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沈芳芳还是说考虑一下,说不定自己发现夏离可能和陈烨并没有什么关系,自己要是逃跑肯定也有多一个后路,再考虑一下也是更加慎重的选择。
陈慧敏让小郡带几个人把沈芳芳抬着回去,沈芳芳这个奇特的姿态在一路上收到了不少注目礼,她在最窘迫的时候,却看到了她最不想看到的人,陈烨此时正坐在他平时坐的轮椅上面,几个家丁看见少爷正在房间,此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进来吧。”陈烨倒是没什么表情,让家丁吧沈芳芳放在床上,沈芳芳虽然听不见,但心里已经想到了,陈烨肯定不会在乎她在哪里伤成这个样子,但心里还是吐槽陈烨冷血,她都这样了,一个关心的眼神都没有。
沈芳芳盯着陈烨淡定喝茶的动作,做了一个鬼脸,等陈烨转过头来,又把脸摆的端正。
沈芳芳将脸转过去,不看陈烨,现在她什么也听不见,就算陈烨现在说她没有礼数,她也听不见,背上被什么凉凉的东西接触了一下,应该是小郡在给她上药吧,沈芳芳觉得很舒服。
“唔...”舒服的哼了一声,突然,背后的凉意一下子重压下来。
“啊!”沈芳芳转过头去准备开骂,“陈烨?!你干什么?”
“给你上药。”陈叶一字一句说道,但沈芳芳此时只能看唇语看出他在说什么,又奈何她不会唇语。
你好聒噪,她看到的是这个样子的,心中的委屈一下子倾泻出来,眼泪说来就来。
“我都这样...呃...了,你还...嘲...呃...讽我。”看着眼前的她说哭就哭,陈烨一下子惊呆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做,呆在原地,左手药棍上还粘着药膏。
“....”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就哭了,但这个时候还是要哄她?“你不要哭了。”手伸过去给她擦眼泪。
你真的好烦,又读到这个意思的沈芳芳一下子哭得更加厉害。
“你要是觉得我烦,就不要管我...呜呜呜...”有这么嫌弃人的吗?!
陈烨更懵了,只能拍拍她的背,谁知道沈芳芳见状得寸进尺直接扎进了他的怀里。
“你不是觉得我烦?!怎么还安慰我?!”沈芳芳现在已经飘了,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的陈烨的脾气似乎很好,没有什么抗拒的举动,反而继续给她拍背,让她顺气。
等沈芳芳委屈劲过去之后,放开陈烨,不敢看他的表情,觉得自己刚才很是丢脸,但陈烨递过来一张纸。
忘了你耳朵现在听不见,你先好好休息吧,我下次再来看你,药给你放在桌子上了,医生说你过几天才能听见声音,这几天少吃刺激性的食物。
接着,陈烨驶着轮椅出去了。
原来他还是关心她的,沈芳芳看着陈烨出去的背影,突然觉得,自己这次被炸伤了也是一件好事,按耐不住心底的雀跃习惯性的想在床上滚几圈,刚碰到背上的细小伤口,疼的龇牙咧嘴的。
陈烨院子
“查到了吗?”陈烨回到院子,想起之前沈芳芳在他怀里哭着控诉的样子,嘴角轻勾。
“沈小蝶....”小郡看着陈烨一副心情很好的模样,到嘴边的话却又说不出来了。
“有话快说。”陈烨催促道。
“沈小蝶的哥哥叫沈湛。”小郡觉得自己说完,周围的温度似乎都降了下来。
“就是说,这个女人骗了我?!”陈感觉自己很傻,刚才还那么担心那个女人,爆炸的时候听见是沈芳芳的方向,就马上赶去问了医生,看来,是他太过担心。
“少爷说不定是她在外面认识的哪一个人叫这个名字,应该是巧合吧。”小郡头上的一颗一颗滴下去。
“你不必为她说话了,她的事我不想知道。”陈烨说完便直接从轮椅上站起来,也不管轮椅丢在那里,就直接进屋了。
小郡只好默默把轮椅推进屋子然后回了自己的房间。
两个星期之后,沈芳芳的耳朵一个星期之前就已经听见了,但背上的伤口正在逐渐结痂,痒得很,她有时候实在忍不住去抓,小郡看了,阻止了她,怕她之后再抓背上即将要长好的伤口,索性搬到了她的院子里面住下,幸好陈烨这些天也没有来看她,甚至她在院子外面也没有看见陈烨的影子。
哼!上次还关心她,现在就不见人影了,渣男!中央空调!
