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九歌给了一个礼貌绅士的法式拥抱，轻轻环过他的肩膀，给了他一个鼓励的抱抱。
润玉蓦然一僵，阳光下的表情有一丝龟裂，还未回过神来她已经带着烂漫的笑坏笑离开了。
廖九歌戏谑地看着润玉微微发红的白皙脸颊，轻轻歪着的头，带着几分以意为之的调皮。
……
面对突如其来纯情的润玉，她突然有一种撩了小鲜肉的错觉。
女子乌黑的墨发在阳光下犹如她的生动的表情一样熠熠生辉，不同于天界时额前的一缕沧桑白发，尽显深沉。
此时的她略显生动，而更加真实。
……
似乎再也不是那种虚无缥缈的无法接近感，那种跨越生活的距离一下子就被拉进了许多。
……
润玉在她的戏谑的眼神中，越发难以适从，居然有些忍不住红着脸撇开头。
……
从廖九歌的视线恰恰能看见他削尖的下巴，以及因为紧张而有些紧绷着的唇角。
……
她这才意犹未尽地收回目光，眼睛打量着目前所处的峡谷，以分散注意力，“这里是哪？凡间历劫还没有完成，我应该要回去的。”
润玉转过头来，“这里是牛角山深处的一处深山巨谷，九歌，我把你带来这里，是因为不想见到你走完缘机仙子铺下的红尘怨。”
“缘机仙子给我书写了一个什么样的结局，是爱而不得，孤苦无依？”她有几分好奇，她会为她书写怎样的狗血人生才叫做经历红尘劫。
“亡国之后。”
亡国？
她自小就出生在凉国，如果要为王后也肯定是，凉国王上陌上千的王后。
这也可以解释为什么她进宫选秀时，陌上千会直接给她封为贵妃。
原来是为了剧情需要。
“凉国被灭掉了么？”
润玉神情微微黯淡，她似乎并没有建议嫁给陌上千，问凉国的事，是想要帮他？
“旭凤转生为南国王上，骁勇善战，用不了多久凉国便会沦陷。”
如此想来，她将母亲送到南国也是一种正确的选择。
“作为亡国之后，缘机仙子为我安排了怎样的结局？”
“殉情。”他冷冷地说。
这样的安排确实很狗血，也够惨烈。
如果按照缘机仙子安排，她只需要再等一久，就可以回到天界。
她温和的说，“那润玉将我送回去吧。”
“为何？”神情微动。
“毕竟是缘机仙子的一番苦心，而且，历劫这种小事不应该搞特殊的。”
她眨了眨眼睛，真诚的看着他。
瞳孔渐渐黯淡下来。
她难道也想嫁给陌上千？
也是，若非如此，她为何要进宫？
她的凡界身为平民，进宫也需要费心劳力。
若非她自己自愿，没有人能逼她。
嘴角含冰，凉薄入心。
明明，她都已经贵为贵妃了，要不是他突然出现阻止，现在春宵一刻正是他们洞房花烛之后。
一番温存，光是想想都胸口闷疼。
他指尖微微颤抖，白皙的手青筋分明。
“不许去。”冰冷的嘴角，轻轻吐出。
廖九歌一时之间并不完全懂他心中所想，只是也被他冷然地表情冻住。
第一次见他如斯表情，隐隐觉得哪些地方似乎不太对劲。
“不去似乎……”也可以，还未说出，就被他孤寂的气息感染，生生将余下的话咽下。
去的话，能够提前回到天界，对他的复仇大业有一些帮助，不去的话，天上一天人间一年。
再则旭凤和锦觅还在凡间，对润玉暂时无威胁。
不过，不知道润玉是否及时阻止旭凤和锦觅的感情进展。
……
略显清瘦地润玉，一身素锦，浅淡的眼神停留在廖九歌身上，“九歌，不去好不好，我想在凡界陪你，弥补笠泽那些遗失的时光。
我依然是那只鲤儿，你也依然是那个小鲤鱼。”
他浅漫的声音，让她有些泪意。
“好吧。”有些勉为其难。
多待些日子也行，可以让他带她去南国，她身为凡人更好帮他阻止旭凤和锦觅的发展。
也是一件大事的。
她看了看他，哎……
终究是一个缺失母爱的孩子，听话，温润，让人心软。
听到九歌应下后，润玉的眸子这才有了些暖度。
“九歌，凡间沧海一粟，红尘一梦，凡间的一切就像是黄粱一梦，不必太过当真，梦醒了便什么也没有了。”
他在说莫上千。
……
廖九歌知道他话里有话，却实在想不出他意有所指的到底为何物。
润玉看着她的眼眸，清澈的眼底倒映着他自己的模样——善妒。
他轻轻移开，九歌，我希望你能一直，一直眼底只有我。
一天比一天，更在乎我，就好。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