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其鲁取出虎头飞鹰戒指,高举过头,对着城墙上的人影大叫道:“我是拨其鲁可汗,此为虎头飞鹰戒指,快快打开城门!”城上的士兵在月光下有些攒动,不一会攒动消失,城墙上出现一个女人,拨其鲁大叫:“塞娜,你想做什么?想谋反吗?赶紧打开城门,交出消魂散的解药,本汗可饶你不死!”
城墙上的塞娜没有要打开城门的意思,塞娜回应道:“可汗陛下,你为了北越的一个女人,却不顾我们这么多年的夫妻情分,既然你一味地亲和北越,忘掉咱们民族的气概,我塞娜今天就号召突厥臣民废了你这个可汗,拥立新的可汗陛下!”
拨其鲁气得大声训斥道:“塞娜,本汗对你不薄,你犯了如此大错,破坏两国盟约,置两国百姓于不顾,本汗没有直接杀了你,你如今居然想造反?”
这时,塞班来到跟前,跪在城下对着城上的塞娜说:“塞娜姐姐,你救救塞莉吧,她中了消魂散,生命垂危,求求你把解药给我吧,我就这一个亲人啦!”
城上的塞娜训斥道:“休得胡说,塞莉在十几年前就死了,我是你的堂姐姐,塞班听我命令,杀了拨其鲁,我让你统率三军!”
香儿看着这样僵持下去不是办法,夏雨剩下的时间不多了,再拿不到解药,夏雨恐怕回天乏力。香儿轻声问展飞:“展大哥,以您的轻功,能否飞上城墙去?”
展飞点点头:“突厥的城墙不似我北越的城墙有防御功能,他们城墙矮了许多,飞上去不成问题!”
香儿转头问塞班:“塞班,城上的士兵可是你的队伍?”塞班点头:“回公主,正是在下的城防队!”
香儿对展飞说:“展大哥,您去捉了那塞娜来,带上塞班去控制守城队伍,打开城门!”
展飞带着塞班飞过城墙,城上一片混乱之后,展飞带着塞娜飞下城墙,将她丢在拨其鲁面前。拨其鲁拨剑就要杀塞娜,香儿拦住道:“可汗陛下,目前最要紧的是进城给夏雨解毒!现在塞班已经控制了城防,打开了城门,赶紧进城去牙帐控制一切再说吧!”
拨其鲁让属下带上塞娜,带着景丰、展飞及两位公主进城,一个时辰后,拨其鲁控制了牙帐,让人将塞娜带上来。塞班见了塞娜,发疯似地抓住她让她拿出解药,塞娜仍旧执迷不悟,还劝说塞班不要上北越人的当,气得香儿恨不得举剑杀了她。塞班拿出月牙挂件,哀求道:“求求你,她真的是我的妹妹,现在中毒生命垂危,你把解药给我吧!”
塞娜居然冷笑道:“好呀,想让我拿出解药,就去杀了那个北越公主,不然,休想要解药!”
香儿气得冲到塞娜跟前:“塞娜,你的父亲侵占了塞班、塞莉家的财产,将塞班沦为你们家的走狗,如今塞莉中了消魂散,你有解药居然不救她,你还想对他们兄妹造下多少罪业?”
香儿不想再管什么礼仪和斯文,香儿上前不由分说点了塞娜的穴位,塞娜动弹不得。香儿在塞娜身上搜了起来,香儿知道突厥妇女喜欢将值钱的东西放在腰间腰带里一个小荷包内,香儿直接上去就搜那个荷包,果然在里面找到了一包药粉,香儿拿到鼻子前闻了闻,药粉散发出七星草根特有的鱼腥味道,确实是七星草的根磨成的粉状解药,香儿拿起解药就走,展飞跟了出去。
香儿和展飞来到夏雨休息的帐蓬里,吩咐秋菊取一只碗过来,香儿将解药倒入碗里,顺手取下自己随身佩带的短刀,在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香儿在自己的左手腕上划开了一条口子,鲜血滴入碗里,待展飞发现已经来不及阻止,展飞心疼不已,但是却只能在旁边看着香儿做这一切,展飞明白,夏雨为了香儿受伤,香儿就是拚掉性命也要救夏雨,区区一点血,香儿当然不会在乎,只是展飞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血在碗里滴了小半碗,香儿将碗晃了晃,让解药充分溶解在血里,然后递给冬梅,吩咐冬梅让夏雨喝下去,待夏雨喝下解药,香儿又给夏雨把了一下脉,脉相显示平稳,毒已经解了。香儿吩咐秋菊、冬梅好生照看夏雨,然后在展飞的陪同下出了帐蓬,来到帐外,香儿找了一辆没有套马的马车坐了下来,展飞也跟着坐在香儿身边。展飞一言不发地替香儿将手腕伤口清洗干净,取出金创药敷上,然后用绷带包扎好,仍旧一言不发地将香儿揽入怀里。
香儿被展飞的态度搞得有些不知所措,心里清楚展大哥是心疼自己,可能也在生自己的气,所以香儿也不敢造次,生怕再惹得展大哥不高兴,乖乖地靠在展飞怀里。过了好一会儿,香儿打破了沉默:“展大哥,对不起,是香儿不好!香儿不该不顾惜腹中孩子,冒然用自己的血给夏雨做药引子!”
