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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三辑(1)

心事

这件事折磨了我40多年。

我念小学的时候,学校附近有个小书店,借阅连环画和出租大书。哪本厚看哪本。租大书不用押金,交上学生手册就可以。

店主姓白,40多岁,笑嘻嘻的,他的衣服永远一尘不染。小书店也比别处的干净。我个子小,看书又快,不久他便认识我,并能喊出我的名儿来。老白独身,书店忙,脱不开身,他便给我些钱,说新华书店如有新出的连环画,求我帮他买了,买书后我可以先看。我买的书很中他的意,于是老白极信任我。我是三好学生,又是“两道杠”呢。看小人书在选书时,为防偷书,别人要把书包交店主保存的,而我可以随身背着,老白常给我些钱让我随时买新书,压根儿不防我。

我俩成了忘年交。

我家生活贫困,父亲常逼我星期日出苦力挣钱。有一年他从厂工会拿回一些连环画,让我每天下午到马路上出摊(我是半日制),看一本1-2分钱,赚多了,父亲脸上便好看些,赚少了,他便不高兴甚至说我耍心眼,把钱匿起来了。

我没经验,常常让小读者将书偷走。眼看书越来越少,我心里着急。买吧,哪有钱?于是我灵机一动,偷老白的。

策划了几个夜晚后,我先帮老白买了几本新书。他很欢喜,说:“你拣书看吧。”我一边挑书,偷眼看老白,他正低头算帐,我抓起一本书塞入书包。

这一次得手,可差点儿没把我吓死!

就这样,我大约偷了他20本书,最后到底出了事。

那天中午放学,我又去送新书,老白当然定要我挑书看,我偷了他一本《水淹七军》,这本书很厚,要3分钱。我的小书摊太需要补充点新书,否则,老客户都腻了。

我坐在长条凳上看书,可书包盖没捂严,邻座一个成年人发现了书包里的连环画,并把它抽出来。老白的书是将封面扯下,粘在自制的书套上,与别人的不同。我登时魂飞天外,头低着不敢再抬。老白过来接去书,用它在我头上敲了一下,说:“这小子!”

我忘了是怎么逃出小书店的。我想,我完了,学生手册在人家手里,没脸讨回。老白若是找到学校,不开除也得记过,尤其是我父亲知道我偷了书,不治我才怪!

度日如年中,我捱过了一个星期。

这天,同班的葛东文把我的学生手册还给我,道:“老白说你掉在他那儿的,他让你看书去呢。”原来葛东文也去租书,老白看学生手册,知道我俩一个班……

老白!

夜里我哭过几次。我太对不起老白,他是那样信任我,可我……我应该向他认个错,那是一个多好的人啊。但我没那份勇气。

过了些日子,一天上课间操,全校学生站好队,突然口号声大作:“打倒右派白天佑!”回头一望,呵,我看见了老白!他衣衫肮脏,长发遮眼,正扛着扫帚匆匆逃过,同学们兜里的粉笔头、沙袋、滑石片,如雨点似的飞向他!

说是老白反党反毛主席!

我不信。那个人多好!我突然有了勇气,想去看看他,承认偷书的错,求他宽恕。我还要告诉他,我相信他是好人,那天呼口号的唯独没有我!

可小书店已关门,并贴了封条。老白到哪去了呢,也该回家睡觉吧。我天天在书店附近徘徊,我不信见不着他!

然而,到底没见到老白。

寒假过去,开学。同学们纷纷传说:“那个右派反革命白天佑,从四楼上跳下来,脑浆子溅得老远!”

这怎么会?我问老师,老师板起面孔:“好好学习,你打听这干啥?”

老白不可能死,那么慈祥宽容的人。他家住一楼,不是四楼,我常这样想。我坚信白大伯仍活在人间。白大伯,我那件心事,憋在心里40多年了,哪一天向您诉说呢?

地瓜干,地瓜干

所有从1961年过来的人,至今都怕提“饥饿”二字。

那时候,中国除了饥饿几乎没别的,自来水以外能入口的都供应。肉,每年见不到三两回;豆腐,崩星儿能按人发票,每票一块,交八分钱,总之,一切离了票儿不行。

我似乎读五年级,刚开学。这天,爸爸从市郊回来度周末。他要喝点酒,想了想,找出一个豆腐票和一角钱,让我买豆腐去。

我拿起一只碗,奔向市场。我有些忘乎所以。爸刚才对我似乎是笑了笑,他难得给我个好脸色呐。我边撒目着两边楼墙上贴的戏剧海报,边寻找豆腐摊,不知从哪儿窜出个野孩子来,撞我一下,“叭”,手中的二碗掉在地上,打得粉碎!而野孩子早钻进人丛中了。老天,我才发现,我手中的豆腐票和那一角钱不见影儿啦。脑袋登时大起来,左找右找,所有的兜都翻了数遍,没有,当然不会有!

