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之胜败,本在于政——《淮南子·兵略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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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水潺潺水流叮咚,日落时的余晖映在了溪水中,泛起阵阵碎金似的光芒,来自大山深处的幽静抚慰着生物受伤的魂灵。
天暗了。
葬七将林虎用他们自己带着的绳子将他绑起来,带到一边问话。
“告诉我,你叫什么?”
“我叫林虎。”
“林虎,我来问你,为何要绑这女子?”
“额……我见这姑娘漂亮,心想绑了她回去当婆娘!而且她们家有的是银子,也想赚点银子。”
“就绑了这一个?”
“不是,还有她爹苏员外和一众仆人。”
“那你们杀的这个人是她家的仆人?”
“正是,她和她的仆人今早儿趁我们不备,逃了出来,我们才一路追到这儿。”
“哦!”
葬七问完话暂时没什么问题,将一块麻布塞进了林虎的嘴里,并且用一根细绳将其绑在了脑后,麻布则封死在了嘴里,想吐也不能吐出来。
做罢这些,他仔细端详起苏紫鸢。真的是很像珠儿啊!
苏紫鸢缓缓地醒过来,她睁开双眸的瞬间只见一个血人站在自己身前,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看。
“妈呀!鬼呀!”苏紫鸢惊叫一声,昏厥过去!
鬼?苏紫鸢口中的鬼是何人?
葬七浑身沐血的站在苏紫鸢身前,看着昏厥过去的苏紫鸢,问着窦伊穆说道:“鬼?哪里有鬼?我怎么没看见!”
窦伊穆无奈说道:“你去溪边照照便知鬼在何处。”
葬七将信将疑地走到溪边,蹲下身子后这才看见所谓的“鬼”。
“哈哈哈,这鬼原来是说的我啊!”葬七将身上的衣物尽数脱落,又用溪水开始清洗全是血渍的脸。
窦伊穆走到苏紫鸢身边俯身察看她的情况。他见苏紫鸢面容姣好,明眸善睐,一张鹅蛋脸,长长的眼睫毛,挺而翘的鼻头,小巧的朱唇。
“好美的可人啊!”
窦伊穆忍不住用手抚摸苏紫鸢的滑嫩的脸颊。
“果真是肤如凝脂,洁白胜雪。想不到这穷乡僻壤还藏有如此美娇娘!”窦伊穆开口赞道。
“嗯……”苏紫鸢睫毛颤动再次醒来。
苏紫鸢醒来便看见有一俊美倜傥公子站在自己身前,她不自觉小脸一红,恰如两朵红霞升腾。
苏紫鸢想到是不是自己在做梦,为何一醒来便有如此良人守在自己身边。
窦伊穆本就是世家子弟身上带着世家子弟的儒气礼仪,又是为官之人,眉目之中又不失威严,且窦伊穆长得也是剑眉星目,一表人才。
在整个长安也有着翩翩少年郎的美誉,不知多少大家闺秀为他朝思暮想,望穿秋水。
“姑娘,你醒了?”窦伊穆和声和气道。
啊,原来不是做梦啊!苏紫鸢点点头。
“那就好!那就好!不知姑娘感觉身体是否有异样?告诉在下,好让在下为姑娘诊断一二。”窦伊穆依旧和气致祥。
“公子,小女子身体并无异样!多谢公子牵挂。”苏紫鸢颔首轻声道。
“窦兄,她醒了啊?”洗漱完毕后的葬七朝着窦伊穆和苏紫鸢走来。
苏紫鸢一看葬七的样子立即吓得往窦伊穆的怀里缩,“公……子,这个人你认得吗?他长得好生让人害怕!”
葬七只是胡乱洗了个大概,头发上还粘着鲜红色的血液,被窦伊穆打的肿起来的脸颊还未全消下去。怨不得苏紫鸢看着他会心生恐惧之意。
“姑娘,不必担心,这个人是在下的同伴,正是他将姑娘从那班恶贼手里解救出来的。”
“哦,原来如此,可吓坏小女子了。”虽然苏紫鸢这么说,但是缩在窦伊穆怀里的身子却丝毫未动。
葬七走过来见到苏紫鸢开口便问道:“你是谁啊?怎会一人在此?”
