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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离去

“父亲,我……”盖伦盯着雷欧说道。“不要说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雷欧低下了头,浑身颤抖。“不,父亲,我不该这样,这一切都不是你的责任,我想,妈妈在天上看到这一幕也不会开心的。”盖伦搀着父亲坐了下来,哽咽着说,“我现在懂了,真正的责任是去守护,而不是去责备。父亲,我想知道当年它们究竟是谁。”雷欧眼睛泛红,握紧了拳头,咬着牙说道,“我无能啊,只知道它们是虚空来的,我并不知道他们是谁。我这里有一幅画,是当年那次战斗之后我凭借记忆让全城最出色的画家绘出来的,我一直保留到今天,现在,它就属于你了。我最大的希望是你安全的活下去,如果有可能,去追查这件事。”盖伦将画卷慢慢拉开,一个巨大的鬼影浮现在面前,隐约看着像一只虫子。四周,还有一群小的黑团若隐若现,眼睛闪闪发光,看起来异常阴森,不知道是画师技艺过于精湛还是这些虚空生物天生如此。

“我很高兴,这是我二十年最开心的一天。”雷欧将双手扶在盖伦肩上,眼睛泛着泪花笑着说,“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不过它肯定是好的,感谢众神。去巨神峰我并不能给予你什么,我只希望你好好的,安全为上。虽然说我们冕卫家族以勇猛著称,不过那些只会冲锋的人是白痴,该撤退的时候不能犹豫。”说完,他抚摸了一下盖伦的长剑。盖伦看着父亲苍老的容颜,双鬓微霜,手背早已失去了往日的遒劲,多了些岁月的痕迹。盖伦张了张嘴,半天说不出一句话。雷欧看着他,想起了昔日的种种,活泼可爱的小男孩,倔强的青年,到现在已经真正成为了一个顶天立地的人,他欣慰地笑着说,“走吧,我还没有老到需要人照顾的程度,这个世界是属于你们的,嘉文他肯定等不及了。”盖伦敬了个冕卫家族的族礼,然后走上前去,轻轻抱了抱父亲,转身,大步迈向德邦王城大门。雷欧看着儿子一步一步地从眼前消失了,一行眼泪从双目滑下。

“盖伦,这里。”嘉文嘴里叼着个草棒,靠着城墙挥着手。“他们呢?波比和加里奥呢?”盖伦好奇道。“父亲让加里奥留下,说与无畏先锋兵团磨练。波比那个小矮子说他想先回班德尔城,身为一个外交大使,他想尽他的职责去团结整个班德尔城反抗诺克萨斯。”“那就我们两个了,拉克丝说她的老师要对她进行最后一次魔法洗礼。”盖伦回道。嘉文从城墙边上弹起,跨上了战马,笑道,“盖伦,跟着哥走,分分钟找到巨神峰。”盖伦走到嘉文身旁的一匹白马边上,轻扶马背,一跃而上。白马打了个响鼻,回身不屑的看了一眼嘉文,绝尘而去。只听见背后传来一阵大喊,“盖伦,等等哥啊。”一前一后,一白一黑,消失在了地平线上。

辽阔无际的草原上,看不见城市文明的入侵,只能看见雄鹰驰于苍穹,骏马驰骋于原野,偶尔还能见得几只野兔悄然奔跑。这时候,两个不速之客打破了这份宁静。“盖伦,你确定是这条路么。”嘉文一脸不相信的样子。盖伦挥了挥手中的地图,象征性的指点着,“肯定是这个方向。你可以怀疑我的战力,不过你可不要质疑我的方向感。”嘉文好奇的问道,“茫茫草原,没有什么可以辨认的啊。”盖伦高深莫测地笑道,“我曾经听说过,斯坦帕部落号称是太阳的子民,他们那里的日光比其他地方强烈很多。你在看看我们脚下的草的方向,它们的偏移的方向是有规律的,大方向看,都是在指向我们走的方向。”“行啊,你小子,平时看不出啊。不过,我能问一句么,风也是朝那里吹的。”嘉文摸了摸头。“哈哈哈,逗你玩的。”盖伦看着嘉文如此搞笑,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圆形的金色道具,自豪地说道,“看见没,这是我父亲曾经去皮尔特沃夫带来的,他们称他为罗盘,可以辨别方向。”嘉文一脸艳羡道,“现在的科技这么发达了,会不会以后瓦罗兰大陆真正的统治者是拥有科技的一方呢。”盖伦挥了挥手,“管他呢,反正到时候我们都尘归尘土归土了。”嘉文深以为然。

