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凛做了一个星期的反方向护花使者。
直到有一天放学,褚承欢撂下他,跟欧阳权白“双宿双飞。”
褚承欢走得那叫一个洒脱,真的头也不回。
留下卫凛一个人愣在原地。
又气又恼。
他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吃瘪了吧,装什么痴情,还不如跟我们打球去。”付伟奇拎着篮球悠哉悠哉的和钱有大从走廊走过来,额头冒汗,显然已经打了几场。
付伟奇伸头往身后看一眼:“你看看,人家郎才女貌,你孤家寡人一个。”
卫凛脸色相当不好看了。
钱有大抬手蹭蹭付伟奇手臂,示意他不要再说。
然而这货真的不怕死的继续开口:“你看看人家薛雪雪多好,人长得好看,性格也好,关键她肯对你上心啊,褚大小姐那就是只天鹅,看都不带看你一眼的。”
卫凛皱着脸没说话,黑漆漆的眸子又冷又利,拿过付伟奇手上的篮球狠狠砸在远处的地面上。
“咚”的一声响彻整栋教学楼,楼下梧桐树骤然有几只麻雀惊得煽动翅膀飞出来。
付伟奇脸色一青,一句话也不说了。
尼玛谁知道凛哥那么稀罕褚承欢呐!
人家那是跟欧阳权白一块回家,又不是去开房。
那是他前桌,又不是他闺女!
等卫凛朝操场那边走了好远以后,钱有大才敢开口:“你是不是皮痒啊,特么的薛雪雪和褚承欢能比么!”
“都是女的,怎么不能比?”
“薛雪雪那么装,褚承欢那么纯。”
“那你说孔雀和狼能擦出哪门子火花?麻痹跨物种了都!”
“……”钱有大哑然失语,这么说自己兄弟真的好吗?
天已经墨黑,操场周边空无一人,卫凛曲腿坐在篮球架下,教学楼昏暗的光投射到空地上。
少年垂着头,胸口剧烈起伏,头上的汗从额头往下淌,流过他坚毅的下巴,流进结实的胸膛。
十月中旬的风,圈起一丝微凉,少年孤独的影子,未免有些凄凉。
他足足打了三个小时篮球。
连付伟奇都骂他是个疯子。
漆黑深远的夜空星光渐起,卫凛拖着重重的身子,灯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他回家冲了个凉水澡,略低的水温从他头顶灌输下来。
十七八岁,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少年可以控制自己的行为,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反应。他脸上一点笑意都没有,眼底干干净净,只有一个她的模样。
年轻的心,总是出乎意料的坚硬。
周三下午,他们只上两节课,最后一节开展篮球赛。
刚下第二节课,篮球场就已经人满为患,操场上仅有的两排长石梯提供给卫凛他们班和对手四班,其余看热闹的学弟学妹有些自带凳子。
还有些干脆站着。
这年卫凛十七岁,意气风发,是场上所有人中个子最高的,也是最耀眼的。少年外表俊朗,眼眸清澈,一头短发干净利落,修长的小腿结实有力,球衣贴在少年身上,坚实的肌理肉眼可见,浑身散发着青春的气息。
女生大多数是冲卫凛来的。
场上球赛激烈角逐着,一群男生在场上挥洒汗水,篮球被拍得咚咚响,不时传来几句尖叫和几声鼓掌,女生喊加油喊得面红耳赤,手也拍得生疼。
卫凛充当前锋,在场上游刃有余,一个帅气的三分球引得场外尖叫连连。
他跳起来跟付伟奇击掌,朝场外看了一眼。
褚承欢双腿并拢坐在三班大本营的最角落,眼睛盯着膝盖上一本厚厚的书,单薄的身子快要被人群淹没。
少年眼中难掩的失落。
她都没有看到自己是怎么碾压四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