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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该死的聂小妖

熵:天地本源,道运生。

灜:万物本根,幻化起。

道化有形,岁宇聚意。

修无缘法因,业无由术果。

一混色奇果界悬苍宇,吸熵纳灜,一度万年,百度造结,万度成维,维网交织,内中幽幽空也,无望无放,便是空中寂寞,转而滋生开散,穿世筑序,因风而起。

柳镇,棒加村一户老汉,年五十有六,因貌丑,跛脚,多年独身一人,残年无依,终日悠困,惶惶凄凄,世人眼中已是疯癫,村中聚五六轻壮将其赶至村外残垣破庙之中,任其自灭。

然天可怜见,混沌之人却机巧之下幸破万世天机,重铸天颜,修业道化,入无量之境,得御皇美誉,主掌中神域,定鼎千秋不灭之身,与显圣、显仙、显尊四足并立,分封界地,各自繁衍。

云起燕去,转眼千年,彼时的柳镇也唤做了御柳镇,镇中尙武布道成风,或有力劈华山者,或有点足入云者,或有专修授业者,凡人皆有能,一派鼎盛,自立于烟波主城之外。

某日,夜半一团无端风起,霎时萧瑟戾气周罩整个棒加村,便有半声嘶嚎魂荡长空,击碎心弦,惊醒了每一个御柳镇的人,而后再无半分声响,惊悚的寂静,胆大者能人,或快速闪身而出想一探究竟或淡定自若矗立屋里驻足而视,只见整个御柳镇一片昏暗,如末世当空,只一处星点亮光于夜空东南角方向,飘忽闪烁,大多破了胆的畏惧者,则战战兢兢蜷缩在了屋内一角。

不知过了多少时日,一场润雨喜从天降,冲散了阴暗,煞时蓝天白云复归,生气勃发,人心也安稳了下来,人们奔相出屋,惊喜交加,相拥而泣,只为了能够活下来感到庆幸,脸颊的热泪与空中绵绵的细雨混作一起。

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也没有人敢出来议论什么,好像大家都受过了警告一般,那些消失了的大能者们,也就是消失了,自此御柳镇铁律悄然而成:棒加村不可入不可提、御柳镇不言武,除了聂怀仁。

御柳镇自此萧条。

三年以后,沉寂的人心又有些纯纯欲动,有耐不住的开始私下修行,过了一段时日并无事情发生,此风气便蔓延散开,御柳镇才算又活了过来。

当人们刚刚摆脱阴影,想要在度辉煌的时刻,同样的夜半时分,一声啼哭又一次惊醒了所有的人,那声音波动心弦,久久不散,百爪挠心,每一个人都再一次感到了死亡逼近,除了聂怀仁。

聂怀仁,身份不详,来的时候也没有名字,也没有人记得他什么时候来的,更没有人问过他来自哪里,时间久了他便是这御柳镇的人了,他体型健硕,矮墩的身材,终日斗笠垂纱蒙面,据传说他进镇的第一天,便引动了镇中第一高手冷无远的注意,一个照面,半起黑纱,第二日冷无远便死了,而且死的很惨。

如此隐秘之事,也不知哪里起的风声成就了聂怀仁的名声,各种传说应运而生,一时间大家谈聂色变,可又忍不住拿出来念叨,有人说他是妖界仙僧,有人说他是孤煞独星,也有人说他不过凡人一个,没有人见过他出手,也没有人亲近他,一切也不过是大家的臆想而已。

风过无痕,渐渐的有些事情都淡了,传说也变成了笑谈,聂怀仁也有了自己的名字,那是因为终于有人开口和他说话了,并为他取下了这个名字。

在大家的眼中,聂怀仁由传说变成了怪人,那黑纱斗笠定是用来遮挡他丑陋面容的,那矮墩的身材,也是怪的很,不言不语许是哑巴,他独居在镇中豪宅,冷府之中,就是冷无远的家中,他很少出来。但每月都会去一次棒加村,也有胆大好事者跟过他几次,但总在无意之间便丢了他的踪影,饶是无趣就没有人在有兴致了。

