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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惊心月圆夜

在安塔克村口的大槐树下,少年猎人们一个个整装待发,他们正接受着村长和村民们的检阅,每个人都知道,这次的任务会让他们成熟许多,虽然不知道能不能生还……安塔克村长捋一捋胡子,对少年猎人们说到:“孩子们,放心去吧!死亡并不可怕,我们大家伙都在看着你们,记住:当神力凝为一气之时,月下的恶人就会消失。”少年猎人们被村长一席话说的摸不着头脑,尤其是艾伯特和格鲁伊二人,他们怎么也想不懂“当神力凝为一气之时,月下的恶人就会消失”是什么意思,难道是要将自己的法力凝在一起发动魔法吗?“艾伯特!”就在艾伯特低头思索的时候,村长点到了他的名字,说到:“你身为此次行动的领队,要时刻以队员的生命为重,千万不可轻敌。”“艾伯特明白!”艾伯特自信满满地对村长说到,之后,带着少年猎人们向着北方的布鲁格村进发。此时,距离下一个月圆之夜还有五天。

“情报显示。”艾伯特展开村长临行前送给他的一张四方村落的地图,对格鲁伊等人说:“上一个月圆之夜,布鲁格村的一位农场主被狼人咬死,时间过去不到七天,所以我估计,这个亚伦博斯,一定还在布鲁格。”众人点头表示赞同,一行人加快了步伐,第五天的正午时分抵达了布鲁格村。布鲁格村的村长携全体村民在村门等候着,望见了长途跋涉的少年猎人们,欣喜若狂地上前迎接。大家伙两两成队地被村民们邀请至家中,每家每户都做了美味佳肴来款待少年猎人们。艾伯特和格鲁伊此刻正在布鲁格村村长家里,屋内的木制桌椅,看上去已有些年辰,上面的木盘里放着刚刚出炉的烤面包,还冒着热气,墙上挂着布鲁格村的地图,上面画满了错综复杂的道路和分布不均的房屋,以及数不胜数的箭头,由箭头所指方向的狼头来看,村长平时对村内狼人出没的事挺关心的。“二位请坐。”布鲁格村村长友好地伸出手来,示意他们坐下,“村长,想必您已经收到安塔克村长的来信了吧。”艾伯特说到,“是的,那消息确实令我震惊,本来我以为只有咱这破村里出现着狼人,可没想到,四方村落竟相继出现了这个畜牲!哎,造孽啊!”村长叹了口气,轻微地摇了摇头。“听说今晚是月圆之夜。”格鲁伊问,“没错,大伙得知今晚月圆,都慌作一团,老是认为自己是狼人亚伦博斯的下一个目标,直到刚才看见诸位,大伙才对此事放心了。”“村长,这张地图最近有画上新箭头吗?”艾伯特指着那张羊皮图问,村长抿了口茶,冲艾伯特点点头。“格鲁伊,帮我把茶端过来,谢谢。”艾伯特接过格鲁伊手中的热茶,品了一口:“好茶。”便端着茶杯,注视着那令人眼花缭乱的箭头:“我看看,最近一起事故发生在……村北的牧场,牧场主惨死,牲口死伤无数。那次事故前一起是在村南农户家的阁楼上,发现了被狼人吃得只剩骨架的当地农户……嘶~这狼人速度可以啊,在不到一天的时间内就能从村南跑到村北连杀两人。”艾伯特的眉头皱了起来,慢慢地放下茶杯,手不停地在图上比划。忽然,艾伯特发现,若将狼人袭击地点练成线,那么刚好连成一个狼头,只是狼头上还缺一只眼睛。艾伯特将手停放在地图上一户渔民家,心里默默地盘算着。此刻,距离月圆之夜还有十二个时辰,他们的时间不多了。

黑夜悄然降临,无声无息,此时的布鲁格村显得异常安静,天空中不时飞过几只脏兮兮的乌鸦,落在村口那棵早已枯死的老树上,盯着眼前的一切,四周总能听见几声乌鸦的喊叫。阴冷的寒风迎面袭来,云被缓缓吹散,露出背后那一轮发红的圆月,家家户户都紧锁着房门,没有人敢在今晚出声,他们明白,月圆之夜——降临了。