这时我成了一个游魂,闹喧喧穷飕飕的青岛市对我仿佛已不存在,眼前闪现的全是爸那千篇一律的狰狞目光。死吧,我想,我早就该死了。不敢回家,虽然我坐在礁石上的时候细回想家里还是有温暖的,可爸的摧残这回肯定要升级到我无法承受的地步。

在海滩,我坚决要自杀的,可当海水涌来时又胆怯了。这时,我遇到卢光由。他是我班最差的学生,平时,我顶瞧不起他,而这回,却如见着了救星,把心里的苦恼一家伙全倒了出来。

卢光由道:“你去我家吧,明天是周日,办法总会多一些的。”

卢光由的父母搭了个小铺让我和光由挤着睡,晚饭没吃,肚子连咕噜的劲儿都没了。他们不可能问我吃饭了没,问了,也白问:那时候每人一天只几两粮,家家有秤,称着吃,而且啥副食没有!

我和卢光由没敢将丢豆腐票的事说出,怕惹起他父母的同仇敌忾。次日一早,我悄悄说准一个地方,饿着肚子去等卢光由。

在约定的地方,我等了也许是今生中最漫长的一个多小时,他会不会失约,这个我平时最看不上的同窗?他若不来,我可怎么办?可是,卢光由不仅来了,并且带来六个同学,都是学习不好或不甚好的。我呆在那里,昔日的自豪感荡然无存,虽然有了这么多熟人,但他们能帮助我什么?

一方脏兮兮的小手绢里包了七片地瓜干,是那种生切了晒的。卢光由说:“俺们从家里偷的,一人偷一块,你吃吧。”

地瓜干本应煮了吃,但我什么也不顾,放到嘴里就嚼,我敢说,我再也没吃到这么可口的东西!自打懂事起,我最恨的便是个“偷”字,偏偏几个同学用我最反感的手段给了我怎样的援助呵,人的意志和信仰原来是如此地容易动摇!

豆腐票还是没有。我害怕他们几个离我而去,然而他们终究要回家的。

太阳很毒。一个同学提议,分头在各大马路拣碎玻璃吧,废品收购站几分钱一斤。别的也行,凡是能卖钱的,如烟头、破布、铁。

我拼命地沿着划归我的几条马路寻找,虚汗淋漓,我应当多干。后来,大家聚到平度路附近那个小公园时,我目瞪口呆:七个人唯我收获最少!那一刻始,我才知道,自己是个很低能的人。

七个同学卖掉废品,搜光所有口袋,为我在黑市上购得一块豆腐,战战兢兢地送我到严厉的父亲面前,一律用颤抖的声音哀求:“大爷(伯)别打他。”

寒假过后,一开学,我听到,卢光由死了!他家生活太贫困,一个弟弟从农村来,没户口,当然不可能有粮。他得了浮肿、肝病,临死,还说过开学要求我帮他补课……

事情已过35年,走南闯北,山珍海味,吃过也就拉倒。独独有七片生晒的地瓜干在我的记忆中顽强地存留着,七位同学的名字也记在我心中。我一定要选个庄重的日子,把这段故事讲给我的子侄们听,并告诫他们要珍惜粮食要珍惜友谊。

嫩老师

六道江公社下甸子五队,人口百余,去下甸子10里无车道,过春节有贴红纸代对联者,稍识几个字的不是地主便是反革命,“好人”个个目不识丁。

我父亲1962年把我们全家从青岛市区中心领到这儿,隔一年,小五队开天辟地第一座学校诞生了,做上10套桌、凳,兼做饲养所、队部的那间又破的小草屋又兼做了教室,家父便是首任民师。

折腾了一个多月,我不关心它是怎样过来的。14周岁的城市孩子既然到了农村,就须整天攀山爬岭地劳作,在青岛读过5年小学,念书自然没我的份儿啦,我管那作甚。

忽一日下雨。父亲上完第一节课(根本无钟点,兴之所至便下课)回家对我说:“你去替我教一阵,我头有点疼。就教拼音。”

7--15岁,大约20名山村野孩子,挤在黑屋子里,届时有两名识些字的青年乘虚而入,站在课桌前张牙舞爪。学生不听指挥,竟吵闹得不可开交。我认为自己该上场了,就稳定一下情绪,往讲桌前一站,拿起教鞭,学当年我的老师,板着面孔不开口。灵,“教室”里刷地静下来。

平日里连农活都做不好的我,在这群年龄相仿的野孩子中怎会有地位?途中我先已有对策,仍板着面孔:“上课。”在黑板上写“青草”二字,教几遍,又写笔顺(父亲连笔顺也不教,一派私塾相)同学们居然跟着学,声音很响。我又先让最小的站起来读,结果,大的也听调动了,一节课下来,很成功。

现在回忆,那些孩子是好奇:这么点儿的老师?看他怎么教?父亲听说我震住了学生,不置可否,但下午仍让我代他。那时的课本没有单列的拼音课,我便自编了教材,用了大约两个月,直到把拼音教完。

