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芷怀疑自己听错了,师父叫她脱鞋?
不是,这半夜才练完功出了汗回来,师父您老人家也不嫌脚臭?
阿芷感觉很尴尬,虽然自己是比师父小了挺多,也不知道师父修仙修成何种老妖怪,但是他总是男人,在男人面前脱鞋,总是不好意思的。
“脱……脱鞋,干什么啊?”阿芷脸上微微泛红。
掌门一本正经地回答:
“为师想看看你脚上的黑色印记。”
阿芷恍然大悟,原来师父是关心她,自己怎么还扭扭捏捏的。
于是小丫头爽快地脱了鞋。那右脚脚腕上赫然一圈黑色手掌印,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那黑色较之之前更深了。
阿芷自己也时不时偷偷看看,心里也会害怕,虽然暂时没事,但是这种奇怪的东西在脚上,瞧着也不好看不是。小姑娘总有些爱美之心的。
掌门皱眉,心说这个东西怎么就赖在阿芷身上了呢?他催动法力,手掌轻轻搭在阿芷脚腕上。
自己的脚腕被男人握住,阿芷的脸更红了。师父的手有不知名的热度,那热仿佛会传染,阿芷觉得脚丫子也热了起来。
心也热了起来。
掌门想用自己的法力逼出这其中的魔,谁知道一开始似乎手掌印颜色淡了一点,紧接着这黑色忽然发出暗光,弹走掌门的法力。
掌门被弹得往后仰了仰,幸好他反应够快,及时稳住身形。
他的眉,皱得更深了。
阿芷看着他那担心的样子,有些动容,伸手去抚平自己师父的眉头,露出一个安慰的笑容:
“师父别担心,徒儿最近没有觉得不舒服,想来这个手掌印应该暂时没危险。我们慢慢想办法就是。”
掌门叹口气,任由这个小丫头的手指扫过自己的眉。
她的手指是热的,她的人是活生生的。真好,掌门心想,一定会找到办法,把这个威胁她的不安定因素排除。
一定。
……
早上四人一同吃过早饭后,白洛渊带着自己师妹又去上课,而白知被掌门叫到自己房里。
白知原本想开自家师兄的玩笑,前脚进了师兄房门,后脚她准备开口作死时,她的掌门师兄先说话了。
“你先别作死,”掌门严肃地说,“本座有重要的事情要说。”
白知一脸懵逼,自家师兄还真是了解自己呢,这就是爱吗!
“阿芷的脚上有一只魔。”掌门说。
什么?!
白知顿时傻眼,张口说道:
“得了吧,一只鞋能装下的魔,岂不是伸手就掐死?”
掌门满头黑线,不知道怎么吐槽这个笨蛋师妹。
谁知道白知以为自己说得很对,大义凛然地继续说:
“师兄一定是不好意思脱阿芷的鞋。师兄别怕,师妹为你分忧!我这就去掐死那个小鞋魔。”
说罢,白知转头就走。
掌门无语地拉住她,说:
“她脚上有一圈黑色手掌印,魔钻了进去,应该是结界之类的法术。本座试过了,没有办法逼出那个魔。”
白知这才明白,原来如此啊!
“可是,魔为什么会附身在阿芷脚上?”白知忽然严肃正经,一语中的。
掌门看她终于问到点上,心想自己师妹果然不是真的傻,有些欣慰。
谁知道白知继续说道:
“它就不嫌脚臭吗?”
掌门心说他刚刚心里想的那些都是梦话,白知是真的傻,鉴定完毕。即便如此,作为师兄掌门也还是好心开口纠正:
“阿芷不是汗脚。”
“那就更奇怪了!”白知喊道,随即好像顿悟了什么,又说,“难道阿芷的脚有异香?”
掌门突然明白了,白知就是在玩他!想清楚这点,掌门不开心了,掌门生气了!
白知还不了解自己师兄什么发怒流程?她赶紧一本正经地说:
“师兄,师妹知道了,一会儿就去给魔君送信,让他来一趟。魔族出现在人间是不正常的现象。”
掌门长长地吐出一口气,仿佛吐出了心里的怒火,这才心情舒畅:
“顺便给那个臭和尚也送个信,看看佛法有没有用。”
“得令!”白知爽快应下。转身就跑。
掌门看着自家傻子师妹的背影,摇了摇头。他在心里祈愿,不能让阿芷和白知学坏了。
从后来的事情来看,掌门今日的担忧是正确的,可惜祈愿没有成功。
……
今日弟子们要练习剑法,太白剑法是内外门弟子都可以修行的,所以练习的时候大家都在剑坪上。同时,为了保证练习的不误伤同门,所有弟子统一使用木剑。
阿芷学剑法比学那些法术要容易一些,可能和她从小上树掏鸟窝、下河捉小鱼练就的外家功夫有关吧,那剑法还有模有样的。
“你们这些个小娃娃,光练剑就只练剑吗?”忽然一边房顶上出现一个和尚,拿着一壶酒,惬意地躺在瓦片上。
一众太白弟子纷纷停了下来,不知道这和尚哪来的,面面相觑。
“你是何人,擅闯太白,还这般无礼!”程雪衣见这和尚行为乖张,还出言嘲讽,顿时没有一点好感。方才确实专心练功,谁都发现有人靠近。
那和尚灌了一大口酒,打了个隔,憨憨的样子让底下不少太白弟子捂嘴偷笑。
“洛渊,你的师弟师妹们,不太行啊!”那和尚竟然认识白洛渊。
白洛渊见自己被点到,摸了摸鼻子,笑道:
“大师来时有意隐去气息,怪不了师弟师妹们发现不了。大师就别和他们一般见识了。”
和尚嗤笑一声,突然将酒壶丢向白洛渊,同时飞起,一掌探了过来。
白洛渊摇头叹气,熟练地接住酒壶,反丢向和尚。那和尚勾唇,发出去的掌力直接震碎酒壶,直直逼向白洛渊。
阿芷大惊:
“师兄小心!”
和她一样想开口的还有程雪衣,只是程大小姐还是慢了一步,只好狠狠地瞪阿芷一眼。
白洛渊哪里能轻易被欺负,反应迅速地运功化解掌力。两人便在剑坪上打了起来。两人打得难解难分,相互出招又拆招,不知不觉间过上几百招。
“好小子,有长进。”和尚甚是满意地笑了,先收了手。
“大师过奖,洛渊还要继续努力才是。”美人师兄总是很谦和。
“你个臭和尚,你当太白什么地方,这般放肆。”程雪衣对有人出手打自己的大师兄感到很不开心。
和尚歪头:
“这小丫头脾气挺大,你师父新收的徒弟?”
白洛渊摇头:
“她不是。新师妹叫阿芷。”
和尚若有所思:
“名字不一样了啊。”
白洛渊听不懂这句话,有些一头雾水。同样不懂的还有阿芷,这和尚看起来认识师父和师兄,可又怎么认识她呢?
“这大和尚难道认识我?”阿芷自言自语。
和尚是个厉害角色,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听到了阿芷的嘀咕,就猜她是掌门新徒弟,一掌就打了过去。
白洛渊来不及制止,大喊:
“大师不可!师妹她……”
师妹她不会法术!
阿芷浑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掌速度之快,她根本来不及反应,吓得她闭上了眼。
但是意料之外好像没有事情。
“你倒是闲情雅致,来了就给本座整事。”
是师父!阿芷大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