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门被推开又关上,被召唤出来的剑灵湛卢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的房间。
阿芷已经可以单独召唤剑灵了。
她在桌边坐下,叫湛卢也过来坐。
湛卢的脸上难得地露出了一个疑惑的表情,乖乖坐下。
“我脚上的印记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阿芷问。
湛卢沉吟片刻,道:“它在吸收魔气。”
阿芷心一沉,果然如此。
湛卢见她神情落寞,接着说:“但是我会努力赶走它的。”
阿芷点头,伸手摸了摸湛卢的头发,果然还是自己养的剑灵贴心。
湛卢被摸了一把,有些不明所以地歪歪头,问:“为什么摸头?”
阿芷被问倒,想了想,这次得编一个稳妥的理由,上次说只有成人才能娶亲,结果湛卢就冒出来什么剑灵,一语成谶。
“这是表示对你的感谢,嘿嘿。”阿芷微笑,她才不会说自己只是馋湛卢脑袋上柔软的毛呢!
湛卢瞬间了然,重重点头,也伸手摸摸阿芷的头发。
阿芷被摸也有些疑惑,只听见湛卢轻浅而温柔地说:“谢谢你唤醒我。”
“诶?”阿芷抬头,看到少年明亮的双眸。
唤醒?
湛卢莞尔,不再说话。他在雪顶看了好多年的雪了,终于有一天,在漫长而孤寂的寒冷中等到那个明亮而熟悉的感觉。
……
“阿芷的情况很特殊啊。”白知轻声道,神情难得严肃正经起来,“别人入魔都没有像她这样,脚上还留个印记的。”
白术觉得自己师妹说到了点子上,正夸她两句表示鼓励,就听见白知说:“果然,还是阿芷的脚有异香。”
白术脸黑,正色道:“无稽之谈,我从未闻到过异香。”
白知耸耸肩,随机猛地抬头,一脸惊恐,她迟疑着,喊道:“师兄!你……你闻过阿芷的……”
后面这个字她还没说出来,白术甩了个静和咒,一本正经地说:“是师兄的错,不该放你出门,师兄以后不会了。”
白知不能说话,张牙舞爪地表示反抗。白洛渊笑而不语,惹得白知频频白眼。
连脚有异香这种浑话都说得出来,也就自家师叔白知做得到了。阿芷的脚怎么可能有异香?
嗯?
白洛渊仿佛想到了什么,脸色严肃起来,他开口说道:“师父,师叔可能说的有道理。”
白知疯狂点头。
白术皱眉,怎么,自己大徒弟也傻了,看来白知这傻的病,会传染。
“你不要被你师叔带偏了,她没脑子,你不能跟着没脑子。”白术心累。
“不是,”白洛渊哭笑不得,“弟子的意思是,阿芷的脚,或者说阿芷有特别的地方吸引着魔。”
白术神色一凛,不由得想起来在结界内,司晨入魔时说的话。那时的司晨一直在意湛卢剑的主人,并且要求让白术带来见他。
白术一直想不明白为什么,因为湛卢剑是正义之剑,湛卢剑的主人也是极富正义之气的人,魔会需要这样的人?真的不是自寻死路?
“可是阿芷有什么地方吸引魔?”白术问。
白洛渊也陷入沉思,阿芷这个丫头,除了得到了湛卢剑的承认,是湛卢的主人以外,真的找不到什么特别的地方。
还是说,真的就和湛卢有关?
“之前在关押魔气的结界里,我见到司晨了,他也很在意湛卢剑的主人。可是我想不通,湛卢剑明明是代表了正义与光明。”白术将自己知道的全部说出。
白知说不了话,听了白术说的,瞬间变了脸色,她挣扎着想说话,却只能呜呜呜的发出闷闷的声音。
白术不知道她又要造什么,白了她一眼,想着要不再甩一个咒。
白洛渊看着自家师叔那副特别想说话的样子,心中有了猜测,道:“师叔好像真的有话说,师父,不如听听。”
白术给了自己大徒弟一个你傻吗的眼神,然后问白知:“真有话说?敢作死,太白山门口辟邪有你脑袋一份。”
白知疯狂点头。
掌门白术挥手解开静和咒。
白知终于能说话,她张口就喊:“光明和黑暗本来就同源!”
这话醍醐灌顶,白术一下子就想明白了!
……
关于去禁地伏魔的事情,并不是说去就去的。禁地内十分危险,且上门崆峒派门主出了那样的事情,这番进入更需要加强安全防范。
林煜为此准备了相当丰富的东西装在宝袋里,分给太白宗的每个人。
太白宗的人来的时候是中午,而开启禁地的法阵也需要时间准备,所以进入禁地的计划定在第二天。
白术吃过晚饭,在小院子里把三个弟子叫到面前,开始叮嘱事情。
“这次前去禁地,我和白知就行了,洛渊留下来在外面照顾师妹师弟,也好做个照应。”白术说。
阿芷有些着急:“师父,带上我吧,我的湛卢可以驱魔。”
“湛卢我带着去就行,你人不用去。禁地内凶险,你修为太低,只怕不安全。”白术拒绝了她同行。
阿芷有些落寞,却也知道这是事实。
“林煜那边我打过招呼了,你们明天在外面接应就行,今日好好休息。”白术说完,便回自己的房间。
其余的人也各自回房。
剑灵还没有回到自己栖息的剑里,他看着躺在床上的阿芷不开心的表情,一动不动地坐在床边。
“湛卢,我为什么这么没有修炼的天赋呢?”阿芷语气有些委屈。
湛卢一听,立即摇头说:“你,很厉害。”
阿芷撅嘴:“胡说,在太白宗的时候就测试过了,我没有好资质。”
湛卢继续摇头,说:“你能唤醒我。”
阿芷白天就疑惑唤醒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了,湛卢明明是师父给自己的,以前从没见过,上哪儿唤醒去。
“为什么你老说是我唤醒你的,以前咱们也没见过,你不是师父送我的。”阿芷说。
“以前,见过。”湛卢说,“很久以前,就见过。”
阿芷继续疑惑。
湛卢又说:“你来太白的时候,我就感觉到你了。不是你,我是不会现身的。”
阿芷才有些明白过来。
“只是之前我一直搞错了人。”湛卢又说。
“搞错了人?”阿芷一下子坐起来,怎么感觉湛卢说的越来越不明白了。
“司晨啊,司晨星君是世间最正义的人,以前一直以为他才是唤醒我的人。”湛卢一本正经地说。
阿芷煞有介事地点头,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