聂怀仁听的那一声啼哭,枯木的心境,惊起滔天巨浪,一层气息外泄而出,周身半米之境躁动着,似有无形之火焰燃烧,不过一刻之钟,聂怀仁的身体秒变,膨胀了一倍有余,在观其人,便不在是人了,毅然已是黝黑的金刚伫立,凶兽的獠牙、喷火的目光,需环抱的四肢,它昂起高傲的头颅,一声嘶吼划破长夜,警示苍空,此刻三年前还存活下来的人便是在熟悉不过了,金刚在一次爆燃起来,闪瞬之间化做乌有,一段比黑夜更加黑的暗涌物质在空间之中蠕动,向着棒加村的方向而去。

棒加村在御柳镇的东南角三十里之外,古因其村后铁树成棒而得名,山水翻转,棒加村人丁兴旺起来,人人习武强身,但后来有恶徒强势,霸占百亩铁木林,渐分势力,人已有三六九等,世风日下,才赶出了擎天之人中神域主御皇,其后棒加村荣耀无以复加,盛誉千年,但村中在无出众之人,且皆命短,人气不聚,颓废日盛,却也是灭而不绝,三年前已不足五户,皆与外界断了往来,快要消失在人们的记忆之中了。

棒加村口前,一团暗动,聂怀仁悄然现了身形,那黑纱斗笠、矮墩的身材,再无别人,只见他双膝跪地,发出卑躬的嗷嗷之声,像倾诉像膜拜。

天启那端,一微星闪亮,腾挪而来,换身而出,虚悬与当空,白光人形,有形无身,量动无声却是传音入耳。

聂怀仁站起身形,那从未离头的标志性黑纱斗笠却是燃尽消失了,他并不丑陋,脸阔眉宇之间有一丝妖孽的帅气,坚毅的眼神,悲愤的神情,嘴角一度上扬,夹杂着兴奋。整个人光亮伟岸了。

聂怀仁身后空间,一道裂缝撕开,挤出一道紫色身影,与那白光人形相应成趣。

密语无言,空间流转,闪念之间,聂怀仁凭空的消失了。

那紫色光形,影化能实,无奈的叹息了一声,耳中回荡着一句“拜托”,让他久久不能平静,而后低身捡起一物。

十五年以后,聂逍遥,人称聂小妖,御柳镇标志性人物,年十五,细长健硕的身形,肤质白嫩,生的连心眉,细眼,高挺的鼻梁,朱红的薄唇,走在路上就是一道不一样的风景,他时而沉默寡言,时而俏皮捣蛋,时而妖里妖气,时而又正义凛然,与人皆是不同。

一处破落的豪宅,中院当中,阳光撒下,有些炙热,石板被烤的滚烫,聂逍遥在上面正睡的香甜,一群衣衫折旧的少年娃互相推搡打闹着冲了进来。

一个胖墩墩的小伙身手却是利落,跑到了最前面,鼓起脸上的横肉,顺势抬腿就是一脚,恶狠狠的踢在了聂逍遥的身上,只见他滚动起来,甚是有趣。

其余五个少年郎,随后赶到前仰后合的立在当院嬉笑起来,看着眼前的场面乐的心花灿烂,指指点点。

那胖墩原叫柳富贵,家中殷实,养的肥腻多油,年十四,虎头虎脑,自封柳大壮,只有他一脸的认真模样,仔细的数着:“一圈,两圈,三圈。。。。。。”

余外之人皆是一旁看笑话,当胖墩煞有介事的数到二十五圈的时候,聂逍遥停了下来,面门朝下,毫无声息。

孙胜一步站了出来,此人年十七,此群人中首长者,自封孙大圣,郑重的开口说道:“肥胖子,今日输了吧,明天可是给我们弄些好东西出来”

剩下的四个皆是拍手称快,乱哄起来。只有那柳大壮呆愣在哪里,一脸不服气的样子,叨念着“不可能,这不可能呀”

孙胜毫无留恋,发话说道:“好了,我们走了”转身就往外走去,剩下的四人起了个大哄便跟了上去。

柳大壮本还想上前去看个究竟,刚抬起的脚步就放了下来,看着走起来的人群,大声的喊道“等等,等等我,我知道有个新鲜的好去处”边喊便追了上去,还不忘恶狠狠的甩了一句“该死的聂小妖,回头饶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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