在一户人家二楼的屋顶上,艾伯特和格鲁伊带着几名少年猎人趴在瓦片上,注视着那位渔民家的四周,那位渔民带着全家早已迁到别处隐藏。艾伯特将少年猎人们十人分为一组,分别潜伏在屋顶、墙角、地洞等较为隐蔽的角落,大家都打起了十分的精神,牢牢地握住手中的长剑,大家心知肚明,稍不留意,就会丢了性命。

夜更深了,天空中的星辰显得格外明亮,此时的月亮显露出丝丝红色,与昨晚的月相比格外恐怖,可渔民家附近仍没有丝毫动静,少年猎人们等得有点不耐烦了,可大家没有一人擅自行动。寒风刮得越来越大,大家的双手冻得发颤,有几位皮肤娇嫩的少年猎人,手背上的皮肤直接裂开了。格鲁伊有点心急了,他不停地砸着面前的瓦片,盼望着目标早日出现。渐渐的,有几个少年在原地睡着了,艾伯特转身躺下来,对格鲁伊说:“你先盯着,我小睡会儿,一会儿换班。”格鲁伊给了他一个放心的手势,艾伯特转过头来闭目养神。可还没有五分钟,格鲁伊就推醒了艾伯特,哥俩朝渔民家前小巷尽头望去,有一个诡异的黑影在那儿移动,哥俩打起了精神,直望过去,那团黑影在渔民家门停住,猛地撞开门,走进了庭院,艾伯特他们终于看清楚了——是亚伦博斯。他穿着破旧的棕皮衣,头发蓬乱作一团,双眼尽显红色。就在他推开内屋房门的一瞬间,一张大网从屋檐上落下,罩住了亚伦博斯,同时,从屋内射出数十支利箭,捅在他身上,艾伯特站起来,吹了身口哨,和那几名少年猎手从屋檐上跳下,利剑出鞘,剑尖直对着亚伦博斯。可出乎意料的是,大网捕住的,不过是一具站立着的死尸罢了,亚伦博斯正站在里屋,盯着艾伯特:“没想到你们几个小娃娃,竟白白前来送死……啊!”伴随着皮肤撕裂的声音,亚伦博斯的衣物被撑破了,露出浓密的银色狼毛,他的手指伸出爪子来,脑袋也变为狼的头颅,对着天空,发出了一声狼嚎。“可恶,其他人呢?”艾伯特咬着牙,右手死死地握着长剑,左手手指上屈伸,掌心上已聚成了一团火焰。其他的少年猎人们此时此刻都在角落里睡着了,对于十几岁的孩子来说,熬夜是对他们精神上最大的折磨。狼人一步步的从内屋走出,用血红色的双眼瞪着眼前这几名少年猎人:“小小年纪,不要舞刀弄剑,影响很不好。既然今晚你们自己送上门来,我就不客气了……饿肚子的感觉可真不爽。”说罢就朝艾伯特猛扑过来,艾伯特向左一个转身,闪过了狼人的这一扑,亚伦博斯扑了个空,格鲁伊将长剑举过头顶,朝狼人的脖颈上劈来,亚伦博斯向前起身一跳,同时伸出右爪,抵开了格鲁伊的剑。少年猎人萨格挥舞着长矛朝亚伦博斯腹部刺去,亚伦博斯向后一弯腰,踢出右脚,将萨格的矛踢得老远,然后以很快的速度起身抓住萨格的脖子,用左爪向萨格头部刺去,“呲~”艾伯特举起长剑,在关键时刻砍下了亚伦博斯的左爪,萨格夺得了一个机会,抽出匕首刺向亚伦博斯,刺进了他的右胸膛,亚伦博斯叫了一声,松开了萨格,忍住疼痛拔出了那把匕首,朝一名少年猎人扔过去,“啊!”匕首刺进了那孩子的左腿,疼得他坐在了地上。艾伯特和格鲁伊从狼人两侧挥剑砍来,狼人向上一跳,跳得老高,格鲁伊的剑划伤了艾伯特的左臂,鲜血流了出来,亚伦博斯闻到这淡淡的血腥味,两眼发亮,又朝艾伯特扑过来,只见艾伯特伸出左手,从手心内喷出一团火柱,将亚伦博斯尾巴上的狼毛点着了,疼痛感突然涌上亚伦博斯心头,在地上打滚,疼得他嗷嗷直叫。“看来狼人怕火,那这火系魔法或许能派上用场。”艾伯特看着左手的火焰,心想。其他几位少年猎人纷纷提剑砍向亚伦博斯,刀光剑影,血肉横飞。少年猎人们都身负重伤,倒在地上。亚伦博斯用右手捂着刚才被一位少年猎人砍伤的左臂,在原地站了起来,一步步走向距离他最近的一名少年。