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日要起程去灵蛇村?”
玩归玩闹归闹,涉及一些问题时楚朝风神情认真没了之前的神情灵动,疑虑审视的打量着霍河山。
“你在宫里安插了人。”楚朝风这句话并不是疑问句她很肯定。
而且这人应该地位不低,不然不可能知道这个消息。
霍河山看着俯视着身体坐直的楚朝风:“别想了,就你这脑子,除非孤透露,否则你查不到的。”
“果然是天生当武将的,脑子不好,尔虞我诈玩不来只能上战场杀杀人了。我手下两个废物死了也是活该。”霍河山站在一旁语气平淡轻蔑,提着楚朝风带着些上位者的打量。
楚朝风听着面前男人的话,总觉得在这人身边自己的脾气就越发暴躁易怒,想刀一个人的眼神是藏不住的,霍河山瞧着楚朝风的神情笑意更重,就好似在逗弄一个有趣的宠物。
“别看了,说的好像们皇帝高尚着呢,大家都是千年的狐狸了,你们那个小皇帝可贼着呢。”霍河山哪还有刚刚暴厉的样子,如果不是楚朝风颈部隐隐的疼痛会让人觉得一切都没发生过,两人从始至终还是一副和谐相处的样子。
“别怪孤没提醒你,与虎谋皮,你这只小绵羊可好小心点了。”
楚朝风听着霍河山的话只有一个感想,和你在一起才危险吧,你怎么有脸说别人,当然这种话楚朝风也只能在心里想想了。
霍河山望着楚朝风话题挑开:“你今年一十有八了,对吧。”
楚朝风望了眼霍河山不解:“做甚?”
“这么算来孤二十有五,整整大你七岁了。”霍河山这样想着不知道在思索什么眉头轻佻。
楚朝风只觉得自己是真的跟不上这人的思维,不仅阴晴不定,连说话都总让人摸不着头脑。
楚朝风也没搭理着沉思的男人,等了一会霍河山突然又冒出这么一句
“孤走了”
楚朝风一点也不意外,这人总就是这么跳脱,她也是琢磨出来了
霍河山离开后,来到一处陌生的院子,霍河山推开房门,径直走向木椅,坐下,手撑着头身体斜靠。
“殿下,杨大人他来了…还…带了些女子说…说送给殿下您”
霍河山闭上眼上位者的姿态一目了然,面前的黑衣人似乎是有些不好开口磕磕绊绊的陈述着,观察男人的反应。
霍河山睁开眼眼里带着讽刺:“噢?是吗?既然如此,将人带过来给孤看看”
没过多久放门口就被敲响,黑衣人领着一排女人走进来,空气里突然弥漫着胭脂水粉浓烈的味道让霍河山皱眉,掀开眼皮打量着面前的这些人。
美艳清纯,温婉可人的女人模样都不同即有绝色佳人也有姿色平平的。
霍河山不耐烦的开口:“知道该做什么吧。”
这些女子面面相觑,面前的男人看上去身份不低,而且那人给的也多…
一个也算是聪慧的女子先上前几步准备和霍河山调情几句,话都没说全,不知怎么的就被一剑封喉了,瞪着双眼。
众人惊呼霍河山眼里不耐烦的神情更明显了些:“闭嘴”
一行人就不敢再动,颤抖着身体生怕下一剑在自己身上。
许久都没有人动,也不敢上前说话,霍河山开口:“怎么?忘了孤说的话?”
众人咽了咽口水,霍河山开口:“既然如此你们都不知道做什么,孤给你们一个参考好了。”霍河山语气轻飘对于刚刚的插曲不以为意。
“现在开始反驳孤,语气要活泼些,最好带点无奈,神情不要太谄媚,但也不能太冷淡,让人看上去就欢喜的样子”霍河山这边一一描述着,女子们听了欲哭无泪,这…这怎么做啊。
“你,做给孤看。”霍河山抬手指了指其中一人打量了一番。
被指着的人脸色煞白神情僵硬,看得霍河山没由来的感到烦躁。
看着女人脸上惊恐的表情哭一样的笑容霍河山没了耐心,木质的地板上又多了一人。
众人咬紧牙关闭上眼,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霍河山又瞧了一圈指了个人:“你,来”
被指着的女人先是调整好心态,不像其他女人一样不知时宜,但是女人脸上过于谄媚的表情不知道怎么的就惹到了霍河山。
…..
霍河山最后让人处理好尸体,风吹散了房内的血腥气和脂粉味,让霍河山也平静了不少,没有戏虐没有柔和更不要提放松轻佻的语气,或许这才是他原本的模样。
“去把杨世航给孤带过来。”
杨世航一进门,就闻见未散去的血腥气,顿时知道自己做了坏事,赶忙惊恐的跪下:“属下知错!殿下!”
