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我的内心竟然毫无波动。”
易栩墨沉默不语。
“不久有一个人来找到了我,他告诉我自己做的所有事,都要承受结果。”
“其实我很自责,但我无论如何都不能从那种可怕的平静中走出来。”
“那位前辈只是让我睡了一觉,醒来以后我就明白了。”
“我要承受这个结果,既然我已经错了,那就不能再让这种悲剧发生在我的身边。”
江叔突然停顿了了一下:“我只杀过十七个人,那之后我没再杀过任何一个人。”江叔的目光又移向了易栩墨:“你和我不同,你自然要承受你所作所为的后果;但你有何尝没有把那个罪犯该承受的后果交给他?”
又陷入了长长的沉默,只听见浪花不停地拍在岸上。
“我其实想的是,你应该把冰面弄得不透明的。”易栩墨终于回答,语气里带着轻松。
江叔一愣,随即笑了起来:“还能开玩笑,看来是我担心太多了。”
“既然你没有留下什么心理障碍,那就不多说这些了。”江叔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那说说你今天到底是怎么回事?”
易栩墨把今天所有的经过丝毫不差地告诉了江叔。
江叔听完,思索了一段时间,开口说道:“本来不打算给你说这些事情的。”江叔认真道,“就是这些关于能力者的事情,但是现在不得不告诉你了。”
“你今天遇到的应该是一个精神系能力者,并且根据你的描述,多半是一个觉醒时间不长,并且没有经过系统训练的能力者,是一个没有任何组织的自由人。”江叔说的很快。
“觉醒不久?自由人?”易栩墨惊讶到。
“没错,小墨,你是不是感觉能力者似乎没那么强大?”江叔微笑到,“但不是这样的。”
“今天的那个人,如果是我碰到,那么对我来说和普通人没有什么区别,他的能力甚至不能对我造成一丝影响。”
易栩墨沉思道:“江叔,你的意思是说这是因为他觉醒不久的原因吗?”
“没错。”江叔的声音严肃了起来,“虽然不知道他能成长到哪一步,但从你的描述来看,他至少有两种控制模式;第一种是大范围的使人短时间丧失思维能力,只有精神强到一定程度才能够抵抗;而第二种,则是少而精的完全控制,能够将数个个体的行为长时间地完全把握。“
江叔停了停:“若他成长到能对其他能力者进行完全控制,那就不是这么简单了,到这种程度,他的能力可以说是指数级增长。是一个潜力可怕的能力。”
“而我的能力你知道是什么吗?”江叔问道。
“水和冰?”易栩墨猜测到。
“还差一些,其实我的能力是物质系的水控制。”江叔摇摇头。
易栩墨思考了一下,似乎有些明白。
“只是水而已,但是蒸汽和冰也是水。在我最初的时候就只能对少量水进行控制而已,但现在我的能力在变化程度,和控制的量上都有极大的成长。”
易栩墨随口问到:“江叔,那你强吗?”
江叔严肃地看着易栩墨:“小墨,力量的强与否是相对的,并且不代表力量强的人就一定会是胜利的一方;你能说今天你碰到的人比你弱吗?无论从能力、武器、甚至身体的力量上,你都不如他,但他依旧败了。”
“如果你不相信力量,那么你会败于没有力量;但如果你迷信力量,那你会败于只有力量。”
易栩墨听了之后感觉内心受到了震动,陷入了沉思之中。
江叔目光变得温和了起来:“我得告诉你一些基本的东西,以防你再遇到这样的事情手足无措。”江叔静静说道,“就我所了解来看,现在被大多数人承认的能力有物质系、能量系、精神意志系、规则系和神秘系。”
“物质系就像我这种作用在某类物质是其中一类;还会有作用于某样特指物体又是一种,这种特指有可能会包括自己的身体。”
“能量系则能控制某种特殊的能量吸收或释放方式,光、电、声都是其中比较可怕的能力。”
“精神意志系最是变幻莫测,今天你遇到的便是其中之一。”江叔突然笑了一声,“不过你运气不错,遇到了一个新手。那个人看上去威风得很,但据我判断他对银行范围的影响最大超不过十分钟;只能算得上投机取巧而已。”
江叔顿了下:“精神系能力没有明确的表现,但大多数是直接作用在生命体上的。”
“至于规则系和神秘系。”江叔突然停了下来,似乎思考到了什么。
过了一小会,江叔才回过神来:“不好意思,走神了;这两种的我只是一样遇到了一个,并且都比较奇怪,属于没有战斗能力的;但不得不说能力非常强大,规则系有一位能随身携带一个空间,我不太明白原理,反正是他能随时随地将物品取出或放入,非常方便;而神秘系的那位,”江叔苦笑了一声,“他能进行预言,并且预言的所有事情都会发生。”
“那不是很厉害吗?”易栩墨眼睛闪着光。
“哪有那么好的事,他的预言发动时间不明,发动条件不明,预言方向不明,预言时间不明,预言事件不明;反正总的来说,就是完全无法被他使用,要不是他的确预言过一件重要的事,根本没有人会重视他的。”
“你知道为什么我选择今天告诉你吗?”江叔突然没头没脑的问了一句。
易栩墨挠了挠脑袋:“不知道。”
“因为能力者存在两个特性,你一定要记住。”江叔认真道,“能力者会相互吸引,是毫无理由的相互吸引。”
易栩墨仔细想了想,说道:“可是我不是能力者啊。”
江叔叹了口气:“这就是第二个特性了,也是不知原因的,那就是一旦击杀过能力者,那这个人会被视为能力者处理。”
易栩墨呆在了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不过也不用担心。”江叔扶着易栩墨肩膀道,“我猜测是有某种冥冥的规则,它在限制能力者对普通人的影响,而能对能力者造成生命危险的人,自然也不能算是普通人了。”江叔耸耸肩膀,“这些话,你一定不要怀疑。你现在就算不是能力者,也得是能力者了。”
易栩墨深呼吸了几口,感觉似乎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反而内心有了一丝莫名其妙的感觉,就好像是激动、紧张或是兴奋,却也带着一份沉重,似乎是某种责任的沉重终于经过无数的坎坷,迟到般落在了他的身上了一样。
江叔看着易栩墨无奈中带着跃跃欲试的样子,心里暖了一下,正准备像平常一样调侃易栩墨几句。突然间仿佛意识到了什么一般,脑袋向海面的方向歪了歪,但还是强忍住不看过去。
“好了,今天也不早了,先回去吧。等以后有时间在和你说更多详细的事情。”江叔心里已经有些波动,不由低喃了一句:“不过可能来不及了。”
易栩墨并没有听到这句话,毕竟江叔的声音是那么模糊不清。
“对了,还有一件事。”正准备走的江叔,突然面向易栩墨来。
江叔眼睛里满满的都是郑重,似乎他接下来说的话能决定整个世界的命运一样。
“有一句话,你一定要牢牢记在心里,无论何时,何地,无论发生任何事情,都不会遗忘。”
易栩墨看着这样的江叔,思考了一段时间,但还是坚定地点了头。
“获得力量一定要付出代价,力量越强,代价越大。”
“没有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