘈杂异常，但她独坐，整个世界与己无关。
颓废的气质，也是拿捏的稳准狠。
一皮衣男子染着红发，手臂纹身，盯着刘商君，奸笑一下，走上前来。
皮衣男子：妹妹，一人喝闷酒呢？
刘商君瞥了一眼，不搭理皮衣男子，端起满满一杯酒，猛然一口喝下。
皮衣男子：（对吧台服务员）来两杯“今夜不回家”。
那机器人服务员的双眼盯着皮衣男子，进行扫描，随后手掌伸了出来，显示字幕，完成收费。
另一机器人服务员拿杯，倒酒，调酒，动作娴熟，行云流水。
皮衣男子继续色迷迷看着刘商君。
机器人服务员放置了两杯“今夜不回家”在皮衣男子面前的吧台上。
皮衣男子：我请了。
刘商君并不理会，端起自己的满满一杯酒，又是猛然一口喝下。
皮衣男子：妹妹，哥哥订了大包厢，别一人坐着了。
刘商君：滚！
皮衣男子悻悻而去，刘商君一口灌下第四杯酒。
夜半时分，夜色沉沉，路灯昏暗。
刘商君摇摇晃晃，独自走在寂寂无人的幸福大街。
背影洒在路面，斑斑驳驳。
远处大厦的璀璨灯火，更是衬托出这条小街的昏暗幽寂。
一条人影闪现前方，刘商君警觉。
她见那人只是在前方走着，也便不以为意。
她摇摇晃晃地走，走着走着，感觉那人有点奇怪。
刘商君缓缓抬头，不以为意地看，然后是猛然站住，睁大眼睛瞪着。
刘商君擦了擦眼，继续瞪着，那人赫然竟是李然。
刘商君定睛再看，真是李然。
刘商君快跑两步，追了上去，来到一岔路口，空无一人。
刘商君茫然四顾，神色焦急。
刘商君大喊一声：李然……
喊声回荡在四周小巷，惊得几声猫叫。
刘商君揉揉看花的眼睛，惨然一笑，继续摇摇晃晃地走。
（此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