中年男人的身形跪趴在地上头挨着地板不敢抬头不敢出声,杨世航知道这时候自己多说一句无遗是死。
霍河山端正着身子,两手搭在扶手上背靠椅子,俯视的地上的人,双瞳锐利,剑眉浓密唇色绯然,头上束发的墨冠在夜里暗沉了几分,似撼天狮子临座高堂俯视睥睨,周身带着几分疏狂的意味。
“那杨大人觉得自己何错之有。”霍河山的语气很平静让人感觉不到一丝怒意和情绪的波动。
“属下不该私自揣测殿下的心思…”说不后悔是假的,虽然他自诩自己阅人无数,可面对太子殿下从未看透过。
他像是一个合格的野心家,统治者,甚至是独裁者,但这些人无遗是追求名利,万人敬仰,眼前的人又可以毫不顾忌这一切。
爱财如命?却挥霍万金,只为在看人们争相哄抢的画面。
争名夺利?却对世人残暴不仁的看法不以为意。
不同与西狄其他皇子,眼前的人是一步一步踏着尸骨和鲜血逆流而上,获得了世人都想拥有的一切后,却又那么不在意。
在西狄从未有人敢随意揣测他的心思,可能前一秒你觉得你讨得了太子殿下的欢心,下一秒可能你就身首异处,流放千里。
如今杨世航也是万分后悔,本想着见太子殿下来想讨得太子殿下的器重,不知霍河山的喜好,自以为是的奉上佳人,谁知如今怕是器重没得到,命都难说。
杨世航跪在地上可以清楚的闻见地板上浓郁的血腥味,不甘的咬咬牙,却又只能听从发落。
“杨大人莫不是当孤是贪图美色,如同那些妓倌看客一样?嗯?”霍河山语气上扬起身走到杨世航面前。
杨世航微微抬头看见眼前地板上一双靴履赶忙低下头:“属下不敢!殿下天人之姿,怎能与那些人相比!殿下饶命!”
随着杨世航的话音落下,地板上掉落下一把匕首,刀锋凌厉冒着寒光刀柄上镶嵌着一颗暗红的宝石。
“做错了事,自然是要有惩罚的。”霍河山的话音落在杨世航的耳边,杨世航看着落在身旁的匕首咬牙道:“殿下说的是..”
杨世航捡起匕首,呼吸变得有些急促,和命比起来着不算什么….似是鼓起勇气,杨世航举起匕首狠狠捅向自己。
鲜血很快顺着匕首留下,地板上多了新的痕迹,杨世航忍着痛再将匕首拔出,面色顿时惨白,颤抖的挺直腰板,将匕首双手高举:“谢殿下…”杨世航忍着声音的颤栗开口。
霍河山接过匕首对着月光瞧了瞧,匕首还在往下滴着血,霍河山将匕首随手扔到桌案上。
“不过是匕首一时失手罢了,杨大人倒是对自己狠心。”
听了霍河山的话杨世航是怒也怒不得怨也怨不得,心里憋屈。
“说吧,有什么事情。”
杨世航捂着伤口跪在地上:“属下听到消息..想问殿下需不需要对楚家出手,如今楚家的楚朝风要离皇城,咱们…好动手很多…”楚朝风没说几句话就喘着气,杨世航看着地上的血可见刚刚的用力程度,如果再不走自己怕是要流血不止而亡了。
霍河山看了一眼地上的人:“不用,孤有什么计划会通知你,别让孤知道你再自作主张…后果..不需要孤多说吧…”
杨世航点点头:“属下知道,只是难免在鸿坤山那边属下不好交代…殿下莫怪,属下会注意的。”
“鸿坤山呐…”霍河山嘴里念着。
“好了,你先下去吧”
杨世航听到这话如获至宝,送了一口气磕磕绊绊的起身要离开:“是…是..属下告退…”
次日一早楚朝风起床洗漱好,坐在梳妆台前的她将头发拢起熟练的拿起一根发簪盘绕,朴素简单的日常发型,几乎是楚朝风常年的模样。
发丝拢起的瞬间楚朝风看见脖子上的,红痕,忍不住凑近了些看着镜子里的模样皱眉,手轻轻触碰上,有几个地方已经淤青了在楚朝风的身上十分显眼,
楚朝风看着脖子上的淤青骂了一声:“果真有病。”
楚朝风翻来翻去衣柜里的几件衣裳似乎都不能完全遮住,最后楚朝风翻到一件许久没穿的红衣,看着衣柜里不见天日的红衣,楚朝风觉得这红都暗淡了许多,手摩挲在衣裳上。
她…已经很久不穿红衣了
楚朝风指尖停留了片刻,最后还是抬手转向一旁的一件绛紫色的衣衫。
看着只能遮住一半的痕迹楚朝风面容有些忧虑,心中暗道:“不仔细看应该看不出来。”
楚朝风用完早膳秋意将打包好的楚朝风的物件交与马背上的匣子里,萧影也来送行,站在一群人身边墨衣总是让他在白日显得格外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