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一向遇万事不惊的葵五都勉强的笑出声了,那绝色美女反倒是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给惊住了。
聂逍遥是真的饿了,听见葵五有心在笑话自己,虚张起来,怎么道:“葵五,这么点小事,你都不曾想到吗?人是铁凡是钢,白顿不吃饿的慌。”说着,边用手抚摸自己的肚子,低头对着肚子哀哭的说道:“对不起了,葵五也不是故意的,下次你也提前说一声,给个时间让她准备准备”
后面的葵五脸色惨淡,原本的秀发已是灰白参半了,可是聂逍遥并不知情。
可葵五的精神许是比之刚才好了一些,虚弱的说道:“回居主,下次你把他交给我看管,看我不弄死它,还敢喊饿”
聂逍遥打了一个机灵,原本葵五玩笑的话,他却是听的认真了,连着向前跑了几步,这都是要命女人的恶毒手段,一时,聂逍遥倒是忘了葵五不是个女人了。
聂逍遥自己回过味来,都笑出了声“好你个葵五,真是把我吓了一跳呢,正回去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葵五接口反驳道:“回居主,你做的到吗?”
这一反将,倒是让聂逍遥小愣一把,是呀,葵五的手段他是见过的,换做以前起码有八分把握,可现在。
但聂逍遥气势更胜了,硬气的说道“我要做,你敢躲吗?”
葵五听了,气鼓鼓的不再说话了。
聂逍遥觉得自己占了上风,得意洋洋的,饿肚子的事情竟这么差过去了。
两人打趣的样子,分外有趣,那边绝色美女也不急,静静的看着。
过了一阵,聂逍遥见绝色美女并没有其他动作,则小心的问道:“可以让条路让我们过去吗?”
绝色美女还是没有说话,但又在一次动了。
聂逍遥有些后悔,自己这不是自讨没趣吗?刚刚的僵局不也挺完美吗?
绝色美女每近一步,聂逍遥就像被多扒了一层皮一般,他算着,在有不过三步,自己将魂飞魄散了。
“三、。。。。。。二、”聂逍遥认了。
可事情突然又有了一百八十度的转变,在绝色美女最后一步还未落下的时候,葵五开口了,酥骨麻身的耳语:“我,美吗?”
聂逍遥一阵失魂,不由自主脱口而出:“美,很美”
“有多美”
“淡了星河,毁了明月”
“那我比她美吗”
“天地有别,日月有差”
“那我是女人吗”
“你不是”
“他是女人吗?”
“不肯定”
“那你因何而惧?”
“对,那我何惧”
一组离奇的对话,聂逍遥幡然醒悟,美的不一定都是女人,譬如葵五,自己连这绝色美女的面容都未曾见过,便就这样去了,怎么也是说不过去的。
那绝色美女,也是奇怪,悬在空中的脚最终还是没有落下来,反而一个闪身退出去了老远。
聂逍遥爆炎的起来,人也帅气了很多,脆口说道“葵五,谢谢”
聂逍遥目视平齐,第一次直视绝色白裙美女,笑口说道:“你不是女人”
那绝色美女始终是没有开口说过话,而是盈盈的笑着,垂下的长发遮着半张脸,聂逍遥长舒了好大一口气,自己的一世英明呀。
聂逍遥雄赳赳气昂昂迈开大步向着绝色美女走去,再一次确认过后,他觉得自己成长了。
果真,目不斜视的聂逍遥在穿过了绝色美女以后,那股艳俗的女人的气息就此消失了。聂逍遥觉得自己是该重新认识一下女人这种生物了,以后才能更好的分辨,也不至于在葵五面前丢了这么的份。
聂逍遥轻松的步伐,迈得很慢,因为他不觉得庙前的事情就这样结束了,太简单了会对不起自己将要遇到的那旷世的机缘的。
聂逍遥,边走边等。
十米、五米、三米,两米,一米,还没有出现,当一定会出现的,聂逍遥对自己的判断有信心,所以他的步子更小,更慢了,最后竟停了下来。
日月轮换照过这破庙,一日、一月的过,一年、两年的走,正正应该有五个年头了。庙门自己开了。
一个熟悉的身影从里面走了出来,赵老汉。
赵老汉并未说话,径直的走了过去,可脸上满是溢于言表的欣慰。
此刻聂逍遥的脸变的刚毅而决绝,目光从容而自信,五年了,他真的成长了,至少在气质上。
赵老汉来到了葵五的身旁,满含热泪,颤颤巍巍的说道:“好孩子,辛苦你了”
葵五刷白的脸色,突地变土灰,如棒加村中人一般,在失去生气。
聂逍遥本以为钢铁的心,竟乱了一下。
聂逍遥有些慌了,五年来,他不停打磨自己的心性,无时无刻,每时每刻,让既想随了命运的安排,又想胜过命运的安排,唯有心性坚定,方的始终。
所以五年来,聂逍遥除了能感知到葵五并未一刻离开过以为,星点的交集也没有发生过。
可足够的自豪,终于打开了庙门,到最后还是败了。
聂逍遥滑下了一粒热泪,他伸手接住了那滴滚烫的,不知为何物的东西,他见赵老汉滴下来过,他见葵五接住过。
不,那滚烫的是泪吗?它穿过了聂逍遥的手掌,他不在意,他又伸出去另一只手掌,又一次穿了过去,先前的手掌便接着补上去,泪,在不定的落,看似红彤彤滚烫的泪,却是冰一般的冷到了极致。
聂逍遥每接一次,便如神魂出体一般惊诧一次,直到那泪,消失了。
聂逍遥已仰面躺倒在了地上,他神情复杂,可以读到的有笑、有苦、有甜、有酸。。。。。。。
他终于接到了,那不可失去的东西。
他终于触戒了,那不可触碰的东西。
聂逍遥,把泪藏进了胸口里。
同时,一张枯叶之手从空间之中撕破了一道口子,伸了出来,只奔聂逍遥脖颈而去。
聂逍遥不想认命了,他开始翻滚起来,试图躲过那沾满死气的枯叶之手。
可无论他如何调转,那枯叶之手却只在他的前方,眼见着抓到了他的脖颈之上。
死死的抓在了聂逍遥的脖颈之上,死灰之气弥漫开来,终结的审判开始了。
聂逍遥依旧还是那副有笑、有苦、有甜、有酸,也许还有很多的表情。
逃不过,认了。拼过了,不甘呀,在枯手即将闭合之间。
聂逍遥体内悄然的发生了一种异变,一股气冲出了仅剩的气道,发出了一声嘶吼。
是呀,一切该要结束了,可命里带的,无论到了什么时候都会来的。
一股空间波动,暗涌而来,形不可见,触之有物,附着在了聂逍遥的脖颈之上。
一丝丝,一寸寸,一段段,在撑,在开,求生的欲望,在一次布满了聂逍遥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