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夜月和夜星对视一眼,均冷了眉眼。
“主子,事不宜迟,我们马上动身返京。”夜月冷淡的眸闪出一丝焦虑。
夜银风握紧字条,从来都淡漠无波的俊颜上,是从未有过的慌乱,矜儿,矜儿,我该怎么办?
夜月和夜星守在一侧,不知该如何劝慰,这个时候,主子,需要安静。
窗外,寒风呼啸而过,不知过了多久,夜银风的神色终于慢慢平静下来,渐渐复归于淡漠,夜月和夜星微微松口气,却听夜银风暗哑的嗓音吩咐:“夜月,本王要连夜入军中,速去准备;夜星,吩咐下去,明日一早回京。”
“是。”两人立即去安排。夜银风握紧手中字条,神色哀伤,凤眸隐有一丝水色,矜儿,求你,一定要等我,等我回去!
西北边疆空旷辽阔,凛冽寒风肆虐荒原,夜银风带着王府侍卫踏进军营之时,顿时惊乱了那一片暗流汹涌的水域。
“末将耿正、末将明云参见北王爷。”夜银风进入大营帐,闻讯而来的耿正和明云带着数十名守将进帐给夜银风请安。
“各位请起。”夜银风坐在帐中主位,神色淡漠,只是淡淡看了一眼耿正和明云,薄唇吐出四个暗哑的字。
“王爷深夜前来,末将有失远迎,还望王爷见谅。”耿正带着一众将士起身,俯身又对夜银风致歉。
“将军们日夜操劳,守卫边疆,本王来的匆忙,倒是惊扰了各位。”夜银风代表皇上监察军务,有些场面上的话,还需说开。
“王爷言重了。”众将士纷纷说道,那颗吊着的心,也稍稍放下。耿正暗暗舒口气,看来,这北王也未若传言所说那样冷漠。
“本王此次代表皇上前来监察军务,不知如今,军中是哪位将军主持大局?”夜银风的眸光在耿正和明云身上扫过。
“回王爷,如今军情不稳,一切大事,还是末将主持。”耿正扫一眼欲言的明云,上前一步,抢先说道。
“哦?还是耿将军?这么说来,皇上的圣旨还未到西北?”夜银风微微皱眉,淡声道,“本王怎么记得这圣旨早该到了?”
“禀王爷,圣旨已到耿将军府上,不过耿将军认为末将无力担当西北大任,是以迟迟不肯交接军权。”这一次,明云见耿正低头斟酌,走上前,边说边冷睨一眼耿正,哼!北王可是皇上的人,看你还敢说不!
“耿将军倒是忠心为国,不知者西北有何紧急军务,耽误了将军回京复命的行程呢?”夜银风语调依旧淡然如昔,耿正心中嘀咕,这话,是好还是坏?
“回王爷,近来边陲小国屡犯我西北边境,军务紧急,末将怕明将军不了解军情,是以才拖延数日回京。”耿正字斟句酌地说道。他不想去东南,自己的势力,都在西北,何况,这调动,分明是皇上想削减和顺王爷的军权,如今老王爷倒了,还有忠顺王爷,可忠顺王爷那一句“保不住,弃”是何意?
“如今局势如何?”夜银风微微凝眉,似是担忧军务。
“这个,如今依然不稳定。”耿正这几日忙于与明将军争权,哪里还关心过边疆局势,更何况,区区几个西北小国,岂是大宇几十万将士的对手。
“王爷,这边疆不稳,连年如此,耿将军这是强词夺理!”明云一语挑明,矛头直挥向耿正。
耿正粗眉怒挑:“如此说来,明将军是觉得大宇的边疆永无宁日了?”
“末将何时如此说的?你莫血口喷人!”明云也怒目而视。
一时之间,两位统帅千军万马的将军,如同泼妇般互相揭短指骂,众守将中支持两人者亦怒目相向,就等一声军令。
“够了!王爷面前,岂容你们如此放肆!”守在夜银风身边的夜月冷声喝止两位即将拔刀相向的将军。
“末将知错!”两人一愣,慌忙俯身向神色依旧淡漠的夜银风赔罪。
夜银风扫一眼众守将,淡声道:“本王奉圣旨前来督查军务,不是来看两位将军吵架的,不知哪一位守将,能说说近来西北的军情啊?”
呃?众守将面面相觑,纷纷看向自己支持的将军,却见两人因夜银风的话而神情尴尬,立在中间,站也不是,坐也不是,哪里还愿意说什么军情。
“王爷,末将韩青来说。”一位三十多岁的中将自众将中起身,向夜银风施礼问安。
“韩将军请讲。”夜银风凤眸微微眯起,似是好奇。
“这几日,西北小国虽屡次进犯,却都被我军轻易击退,所以,西北军情,不足为虑,请王爷放心。”韩青言简意赅。
“耿将军,韩将军说的可是实情?”夜银风俊眉微挑,看向耿正。
“这,王爷,他说的,不真。”耿正宽额微微冒汗,弃?弃吗?
“末将句句实情,请王爷明察。”韩青不卑不亢。
“韩青,你一个中将,岂能看透军情战机,耿将军用兵如神,所虑深远,岂是你能懂得?”一个副将对韩青喝道,一时间又有许多声音指责韩青,维护耿正。
耿正神色微微得意,看向夜银风,心里暗道,这里,可是本将军的地盘,你一个王爷,又能如何!
“王爷,末将这些时日,一直在前线带兵,末将的几个同僚均可作证。”韩青立于帐中,充满自信。他话音一落,立刻又有几名中将起身附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