不知何时开始,草原渐渐退去了,只剩下光秃秃的土地。嘉文两人停了下来,从马上翻下,看看了天色,太阳已经接近地平线,月亮将要迎来属于自己的舞台。“我们找个地方歇一下吧。”嘉文道。盖伦指了指相隔不远的一个地方,依稀可见两块巨石中一个裂缝,能起到遮风挡雨的作用。盖伦举起巨剑,一道细小的雷芒在剑尖流动,然后大吼一声,砍在地上,一道裂痕出来,然后他一脸不怀好意地笑道,“嘉文,借你武器一用。”嘉文一边将武器递给盖伦一边说,“借我长枪干什么,还笑成这样子。”只见盖伦将长枪插入刚才他用巨剑凿开的口子,然后还用手使劲插了插长枪,让它保持稳定。接着,他把马缰套了进去,然后开心地拍了拍嘉文的肩膀,说,“来,嘉文,大功告成,我们去休息。”嘉文一脸无奈,佯装生气,“你还是我认识的盖伦么。你赢了,把我的武器当做马栓。”盖伦翻了翻白眼说,“行了行了,你还用我说么,还记得当年你拿这个长枪戳宫女的窗帘被你父皇教育做人的事情么,你还记得……”嘉文听到这,打了个哈哈,“盖伦,拿去用就好了,我们谁跟谁啊,穿一个裤子长大的,来,哥哥请你喝酒。”

外面的那匹白马一脸好奇的看着岩石缝,听到一些稀奇古怪的笑声,然后它将头轻靠在黑马头上,不知道在耳语些什么。

太阳懒洋洋地爬了起来,不知道传说是真的还是怎样,确实有万丈金光从遥远的天际射来。嘉文趴在马背上,有气无力的,一边用手遮在头上,一边对盖伦说道,“你讲的故事可能是真的,这里真是热啊。”盖伦没有理嘉文,他四处看着周围的巨石。这里可能是瓦罗兰大陆唯一拥有如此景观的地方:巨石重峦,沟壑参差,苍穹湛蓝,孤鹰翱翔,不知道为什么,这些石头要么是孤零零得卧在大地上,要么是几块巨石重叠在一起,并没有形成崇山峻岭。“真美。”盖伦陶醉道,嘉文点了点头。一个由巨石堆砌而成的拱门上面刻下几个字:巨石峰。“不是应该是巨神峰吗,为什么是这个名字。”盖伦喃喃自语。“巨神峰在巨石峰之中,它仅仅是巨石峰的一部分。”难得嘉文一本正经地回答盖伦的问题。他们不敢继续骑马,因为附近地形奇特,千沟万壑,不只是巨石的阻挡,而且有很多地方下面早已塌陷,不过被一层土掩盖着,表面看不出有什么特别的地方。风四面八法的刮来,带着飞沙走石,打在巨石上,发出叮咚的脆响。盖伦谨慎地走着,一步一步,用巨剑轻轻敲击着身前的土地,探测虚实。嘉文看到盖伦如此的小心,不禁笑道,“盖伦,抱紧我的大腿,我来带你飞。”说罢,他掷起了长枪,抛向附近的一块巨石上。咚,纵然巨石经历千年的沧桑,在这巨力之下依旧发抖。嘉文右手抓住了盖伦的手,左手拿着一个飞爪,旋转着,然后抛向长枪。他用力拉了拉,绳子一紧,长枪纹丝不动。他大笑道,“走,飞起来。”嘉文与盖伦猛地一跺脚,朝着巨石飞去。巨大的裂缝深不见底,四周的巨石像是一个又一个的守卫,静默地伫立在此处,不知道守护着什么。

很快,嘉文与盖伦荡到了巨石上面,他们侧身向下望去,只能看见无尽深渊,盖伦一阵冷战道,“接下来你怎么飞,你把枪甩出去我们就要掉下去了。”嘉文狂笑道,“哈哈,大仇得报,你把你的剑插进去我们不就稳了吗。”盖伦愣了愣,意识到了自己挖的坑自己还是要跳进去,没办法,他用力将剑插入巨石当中。像刚才一样,嘉文将长枪抛到下一块巨石上,然后飞爪跟上,牢牢抓住了长枪,就在这时,盖伦双脚用力一蹬,托着巨剑坠落下去,听见嘉文一声大笑,也纵身跳下,接住了盖伦,飞向彼岸。

经过数次的飞跃,他们仿若进入了另一个世界,巨石都消失了,只剩下眼前这个世外桃源。绿草青葱,古木参天,群花绽放,一群猴子像是在自己的领土上一样,大摇大摆地看着眼前两人,然后坦然地走开,只留下一块块红色的屁股,尾巴在空中一摆一摆,好像在嘲讽这两个无知的潜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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