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觉得,有的时候,只有畜生才是仁慈。无论你美丑贫富,无论你多么的无用,它都不会嫌弃你,不会带着任何的成见。它会爱你,默默的爱你,用上整颗心,用身体。可它于你,究竟又是什么?
我想哭泣。我想要赚许许多多的钱。好要远离此地。再也不回来。我这么说,不是我多么讨厌这里憎恶这里,我只是承受不住他们太多的失望了。谁知道我多么爱这里的雨天雨地爱这里的草木竟繁。
我不能在写作的梦做翻译的梦以及其他其他许许多多悸动着的梦和割草做出一顿顿如他们心意的饭之间达到平衡。我其实,很想很想当个乖巧听话的孩子,我其实,很讨厌自己的坏脾气。我其实也想安心的看着同龄人如何多姿的生活,他们有才能,也有胆量,在人生的道路上不断的尝试着。我想说,我多么的想要碰触其他的许许多多的人,哪怕许多事情我无法做到,我也想要了解。我知道我的心无法安安分分。我才二十。我那么年轻。我想要试错。我不甘心,当我尝试着干销售的时候,有人对我说别干了你赚了几文钱了还不割草。我也不甘心我写小说时总有人说你这水平谁会看呢别浪费时间了。当我好容易通过试译,兴致勃勃的查着字典时,每个人都来问,会有多少钱的工资。我说,我才二十。我才刚要上大二。
许多时候,我很累。没有人支持我。以爱之名,我的理想被抹杀。我也想要停下笔来了。可我不甘心。我不甘心顺着别人的想法活着。我始终只能是自己。
我知道,或许怎么说,我也该温良恭敬的,无论作为子女还是小妹。可是当我做菜时,一个人因我削黄瓜皮儿骂我,令一个又因为我不削皮而骂我时,我该怎样的笑颜以对呢?当我痛哭流涕的时候,只有声声数落和蔑视,我该怎样呢?我把自己的伤痛包裹着,不漏出一点点印记。而你们就可以觉得,我没心没肺,就可以觉得我根本没有痛觉。许多时候,我不奢求谁的理解,我只是想,今天,谁可以对我稍稍温柔点,只是浅浅的笑笑也好啊。可不可以,不要这么粗暴的对待我啊?
可是。最终,我只有我的猫,蜷缩在了我的怀中,用身体温暖我的身体,用粉嫩的小小的舌头细细的舔舐我粗糙的手。只有我的猫。于是我觉得,所有的痛楚都有了着落。在我放开它时,它总会依依不舍,竖起尾巴在我脚边蹭来蹭去。我多么想抱着它,就静静的坐在家门口,一直从日升到日落,看着远山青色,看着飞鸟,触碰着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