展飞疼爱地看着香儿,叹了一口气,心疼地说:“你呀!就是这样善良,从来不顾及自己,处处想着别人!这种事情为什么不让为夫来做?”
香儿见展飞终于开口说话了,虽然心里特别高兴,但是总觉得对不起展飞,为了陪自己来突厥,又让展飞经历战斗,香儿觉得展飞被自己拖累了!
香儿抱歉地对展飞说:“展大哥,对不起!香儿拖累您啦!为了香儿,您几次三番冒险陪同,还经历一场场的战斗,是香儿不该如此任性妄为!”
展飞右臂环抱着香儿,低头疼惜地看着自己怀里的妻子,抬起左手,轻轻地将香儿两鬓的乱发理到耳后,温柔地说:“傻丫头,你是为夫的妻,只要你开心,想做什么都行,为夫一定在你身侧护你周全!这是为夫的责任,懂吗?”
香儿羞涩地将头埋入展飞怀里,展飞将左臂也环过来,将香儿深深地环入自己怀里,此时此刻,仿佛时间停止,展飞与香儿都感受到无尽的幸福和安宁!
过了一会儿,香儿轻声问展飞:“展大哥,香儿想去看沙海,可以吗?”展飞宠溺地点点头:“好,都依你!”
展飞牵出自己的马,将香儿送上马,然后展飞骑上马后,带着香儿出了石城,在沙漠中一路往南,来到离城五里处的一个高高的沙丘上,扶下香儿,然后将马拴好,陪着香儿坐在高高的沙丘上,两人都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远处一望无际的沙海。
展飞拥着香儿坐在沙丘上,不知不觉太阳渐渐西斜,两人正沉浸在沙漠那粗野的美景中时,忽然被身后的远处一个声音惊醒:“到处找你们,没有想到你们跑到这里来啦!快跟我回去,拨其鲁宴请大伙,特意说让我来请他的师傅与师娘!”
两人回头看,原来是景丰带着几个护卫还有拨其鲁的一个将领一起出来找他们,景丰骑在马上,相距在三十多丈远就在那里叫着,然后骑着马跑到了近前,下马来到两人跟前看着香儿问:“怎么啦?丫头,不高兴啦?”
香儿被景丰打扰她看沙海很不高兴,噘着嘴巴说:“三哥,人家好好地看着沙海,你跑来打扰,谁高兴呀?”
景丰笑嘻嘻地说:“死丫头,有了夫君就不待见我们这些哥哥啦!真是没有良心的小丫头!三哥可是受人之托来请你的哟!要怪,就怪你们家展飞的好徒弟吧!走啦!随我回去赴宴吧!”
香儿不高兴地一偏头道:“不去,就不去!马上要日落了,香儿要留在这里看沙海的日落!”
展飞对着景丰抱拳行礼道:“丰兄,展飞和香儿就不去参加宴会了,请帮展某向拨其鲁可汗陛下解释一下!”
景丰无奈地指着展飞道:“展兄,没想到你居然是重色轻友的人!行呀,景丰这就替你们两人去当替死鬼去!”
景丰说完,行了个礼,带着护卫们骑马离开。展飞陪着香儿一直坐在沙丘上看着茫茫的沙海,香儿觉得此时天地一片宁静,万物都静止着,香儿靠在展飞的怀里,心中充满幸福感,香儿希望时间停止住,永远保住这幸福!
太阳躲进了云彩中,天边起了一片火烧云,香儿感叹道:“好美呀!这大漠的风光绝不会逊色于咱们北越的风光!”