苏紫鸢还是不敢正眼看葬七,只是对着窦伊穆说道:“小女子姓苏名苏紫鸢单字蝉,二位恩公叫我紫鸢便好。我家居住在下面的苏家庄,我爹苏慕卿是庄里的富甲之人,便是因为家中钱财这才引来山贼的觊觎。昨日我和我爹还有一众仆人上山游玩,不曾想被山贼绑了去囚禁在寨子里。
今日,我的一名仆人苏三和我趁着他们不备逃了出来,万万没想到我们还是被发现了被山贼围追到此地。”
“这些该死的山贼,让姑娘你受惊了。”窦伊穆宽慰道。
“你说的仆人不会是他吧!”葬七用手一指刚才被赖三一刀捅死的人说道。
苏紫鸢寻声望去一见这不是苏三还能是谁,她立刻伏在窦伊穆的怀里掩面痛哭。
“都怪我……若不是我跑的慢,拖了苏三的后退,他也不至于被山贼杀死……都怪我!都怪我!”
窦伊穆拍着苏紫鸢的后背安慰道:“不怪你,不怪你,要怪就怪那些该杀的山贼,此事怎能和姑娘相干!”
苏紫鸢仰起头瞪着扑朔的双眼看着窦伊穆,问道:“公子,你说的是真的吗!”
“窦某何时说过假话!”
紫鸢向窦伊穆乞求道:“还请公子救救我爹,他们被囚禁在那山贼的寨子里被打的遍体鳞伤,再不救他们,恐怕就被山贼打死了。
紫鸢誓死报答公子的救命之恩。”
“紫鸢放心,人我们肯定是会救的,只是我们只有两人要怎么救,还得想个万全的办法。”
窦伊穆看向葬七问道:“杜兄,你看此事该如何是好?”
葬七沉思道:“敌我情况不明,而且刚才逃跑的三人肯定将我们的情况报告给了山寨里的其他人,对方定是有了防备,强攻硬拼恐怕不奏效。
若是能知道山寨里的大致人数就好了。”
葬七说完,便看向了被绑在一遍的林虎。
林虎嘴被堵上,可耳朵却没有被堵上,葬七说的话自然被他听的明白。
葬七将林虎嘴上的绳子和麻布扯掉,“你知道该怎么说了?”
林虎猛点头。
“寨子里至少还有四十几人,分别由二头领黑虎管辖和三头领王虎管辖。”
“那黑虎和王虎的只见的关系如何?”
“互相不对付看不惯对方,都想等我死了抢夺大头领的位置。”
“那你会画图吗?”
“画图????”
“就是把你们山寨的城防布置和各个头领居住的房间还有你们饮水吃饭的地方给我画出来。”
“是,是,是。”
不多时,林虎便将画在布上的布置图交给了葬七。
葬七一脸嫌弃的看着手里的图,这也太潦草了,若不是先让林虎口述了一遍,要不然他还以为这是谁尿炕以后留下的瑰宝呢。
“哦,对了,还有你们山寨的暗语。”
“天王盖地虎,小鸡炖蘑菇,要不然就是宝塔镇河妖,亮出你的刀,反正就这两句。”
葬七重新将麻布塞回林虎的嘴里,绑上绳子。
忽然,葬七目光森森地看着林虎道:“若是,你说的话有一句不对,那你大头领的位置可就要易主了!”
林虎猛点头。
葬七将手中画着布置图的麻布交给窦伊穆观看,窦伊穆看完后问道:“杜兄,你打算怎么办?”
葬七说道:“今晚,我一人先进寨子里探探虚实,看看情况是否如林虎所言那般不差。还有,窦兄,你学过药理可知这山中哪些草药可致人腹泻和浑身无力的吗?”
窦伊穆沉思片刻后,说道:“窦某倒是知道不少,只怕这山中没有,你寻这药材何用?”
葬七说道:“劳烦窦兄帮我找找,今晚有大用!如果寻到这药草,那救人之事便成了五分。”
窦伊穆说道:“好的,我帮你找找便是。”
葬七嘱咐完窦伊穆全部事情后,看了一眼天色。
夕阳没入群山,马上要进入黑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