“死定了。”那名少年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他伤得太重,连站立都是问题。“当~”艾伯特提剑挡住了狼人的爪子,亚伦博斯一把抛开艾伯特的剑,甩出右爪,抓破了艾伯特的左脸,鲜血滴在地上,发出“嘀嗒”的声响。“当神力凝为一气之时,月下的恶人就会消失。”安塔克村长的这句话在艾伯特耳边回荡,“神力、一气、月下的……恶人,难道!”艾伯特恍然大悟,他勉强支撑着站起来,重提起长剑,对几名少年猎人说到:“大家听我说,神力,就是大家的力量,只要我们团结起来,就一定能够消灭亚伦博斯!”艾伯特重新举起了剑,指向狼人亚伦博斯。大伙纷纷拿起武器,强忍疼痛的站起来,亚伦博斯突然感到一丝不安,萨格端起长矛刺来,亚伦博斯再次起跳,可是被两名猎人砍伤了双脚,亚伦博斯倒了下来,格鲁伊和另一位猎人举剑斩来,亚伦博斯向右一滚,躲开了一剑,又伸出右爪格挡住格鲁伊的利剑。当格鲁伊向后闪退的同时,艾伯特提起长剑,将一团团火焰绕在剑身上,朝亚伦博斯的心脏刺来,“完了!”亚伦博斯绝望地闭上双眼。“当!”只听见武器碰撞的声音,亚伦博斯没有毙命,他缓缓睁开眼睛,看见艾伯特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眼前的人,那人将一把剑横过挡住艾伯特的长剑,他,就是之前一直盯着艾伯特和那张任务纸条的拉里,此时的他完全变了个人,怒视着艾伯特,那张脸异常恐怖:“请你住手!”说罢,甩开艾伯特的剑。“拉里,你为什么……”艾伯特很是不解,问到。“为什么?因为亚伦博斯,他是我的……父亲!而我,叫亚伦博斯?拉里!”拉里的话,震惊了在场的所有人,他们都不敢置信,自己的同伴竟然是敌人之子。“既然如此,那我只好连你一块斩杀。”艾伯特提剑指向拉里,做出刺杀准备。拉里也不甘示弱,握剑朝艾伯特砍来,艾伯特提剑格挡,拉里又将剑向右一撇,艾伯特忙向后闪退,拉里紧接着刺向艾伯特,艾伯特一不留神,被刺伤了手臂,他趁机也挥剑砍来,砍伤了拉里的右臂与腹部,二人都向后退了几步,口吐鲜血。就在这时,亚伦博斯在拉里背后伸出爪来,刺穿了拉里的身体,将嘴搭在拉里的耳旁,轻声说到:“作为父亲,儿子,我非常感谢你。但作为狼人,猎人就是我们的敌人,如今的你早已不再是当年嗜血的拉里了,所以……永别了,儿子。”说完拔出他那只血淋淋的手,拉里还露着吃惊的表情,睁大着双眼,在血泊之中倒下,死前说出一句话:“我早就料到了,可我没想过会是这样的结局……”眼前的一幕令少年猎人们难以置信,没有人料到会发生这种事。亚伦博斯望向艾伯特,吃力地站起来,说到:“小子,你们赢了,不过,我亚伦博斯,可不会落在你们手上!”紧说着,亚伦博斯提起一把长剑,自刎而死。

待大部队从睡梦中醒来时,已经是清晨,迎面而来的,是温暖的日光,四周围绕着枝繁叶茂的树木,大家赶到村口,才发觉任务早已结束,经过包扎治疗后的艾伯特几人都回复了体力。

次日,众人告别了村长,准备启程回家。但这一晚,却给艾伯特留下了刻骨铭心的记忆,他始终不明白,为什么亚伦博斯连自己的亲生子都不放过,为什么拉里明明知道自己的父亲会那么做,却还要为他挡下那一剑,这些,到底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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