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滕远远地看着那只受伤的看起来像是狼的动物。
只是这体型怕是经过了基因改造,实在是太大了,光是那个脑袋就有篮球大小,但仔细看着,修长的四肢,体格壮硕,却又不显得臃肿。
虽然满身血污,但依旧难以掩盖光滑漂亮的皮毛。
大狼依旧是安静地看着杜子滕,看的杜子滕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两天后,这只大狼的腿上已经多了一层厚厚的纱布,身上的血污也被清理的差不多。
刚发现这只大狗时,杜子滕觉得它可能没救了,不想浪费药品和时间,但夏雨昕坚持要救它,只是凭直觉就做出了决定,两个人拖了好久,又折返回去,开始了这次营救。
于是,两人先是远远的丢下一些食物,并试着一点点靠近,它只露出牙齿恐吓着,努力站起来,但是无力占据着身体,它依旧叫个不停,像是受到了虐待。
十分钟后,大狗趴在地上懒得再动,只是眼珠子转来转去,连两只尖尖的耳朵都耷拉下去,任由两人摆弄,它则津津有味的叫着粉红的的火腿肠。
真香!
但那锋利的牙齿实在是太瘆人,使得救助的两人依旧小心翼翼,这家伙要是体型再小一些,怕是会被误以为一条狗。
现在趁着这位大爷吃的正香,开始干活!
在最终尝试了好久后,两人凑上前去,亲昵的撸着眼前手感极佳的大狗,吃了东西的大狗精神和态度明显好了一些。
后腿部位的那处伤口最为严重。确定没危险后,杜子滕拿出从车上带来的工具,用小刀小心翼翼地将那长长的留下外面的木片和树干割断,他满头是汗,能够清晰感受到那具身体在不断地颤抖,但又是那样的无力,夏雨昕在一旁一边帮忙,一边安抚着呜呜直叫的大狗。
紧接着,用酒精擦拭了之后,大狗整个身体都绷紧了,杜子滕将那木片缓缓拔出,身下的皮毛开始不断挣扎,两人则紧紧按住它,直到将木片全部拔出,并用仅存不多的酒精又消了毒,上了一些消炎杀菌的药,最后夏雨昕用纱布包扎。
现有条件也就这样了,伤口会不会感染,这家伙能不能挺过来,怕是要看运气了。
一套流程下来,两个小时已经过去。
杜子滕为这小子感到幸运(他看过了,这家伙是个男孩),两个大学生发现了它,而且是两个并不饥饿的大学生,想想那鹦鹉真是太惨了,内心竟有一丝愧疚浮起。
他比较奇怪的是,夏雨昕今天是如此的有爱心,善良,不像昨天……食物的重要性不言而喻,甚至会让人发疯,变得不顾一切。
做完工作的两人累得虚脱,那团茸毛却没心没肺的睡着了。
于是,两个人简单吃了一些东西,把背包藏在了附近,径直返回那辆卡车。路虽然不好走,但他们“变轻”之后,速度已是大大加快,路上又有他们做的标记。
很快,两个大箱子被搬了过来,里面什么都有,不过更多的还是食物,一些衣服。
拖着疲惫的身子,两个人就在这里又一次席地而睡,暂时忘记了今天的疲劳,两人的不远处,就是那具巨大的身躯……
杜子滕将一些肉食和水放到泰利的大嘴前,这是它新的名字,泰利也不客气,便直接大口吃了起来,除了腿上的伤,泰利好像还断了肋骨,身体应该在那场风暴中受到了伤害,杜子滕则俯下身去给他换药。
说来奇怪,才仅仅两天,泰利就恢复一大截,有些跃跃欲试,想要重新站起来。不仅如此,杜子滕还发现周围的树木虽然饱经摧残,但生长速度奇快,两天时间便又是青翠一片。
杜子滕现在可以细细观察泰利了,至少这两天的观察下,他发现泰利很是能理解他的意思,常常用一种特殊的眼神看他,即使换药时,泰利也不发出一声哀叫,反倒是异常平静,有时则会用粗糙的舌头舔舐杜子滕的手,很是温顺,这也让他渐渐放松下来。
不过对于夏雨昕,泰利显然更激动一些,总是伸出脖子让夏雨昕去抚摸,自己则是温顺的闭上眼睛。
只是他们不会想到,接下来的一段日子了泰利将会发挥巨大的作用。
这两天他们只能呆在这片营地附近,附近怕是不可能有什么食物了,他们只好消耗快递中的食物,不仅种类丰富,而且很是可口。特别是好几只烤的外焦里嫩的鸭子,包装上写着“北京烤鸭”的字样。更令他惊喜的则是一连找到了好几支打火机,全新的那种,终于不用钻木了……
泰利也顺便饱了口福,恢复地很快。周围堆满了不少大大小小的盒子,他们已经将所有的东西拆个遍,将有用的东西打了个包,准备带着上路。
五天后,东西已经精简完毕,泰利这时候已经可以利索地行走了,精力旺盛地拖着尾巴跟着夏雨昕在营地里走来走去,假装一副很忙的样子。吃饭时,他则半蹲在火堆前,静静望着架上加热的食物,若有所思。
整个营地也因为泰利的存在活跃起来,杜子滕和夏雨昕几天来内心中的焦躁也缓解了不少,尤其是夏雨昕,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这天,也就是他们见到台里的第七天,他们决定上路了,一方面是食物已经消耗了不少,另一方面,泰利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而且,时间宝贵,容不得他们在这里继续呆下去。
距离飞机失事整整十天了,一切都是老样子,杜子滕和夏雨昕索性不再想这件事情,活着就好。
临出发前,两人将泰利带到一片较大的水潭,给它洗了个澡,将泰利全身打湿,便能感觉到,它仿佛整整瘦了一圈,但身体肌肉的线条更加凸显,两人用一块肥皂在他全身揉搓,泰利蹲坐在地上,高昂地抬起头,任由两人清洗身体,舒服地哼哼着,甚至抬起一只前爪主动要求洗一洗。
杜子滕最后检查了一遍泰利的伤势,并对其他部位也一一检查,这种长着皮毛的动物一般不太可能出现在这么热的环境中自然生存,他甚至有些怀疑泰利是不是也是“穿越”过来的。
当他掰开泰利的那细长的尖嘴时,满嘴利齿还是令他身体冷汗阵阵,这是人类最原始的本能反应,对危险的警觉。
泰利任由杜子滕检查着。
这时,刚被检查过嘴巴的泰利又张开了嘴巴,这是犬类一种常有的舒展动作,往往将嘴巴张到最大再合上,就像人打哈欠一样。但是,泰利的嘴巴张到了九十度,还在继续张着,到了一百二十度,依旧没有停下来,最终,上下颚定格在差不多一百八十度的位置。
接着缓缓合上。
这一幕杜子滕和夏雨昕呆呆地看着,画面仿佛被放慢了无数倍,以至于足足十几秒后,当泰利坐过来用脑袋亲昵地蹭着夏雨昕时,两人才从惊愕中恢复过来。
“你听说过袋狼吗?”杜子滕已经从失神中恢复过来,他望向泰利,眼中满是欣喜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