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骨派的众弟子眼神呆呆的望着那千尺高的悬崖,下面被水雾笼罩的瀑布。
金先生带着乌鸦走了,乌鸦眼神恋恋不舍的望着清风,感觉之前的一切美好都在渐渐消失,她感觉到自己的心在痛,是那种灼烧的痛。
清风始终没有没有看一眼乌鸦,他只是痛心的看着深不见底的悬崖,现在的他已是心痛致死了吧,只剩一副躯壳,他不知如何面对,不知怎样收拾这残局,他明白了当年师傅的苦楚,哥哥的无措,现在他和他们一样。
皇帝和太后还在大厅内沉默着,太后刘氏自觉这一切或许就是天意,既然如此,迟早都要面对的。
太后刘氏刚刚要开口,高公公在门外说道:“陛下,安平王求见”。
太后和皇帝惊讶的转身朝门口望去,皇帝说道:“有请”。
安平王来到了太后刘氏的住所,一脸平静的看着皇帝,态度有些冷淡的向太后刘氏请安说道:“母妃”。
“舅舅,快快请起”,皇帝朱亥扶起想向他行礼的安平王,太后神情漠然的立在窗前。
“想必今早大街小巷的传闻,关于一份密诏,舅舅也是知道了,已过好几天了,现在传的越来越来厉害,几乎都人人都信以为真,不知舅舅以为是真是假”,皇帝朱亥言语焦急的试探的说道。
“陛下,不管是真是假,你已是南梁的王,这是事实,就算有那样一份密诏,我也会将其毁掉的”,安平王眼神语气神色真诚的说道。
“陛下,陛下,出大事了”,高公公神色慌张的冲到大厅内,打断了二人的谈话。
“大理寺寺丞,陆笙,被,被几乎灭门”,高公公惊恐的回禀道。
皇帝和安平王神色差异的看着高公公,皇帝说道:“是谁发现的”?
“是今早给陆府运送货物的小厮,听他口述是敲门,半天没人响应,他心中疑虑的扒在门缝中看到了地上躺着尸体,所以撬开门,进去后才发现,陆府上下无一个活口,现场很惨烈”,高公公转述道。
“现在估计已经传到了安平王妃陆灵儿的耳中了”,太后刘氏说道。
“应该是吧,我出门的时候看见有匹快马停到了安府门口,我也没有过多的询问,想必是来传递消息的吧”,安平王淡淡的说道。
“既然如此,那让安平王先回去处理家事吧”,太后刘氏说道。
“舅父今日所言,我已铭记,也望舅父能够铭记”,朱亥神色严肃的警醒道。
“南梁的王只有一个,那就是陛下,也只会是陛下”,安平王低头扣手,坚定的说道。
安平王离开太后的居所,他也不明白今日为何要进宫,事态发展到今日这个局面也不是他所想控制的,他明知这样做的没有任何意义的。
“王爷,你总算回来了,王妃,王妃同发了疯一般,在院子里嘶吼了几声,便驾着马车回家了”,安平王府的侍从说道。
“王爷,你去见陛下结果如何”,安平王最信赖的侍从顾易问道。
“王妃只带了贴身的丫鬟”?安平王问道。
“是的”,顾易手握佩剑,跟在安平王的身后说道,二人的脚步慢慢的放快了。
“本想蒙混过关,看来是有人不愿意,化成厉鬼咬着不放”,安平王眼神透过一丝冷酷。
“那王妃的事怎么办”?
“陆寺丞,今天的下场怨不得别人,他能走到今天,不懂得收敛锋芒,参与立储,攀附后宫和权贵,陆灵儿更是受她影响,嚣张跋扈,目中无人”,顾易跟随安平王来到了书房。
“只怕,陆寺丞也只是被人利用而已”,安平王收起桌子上的那副画,深吸一口气说道:“去陆府”。
皇帝朱亥也在御书房等待着单青,单青披着一件黑色的长袍,脚步匆匆,后背和前胸都带着血渍,他来到了御书房,撩起黑色长袍,单膝跪地。
“陛下,单青无能,愿意受罚”,御前统领单青声音沮丧的说道。
“没有拿到,杀了你,这个处罚可好?”,皇帝朱亥眼神狠毒,声音低沉的说道。
单青被吓得,眼睛瞬间睁圆,低着头不敢言语。
“说到底,还是怕死,我养你们这些年,到了为国效力的时刻,个个都是贪生怕死”,皇帝朱亥手中拿着一把剑,架在单青的脖子上说道。
“陛下,虽然没有拿那份密诏,但是还有一个好消息”,单青着急的说道。
“那份密诏不是被江湖上的人抢走,应该是这皇宫中的人,而且侠骨派掌门云渺和幻音岛岛主,二人以前是师兄弟,不知为何,后来其中的一位成立了幻音岛,侠骨派的前弟子青木这次也参与了此次行动,令人惊讶的是云渺和紫兰玉青竟然有私情,估计当年侠骨派内部发生变化是和他们有关,不过如今二人已双双跳崖,侠骨派只剩昔日大弟子清风,不过这一切,都是从来没有现身的锦鸣阁主金先生一手策划的”,单青语速极快的说着,一来是为自己开罪,二来希望能留住他现在的御前侍卫的职位。
“这么说来,这个锦鸣阁主甚是可疑,他一个将侠骨派,幻音岛,一正一邪,黑白两端,全部收入囊中”,皇帝朱亥挥着手中的剑说道。
“那份密诏,你为何会认为是这宫中的人拿走的”,皇帝朱亥问道。
“我在现场的发现了,这块玉,这种玉的材质和工艺,只会是出自宫中”,
“你能不确保这是那人故意留下的,还是说,你是为了脱罪?”,皇帝反问道。
“单青不敢”,皇帝朱亥现在心中已经发疯,想找一个刺死,发泄一下心中的愤怒。
众生是多么容易被这些个贪嗔痴控制,之前他还想放下这些个恩怨,做一个明君,一代贤主,一旦有人会威胁到自己,那么他们能想到的最直接的办法就是;“杀”。
“下去吧,继续盯着这个锦鸣阁的金先生”,朱亥将剑狠狠的放入剑鞘之中,发脆亮的响声,吓的单青紧闭双眼。
安平王顾易来到了陆府,陆灵儿跪在父亲陆笙的尸体前,痛哭着。
原本繁华富贵的庭院,现在一眼望去全是萧瑟,还透着一股阴森之气,杂乱不堪,地上还留有,未被雨水清理干净的血渍。
“王妃,节哀”,顾易开口说道,他和安平王立在跪在地上痛哭的陆灵儿的身后。
陆灵儿没有在意身后的安平王,最爱她的父亲就这样去世,她心中除了悲痛,伤心,难过,还有自责,她知道父亲是为了她,为了她过的更好,更喜欢自己才这样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