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岳,不好吧,对龙帝不敬。”如意道,毕竟她出身帝王家,对于皇族来说,龙凌岳从来都是神一般的存在。
“那叫溪溪和岳岳”陆云之又道,眼前已经能看到鸣谷门口两个大大的红灯笼。
“恩,好!”如意爽快地答应,然后摸着怀中的小狼,轻声道:“溪溪。”小狼居然轻轻地“嗷”了一声,像是回应如意的话。可把如意乐坏了,也不管脏不脏就亲了怀里的小狼一口“我家溪溪好聪明啊。”那兴奋的样子,就像个十岁出头的小姑娘抱着自家的猫咪。
陆云之摇摇头,看着如意高兴,自己心里也一片喜悦,心道这次来鸣谷真是来对了,白白捡了个宝贝。
鸣谷的管家已经在门口等着他们了。如意一人先进去,陆云之正要跟进去,那老者却将陆云之的衣袖一拉。
“怎么,苍鹤,有话要说?”陆云之停下脚步,面上已恢复了他惯有的冷峻和嘲讽。
“老奴只是替老爷转达一句话给少爷——女人,玩玩可以,但不要动情,少爷是干大事的人,不要为儿女私情连累。”
陆云之一愣,刹那间肺腑皆凉,半响才缓缓道:“我自然是知道分寸的,你回告我爹,这个女人是个重要人物,以后又大用途。”
那叫苍鹤的却并不走,看着陆云之道:“既然有大用途,少爷就看好她,不要让她乱走。”
陆云之抬了下巴一笑,拍拍苍鹤的肩道:“你放心,过个个把月,你撵她,她或许都不走了。”
夏漱玉跑出来已经一个月了,江湖比她想象的还要好闯荡,想要换一身男装,立刻就有人家晒着一件男装等着去偷,穿到身上,居然也刚刚合适。肚子饿了,立刻就有人掉了钱袋,等着她去捡,她想把钱袋还给那个人,结果那个人一见她便飞也似地跑,好像是他抢了她的钱袋似的。
这一日,夏漱玉来到了京城南边的通州城,城里正在开庙会,夏漱玉正想着看看这边庙会是否和京城不同,于是便得意洋洋地甩着扇子走了去,原来还有个打擂台比武招亲的,红红绿绿的丝绸占着一大块地方,还搭着个台子,台上端端正正坐着个穿红的新娘,被红盖头遮着看不出面貌,却是身材玲珑,别有风味。台子正中有个看来五六十岁的老汉,虽是须发皆白,却是精神抖擞,一身的肌肉,一看就是练家子。夏漱玉费了好大的功夫,挤到台前。兴致勃勃地看着台上的老汉。
只见那老汉手中拿着一个锣,轻飘飘地连敲了三下,场下的人便安静了下来,全都竖起脖子看着他,他双手一拱,对着台下鞠了一躬道:“通州的乡亲们,在下杨牧,是本城通威镖局的当家的,拙荆去的早,家中只有一个小女名唤思琴,今年二八,长得还算过得去,媒婆给说的人家,老朽都不太看上。于是就有了今天比武招亲,下面的青壮男子,家中未娶的,如有意愿,都可以上台来,比试高下,得胜之人,不但能娶到小女,还可以继承我的镖局。现下不多话了,谁有真材实料,就都快使出来吧。
“光听你那么说,谁知道你那闺女长得如何?让她把盖头拉下来我看看。”夏漱玉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双手环胸,这句话说的极其傲慢。
“这位小哥,一看你就是外乡人,这你可不知道了,杨老爷子的闺女那是我们通州城的第一大美人儿,十里八乡的谁不知道。”夏漱玉身边的一个乡民好心提醒道。
“哦!”夏漱玉答应着,心里却对着新娘子起了怜悯之情,好好的一个姑娘,却要嫁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不禁联想到自己的际遇,心里一阵凄惶。正当她发愣的当儿,已经有人上去斗了起来,来来往往几十招,在夏漱玉看来全都是平淡无奇,只因她平日见惯了夏思涵和如意等人拆招,这般的庸俗武功,实在让她看不上,而且那些男子都长得粗鄙,让她更没有耐心看了。一想到一个如花似玉的美人要嫁给这些人,她真是一股气无处发。
比武招亲一直进行到了晚上,台上变成了一个精瘦的小个子男子和一个长相还算可以的书生打扮的男子在打,那小个子长得虽不怎么样,招数却招招惊奇,逼得那书生剑客无处可去,最后被逼到擂台一角,书生无奈,便自己跳了下来。
那老汉像是有些认命一般,垂着头,问台下还有没有人上来,众人见那精瘦的矮子厉害,便也不再上去人,这可急坏了站在台下的夏漱玉,着实为那书生惋惜,心想如果是那书生夺魁,便是再好不过,也不辱没了那杨思琴的名声。
台上杨牧正要宣布要招那矮子为婿之时,夏漱玉终于没憋住,爬上了擂台。
“小兄弟,这里可不是玩的,快下去。”老汉好心提醒道,看着夏漱玉形容尚小,又长得眉清目秀,心中便多了一分怜惜。
“兄台也要打擂台?”那矮子还没夏漱玉高,双眼放着寒光,看着夏漱玉。
“是啊,本公子,就是要打擂台。”夏漱玉双手环胸,努力装出胸有成竹的样子,心中却乱作一团,这打架倒是经常见,自己却从没打过,刚才见那矮子武功虽是狠辣,却也是平平无奇。于是学着爹爹的样子,摆出一个起手式,装模作样地道了一声:“请!”
那矮子也不躲让,嗤地一笑便向夏漱玉冲了过来,“啊!”夏漱玉哪里见过这阵势,双眼一闭,赶紧用手护住了头。
可是。那拳头怎么还没过来呢,等了半响,夏漱玉才悄悄睁开眼睛,透过指缝向外看去,那矮子已经躺在了地上,摔得不轻,老汉,和台下观众全部长大嘴看着她,仿佛她就是传说中的妖怪!
“小兄弟,你刚才使的,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狮吼功?小兄弟年纪轻轻就有如此道行,真人不露相,杨某佩服。”杨牧结结实实给夏漱玉鞠了一躬。
“哎呀,不敢不敢!”夏漱玉看着比自己老的人给自己鞠躬,羞红了脸,不好意思地摆摆手。
“贤婿!”杨牧顿了片刻,立刻改叫道,老泪纵横,涕泗交流。吓得漱玉向后退了一大步。
“你姓甚名谁,何方人士啊?”杨牧又接着问。
“额,我叫夏敬堂,那个。”夏漱玉还没编好自己的身份,说起来难免吞吞吐吐。
杨牧却浑然不觉,心想江湖之人,谁没有个难以提及的过去,一挥手,身后的镖局众人马上拥向了夏漱玉。
“那个老丈,我不。”夏漱玉还要辩驳,便已经被一群人簇拥着到了杨家,喜堂都已经布置完毕,红花往身上一带,夏漱玉已经成了新郎。
“贤婿,你有话要说么?”杨牧看着夏漱玉,那眉眼鼻子,还有那唇间的小八字胡,都是无可挑剔的可爱,心里对这个女婿真是满意之极。
“额。没事了。”夏漱玉本想把自己是女子的事说出来,但转念一想,自己要是不娶那女子,那女子就又要嫁给那矮子,遂住了口,鼓起勇气拜了堂,心里说不出的奇怪,又觉得好玩刺激,拜完堂,夏漱玉以自己不会喝酒为由,草草推掉了那些觥筹交错的酒杯,独自跑进了洞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