教学中出过几次事。一是有个叫扣儿的女生,小我一岁却高我半头。迟到了,开门便直奔坐位。我喝令她出来,她不服:“你爸爸在这儿,我都不报告!”我揪住她的小辫儿拉出来,不料她又从窗里爬入来,惹得课堂炸了锅!我想,万不可开这个头儿。就停下课,专对付她,将逐她出门外折衷为罚站。这女孩极野的,我知她站不久,很快提问她,答上了,我赶紧表扬,让她坐下。她美得小脸通红,下了课做游戏,主动捉蝴蝶给我玩,颇具时人讨好领导的意味。

还有一天下雨,一些大人(主要是队委会的干部)来看我讲课。我暗嘱自己:万不可心慌!我上了语文,还教了几句歌。当时凡带音响的连有线广播都不曾出现过,同学们唱得如鬼哭狼嚎,看家长们,那种欣赏、自豪的神态!有一位还不觉掉了泪:他的孩子念对了好几个字母!这情景深深地印在我幼小的心灵中,激励着我的教书、育人生涯,直到如今(如今虽不教书,仍旧育人)。

混沌初开的山区,孩童智商低,学得慢,忘得快。但他们十分敬我:这小玩艺儿毕竟也是老师!于是他们送我绰号“嫩老师”,偷着叫。我上课时一本正经,不许胡闹。我暗示他们,我不太爱干这活儿。同学们怕我走(我比家父更会当老师),也是课堂纪律严明的原因之一。

有一回,嫩老师教一个笨学生,他跟我差不多大,连教几遍,愣是拐不过弯儿,不由性起,拿教鞭打他头,教鞭断了,他却只任我打,不还手。第二天,他上学,亲手给我做了三根教鞭,还刻上花哨的纹理!

吼一声上课,把学生关进屋里,我却佯装去厕所,在没人的地方好一通难受。一个刚满14周岁的孩子,从几根教鞭上突然感受到山里人强烈的求知欲,突然意识到自己失学的无限悲怆。那一刻,我暗下决心,皇帝、将军都不干,要当,就当个好老师。

芋头

闲着没事,陪妻散步,妻说:“我今儿在市场上看见芋头了,那东西好吃吗?”

什么?芋头!我立即严肃起来。我说,明天,肯定买了你尝尝……

哦,芋头……

我已经精疲力尽。从市内步行十几里,才到这郊区。满山荒草,但不知哪种野菜能吃,常常听老师说哪儿哪儿有人全家吃野菜毒死,我怕死,只能掐一种秋天二度萌发的苦艾的尖尖,这东西做菜团,啃一口苦得你直哆嗦,但是没毒。

在一个小土坡前,我又掂了掂小面袋,还是不够做一顿菜团子的,苦艾也被人掐光了呀。似极遥远有人唤什么。渐渐地,觉得就在耳边。急睁眼,原来我昏倒在地,面前有位穿白补丁褂儿的老奶奶在守着我。她问:“学生,你怎么啦,一头攮在了地上?”

“我饿。”眼泪刷刷地涌,我真想抱住这老奶奶,求她别这么问完就走开。我说:“俺家粮不够。弟弟没户口,我捞不着上学,见天弄菜。”

老奶奶翻开我的面袋,吃惊地问:“这东西能吃?”我说,俺家尽吃这。

她犹豫了片刻,一咬牙:“学生,你跟我来。”

山东名城青岛郊外,有个浮山所公社。我走进一幢泥墙草屋,老奶奶没让我进屋,敞开锅,从锅梁上架着的一只碗里,拿出两个芋头,想想,又拿出一个,将它们塞到我手里。

我抓过芋头,正要往嘴里填,里屋有个男人的声音传出来:“我说,你在那弄什么呢?”老奶奶赶紧递给我一个眼色,然后,冲屋里喊:“没啥,学生找水喝!”边说,夺过我手中的芋头,塞进我那装野菜的面袋里。

老奶奶推开里屋门,炕上一个老头子倚在一垛被上,脸肿得发亮,双腿有小水桶般粗细,根本穿不上裤子。腿干上,松树皮般剥翘着大块大块的鳞片,那双脚,五趾张开,其色泽已如老牯牛的角。我看到了一双绝望、疑惑而又恶狠狠的眼。

走出那间草屋,老奶奶抓了一大把胡萝卜缨子,偷偷给我装在面袋里:“学生,俺也是没有,几个芋头,还是给老东西留的,旁人动他的,眼珠子都红了。看见你,我就想起俺那孩子,端午才死,饿的。”

那一年我11周岁。告别老奶奶,望一眼高大的湛山寺,我发誓:“有出息的那天,好好报答这善良的老人。”

三两口,连皮吞下三只芋头。我那时全然忘了哺育我的母亲,她也在家中挨饿!

回到家,妈高兴得直掉眼泪,胡萝卜缨子做了两顿菜团子,世上再没有这么好吃的东西了!

但我对母亲说,萝卜缨子是我捡的,我要她结结实实地夸我一顿。那年月,得到父母夸奖不易,当儿女的总偷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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