养了两个星期的沈芳芳已经能够下地活蹦乱跳了,但是这些天刘婆子还没有来找她麻烦,她索性在自己的院子里面宅了半个月没有出门。
“小郡,二小姐最近在做什么呀?”她还是怕陈慧敏会很愧疚上次事情。
“二小姐啊,最近来了一个洋人,给她出了一道题,她已经将自己关在房里好几天了呢。”小郡一边剥着葡萄皮,一边回答,剥干净皮之后轻车熟路的投喂到沈芳芳嘴里。
“不会出什么事情吧?我们去看看吧。”沈芳芳吃完葡萄,撸起袖子,眼睛亮晶晶的。
“呃...少爷他...”小郡欲言又止,恐怕少爷现在心情可能不会好...还是算了...
“嗯?陈烨怎么了?”
“没事,我跟你一起去吧。”还是让少爷再冷静几天吧,免得像上次那样吹‘冷风’。
二人来到陈慧敏的院子前。
“怎么一个人都没有?”沈芳芳疑惑。
“许是二小姐想要安静一下,所以把下人们都叫走了吧?”小郡说完,二人慢慢靠近,越靠近听到了一些嘈杂的声音。
地上突然被摔下来一只茶杯,小郡反应极快的将沈芳芳拉进墙角边躲着。
院子里面,二人坐在桌前品茶,陈忠沿面色极差看着眼前的朱佩蓉,而朱佩蓉面无表情的端着茶杯抿着茶,还是那副没有任何情欲的谪仙模样。
陈忠沿看她这个油盐不进的样子,更加来气。
“你究竟要这个模样到什么时候?!”茶杯已经被摔在地上,手上没什么东西可摔,只能对着眼前的人生气了。
“老爷说的什么意思,我听不懂。”朱佩蓉不为所动。
“我承认当初将慧敏抱进家门伤了你的心,但是后来我也补偿你了,你何必幅样子?!”陈忠沿大声控诉。
“慧敏就是我的孩子,当初老爷既然决定将她抱回来,那她就已经是陈家的人,何须再多说。”朱佩蓉放下手里的茶杯,看着陈忠沿,面上没有一丝起伏。
“慧敏始终是我的亲骨肉,我不能让她流落在外。”陈忠沿说着流出一丝愧疚的表情出来。
“既然老爷有自己的考量,现在也不必讲这些。”朱佩蓉说着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茶。
“你还是在怪我,当初不该醉酒在倚梦厅带走了那个舞女。”陈忠沿说着这件事情低下了头,这件事情终究还是亏欠她的。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朱佩蓉突然放下茶杯,走出了院子,却看到了一个人。
“慧敏?!”朱佩蓉终于露出了一点表情,是惊讶她怎么这么早回来了,怕她听到了什么,陈慧敏微笑。
“母亲今天来找我有事吗?”一副什么也没有听到的样子,朱佩蓉见状松了一口气。
“没事,就是来看看。”
“母亲,你先回去吧,我那道题已经解出来了,我现在想休息一会。”陈慧敏说道。
“好,你先休息。”朱佩蓉说着走出去。
陈慧敏面色如常走进去,看见陈忠沿坐在前面,便迎上去。
“父亲怎么也来了。”陈慧敏坐下为陈忠沿倒杯茶,地上的碎瓷片像是没有看到一样。
“最近你在干什么呢?听说你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面好几天,又在弄什么事情?”陈忠沿此时面色如土,陈慧敏还是微笑回答。
“前些日子教堂的约翰先生来了,给我出了一个难题,让给我解开呢,我花了三天终于将它解开了。”陈慧敏说着露出了轻松的笑容。
“一个女孩子家家,跟那些西洋人走那么近干什么?!”陈忠沿此时正好有火没处发,她此时正撞在枪口上。
“可是我...”陈慧敏试图为自己辩解。
“马上断了跟那些洋人的联系!以后不要再在外面抛头露面!”陈忠沿又将自己手里的茶杯摔了,拂袖离开。
陈慧敏呆愣坐在原地,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沉默半响,看着沈芳芳和小郡的方向。
“看够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