展飞轻柔地将香儿被风吹散的一绺乱发理顺,温柔地说:“天快黑了,咱们回去吧,石城戌时一到就会关闭城门,如果你喜欢,明日展飞还陪你来看这沙海,好吗?”
香儿顺从地点点头,两人骑上马回到了石城,两人直接回到休息的贵宾帐蓬,却见帐蓬前一堆人在那里,走近一看,才发现夏雨跪在帐前,塞班及秋菊、冬梅她们都手足无措地站在旁边劝慰着,见公主、附马来了,就像是遇见了救星,对着香儿、展飞哀求道:“公主、附马,你们可算是回来了,夏雨都在这儿跪了三个多时辰了!”
塞班也跟着作揖道:“三公主,请您劝劝塞莉,她不吃不喝已经跪在此好久了,我怕她身体撑不住呀!”
香儿走到夏雨跟前,想扶起夏雨,夏雨甩掉公主的手,却对着公主直嗑头,吓得香儿赶紧抱住夏雨,急切地问:“夏雨,你这是做什么,到底怎么啦?来,起来说话!”
夏雨“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哭着说:“公主,您可不能不要夏雨!夏雨从小就跟着您,您对待我就像对待亲妹妹一样好!我不要做什么塞莉,我就是您的夏雨!”
香儿立即明白了夏雨的心思,她要拉起夏雨,可是夏雨就是不起来:“公主,夏雨不起来,除非您答应夏雨不丢下夏雨!”
香儿拉起夏雨,将夏雨拉进帐内坐下,让秋菊给夏雨倒一杯茶来,让夏雨喝口茶平静下来,然后拉着夏雨的手说:“夏雨,香儿感念你对香儿的那份忠心!你也是说香儿将你当成自己的妹妹在对待,作姐姐的当然希望妹妹过上好日子!如今你找到了你的亲哥哥,塞班是突厥难得的大将军,文武全才,你有这样一位哥哥照顾,我非常放心!你本应该是大户人家的小姐,何苦再去做一个伺候人的待女呢?好好地跟着哥哥回家,听话!”
夏雨一听这话又哭了起来:“公主,夏雨习惯了北越的生活,习惯了在您身边伺候呀!”
香儿拍拍夏雨的肩膀说:“傻妹妹,习惯总是能改的嘛!听话,跟着哥哥回去!你哥哥是难得的将才,拨其鲁可汗陛下知人善用,一定会重新重用塞班的!好好地跟着哥哥回家吧!”
香儿的话音刚落,就听到拨其鲁的声音:“师母说得没有错!塞班确实是个将才,此次作乱完全是受了塞娜的蒙蔽,本汗已经将那塞娜收押,待与珊儿公主大婚典礼后再作处理,塞班将军恢复原职!本汗也需要塞班将军为本汗保疆卫土!”
塞班一听,立即跪地谢恩!香儿将夏雨的手放在塞班的手里,对塞班说:“塞班将军,夏雨就如本公主的亲妹妹一般,请你以后替本公主好好地照顾她,如果有机会,给她觅一个爱她的好男人做她的夫君!”
塞班拉着夏雨的手同时给香儿跪下,连嗑了三个响头:“公主的大恩大德塞班永生不忘!以后有用得上我塞班的地方,塞班一定赴汤蹈火!塞班在此保证,只要有我塞班在,突厥与北越边境永远修好!”
香儿高兴地说:“塞班将军大义,香儿在此谢过!快带着妹妹回去吧,让她尽早适应大漠生活!”
塞班带着夏雨告辞。拨其鲁可汗待塞班兄妹两人离开后,感慨地说:“早有耳闻说北越三公主是一位奇女子,不但美丽、善良,而且聪慧、豪爽,今日可真是见识师母的风采了!”
香儿羞涩地躲到展飞身边,不好意思地说:“可汗陛下过奖了!香儿只是一介女流,是展大哥的妻子,哪里有您说的那样好!”
拨其鲁笑着说:“师母过谦了!本汗想请师父、师母喝酒,不知师父、师母可答应!”
展飞看向香儿,香儿眨巴一下眼睛,展飞笑笑,转头对拨其鲁说:“可汗陛下,展飞陪你喝酒吧,香儿她有孕在身,有些累了,想休息一下!”
拨其鲁赶紧亲自引路,亲自为师傅撩起帐帘,和展飞一起出了帐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