矜尘点头,薄唇微抿:“不错,皇室传言,帝后因子嗣权力生隙,凤后怒杀圣帝宠妃,因嫉被废,凤后伤心绝望,引火自焚,而小皇子也不知所踪。”这些,是沐涵告诉自己的皇室秘闻。
“呵!那只不过是当权者口中的历史而已。”柳絮秋水乌眸透出淡淡的恼意,脆声道,“凤后,根本不是那样的女子!”
“姐姐莫气恼,皇室为维护其尊严,难免会如此做。凤后的事情,莫非另有隐情?”矜尘见柳絮神色不悦,伸手拉着柳絮坐到一边软榻上。
“不错,当年那位得宠李贵妃,深知圣帝心中感念凤后深情,恐怕不会轻易废嫡立庶。为了让自己的儿子坐上皇位,李妃设下毒计,以自己的性命诬陷凤后,圣祖帝虽大怒,却也只是将凤后打入冷宫。李妃亲族为绝后患,暗中在冷宫放火纵凶,凤后也因此葬身火海。”柳絮秀眉微蹙,乌眸中是深深的悲愤。
“那凤后的小皇子呢?”矜尘心下一寒,忍不住出声惊呼。
“小皇子被凤后的贴身护卫救出冷宫,不知所踪。”柳絮摇头暗叹,或许,也活不了多久吧。
“那,这翡翠睡莲又是如何流出宫外的?为什么会有那样的传言?”矜尘更是不解了,清眸满是疑惑地看着柳絮。
“翡翠睡莲,本是帝后的定情之物,寓意‘花叶永相守’。不过,凤后被废之时,圣祖帝一怒之下,将翡翠莲叶丢还了凤后。后来,在冷宫之中,凤后心灰意冷,便将这翡翠睡莲的莲叶和莲花,分别交给了她信任的两个互不相识的人,说,‘花叶无情,永不相见’!而得到莲花的那位女子,就是柳家先祖的夫人。”柳絮说完这些时,神色有些忧伤。
“如此说来,这睡莲根本就没有什么秘密可言?”听柳絮说完,矜尘心中亦升起一抹哀伤,幽幽道,“那句谶语,其实只是一个女子绝望的诅咒而已。”
“是啊,当年凤后伤心欲绝,葬身火海之时,说出那句话,其实是对圣祖帝的怨恨,对他负心的诅咒。只不过,圣祖帝竟相信了,不惜一切寻找翡翠睡莲的下落。”柳絮无奈地摇头。那些日子,柳家人战战兢兢,如履薄冰,若不是因睡莲是凤后之物,早就暗中销毁了。
“自古帝王,最看重的还是江山。”矜尘叹一口气,秀眉微微轻皱,“只可惜了凤后那样风华绝世的女子,为他付出了一切,到头来却是一场凄凉的相遇。”
“男人与女人本就不同,女人可以为了男人付出一切,男人却会为了一切辜负女人!”柳絮浅声道,秀美的脸上闪出一丝不忿,“所以,身为女子,宁可守住自己的心,也不能错付真情!”
“姐姐这话不无道理,不过,子矜相信,人家自有真情在。”矜尘微微一笑,心中暗叹,柳姐姐倒是有些真性情。
“也是,如今大宇可不是流传一段‘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美好故事。”柳絮忽而乌眸染笑,看着矜尘。
“姐姐!不许说!”矜尘抬手捂住柳絮的小嘴,清颜微红,见柳絮一脸笑意,更是害羞,正欲说话,忽然忆及那翡翠玉像,不由问道,“姐姐可听说过神天教?”言罢,也忘了羞赧,起身去多宝格前拿下一个盒子。
“略有耳闻,妹妹在扬州遇险不是与这个教派有关么?”柳絮见矜尘神色郑重,也收起玩闹之心,不解地看着矜尘。这个神天教,还是那日听母亲提及秦家小姐也就是矜儿遇险之事才种下印象的。
“不错,神天教的人,也一直在追查翡翠睡莲的下落,而且,他们供奉的,正是凤后的玉像,姐姐请看。”矜尘打开手中盒子,拿出那尊通透晶莹的玉像交给一脸讶然的柳絮。
柳絮素手接住玉像,仔细端量一番,微微点头,待看到玉座下的“仙姿芳容,永驻玉中,莲叶重聚,魂归凤宫”时,猛地扬起水眸:“妹妹,那神天教,莫非是小皇子一脉的传人?”
矜尘摇头:“我不知道,说不定,还是拥有翡翠莲叶那位前辈的后人。”不然,一行大师的莲叶从何而来?
柳絮又细细端量一番玉像,良久,轻叹一声:“这个,姐姐也无从知晓,柳家先祖也不知拿走翡翠莲叶的人是谁。”
“姐姐,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机缘到了,一切自然都会水落石出。不必多想了。”矜尘淡淡一笑,轻声说道。
“是啊,如今,姐姐倒是担心妹妹你,姐姐在江南时,倒是听说有不少江湖人打探妹妹的消息呢。”柳絮将玉像放回盒子中,一脸担忧地看着矜尘,“妹妹,你打算怎么办?”
“姐姐,我虽无法阻止他们的谷欠望,却也不会让他们如愿以偿。”矜尘自信一笑,“他们想夺睡莲,也要有那个本事。”
“也是,有北宁王相护,姐姐的担忧倒是多余了。”柳絮的直言,倒让矜尘退下羞涩的清颜又染上桃色,“姐姐说什么呢。”
“呵呵,姐姐这一路走来,可听说不少北宁王‘冲冠一怒为红颜’的传言呢,妹妹好福气,得北宁王倾心相互!有夫如此,妇复何求!”柳絮清雅一笑,乌眸扬起一抹逗弄的笑意。
“姐姐,你再说,子矜就不理你了!”矜尘容色羞红,宛如一朵娇艳的桃花,一双清眸却不依地瞪着柳絮。
“妹妹还是那么害羞!都定亲了,还怕姐姐笑话不成。”柳絮秀颜含笑。
“姐姐!”矜尘不依不饶,伸出素手去挠柳絮的痒痒,一时之间,两人笑闹成一团,方才有些沉郁的气氛,也随着轻笑声如烟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