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急忙避开,再起身看时,早没了人影。
“人呢?”,吴难冲着贾欢大声问道。
“小心!”,贾欢大喝一声,伴随声音而来的,还有一道冷冽的寒光。
吴难见事不好,急忙俯首前滚,他前脚刚离开,随后便听见身后金石碎裂之声。
吴难得扑倒在地,连滚带爬地站起身,回头再看刚才站的地方,地上赫然出现几道深深凹陷的抓痕,以及一地的短刃碎片,却仍无人迹。
吴难暗暗抹了一把汗,着不是贾欢提醒,自己估计已经成了手切美肉卷,心中却暗自抱怨:这夏既禅到底是道一教主,还是异世金刚狼。
“快躲开!”,贾欢再次大喊。
吴难又复习了一遍方才的动作,他觉得自己就像一只皮球,从这头滚到那头,等他再次起身时候,又在身后发现几道抓痕。
吴难气闷不已,大声的抗议道:“怎么老是追我?”
“闭气!”,贾欢隔着老远大喊。
吴难猛然醒悟,这大粽子因为嗅到人的气息,所以才扑咬生人。
想到此处,他立即捂住口鼻,这时,一道黑影从他的头上掠过,随后,一道矮瘦的背影直直的伫立在吴难的身前,定立不动。
吴难死死的盯着这个背影,生怕一个轻微动作惊醒这个怪物;等了半天,才放下心来,慢慢的挪到夏既禅的身前,吴难俯身探脑,想仔细看看二代祖师;可惜,与他想象的丰神俊朗相差甚远:面色塌陷,皮肤皱缩,双眼突出,两排突兀的牙齿微微开阖,仿佛在呼吸;身着阴阳道袍:在衣襟的云纹上,有两个漩涡似的云璇。
吴难暗自摇头,这种计数方法凭的笨拙:幸亏道一教七代而亡,若真是传个千秋万代,衣服上甭再綉什么阴阳文秀,光一堆一堆的漩涡就足够绣师头疼的。
吴难愣了一下,一个想法如流星般在脑海中一闪而逝,似乎很重要,但是自己却没捕捉到,他使劲儿摇了摇头,许是太过疲惫了,毕竟,自己已经很长时间没有休息了,对了,更没有进食,这般想着,肚子颇为迎合的咕噜了两下。
贾欢轻轻走到吴难的身边,手里拎着针灸布袋,她缓缓抽出其中最为细长的那根银针,轻步到夏既禅背后。
她冲吴难做了一个摆手的姿势,示意吴难走开,吴难会意,立即跳的远远。
贾欢见吴难离得远了,将银针向着夏既禅的后背狠狠扎下,只见夏既禅双臂猛抬,双手倏然间张开,露出了衣袖之下的两只紫黑色的巨爪,尖长的指甲上还泛着金光,仿佛发现了猎物,下一秒就准备扑上去,但是,他的身体却如过电般的抖动两下,便不再动弹。
随后,贾欢又陆续在夏既禅的身上扎下许多银针,最后,她收起布袋,轻挽衣袖,拭去额头微汗,看到吴难还在不远处捂着口鼻,忙笑着冲他招了招手。
忽然,夏既禅原本直直面向前方的头颅缓缓的向着贾欢转了过来。
“快跑!”,吴难忽然大喊着跳了过来,但是,夏既禅只是叉开十指,张着大口,身上却仿佛被缚上了绳索,一步也不能动。
“放心,他全身经脉已被我用针堵住了,动都没法动的!”
吴难仍心有余悸,“他的爪子那么厉害,竟然就被你的几根银针给制住了?”
“高手在结舍利之前一般都会在用血气护住身上几条大脉,坐化之后,他们身体便仍然能够活动自如;强者护住的脉络多,弱者护住的脉络少,因此,有的结丹只会吹胡子瞪眼,有的,就像夏既禅,就能攀高挥爪,伤人无数!他身上所有经脉已经被我堵上,任他是大罗金仙。也休想动弹分毫!”
吴难绕着扎的仿佛豪猪般的夏既禅走了两圈,“咱们进门那么久都没发现他,他藏在哪里了?”贾欢冲着洞顶一指,“上面!”
吴难仰头看着洞顶,火光暗淡,似乎与来时墙壁上画的一样,于是撇嘴道:“不还是原先那些壁画!”
贾欢将火把向旁边挪了挪,“再仔细看!”
吴难看了半天,忽道:“奇怪,怎么成了变成了星相图?”
“再看!”
贾欢这次将火把又挪到了稍低的位置,吴难再看时,图像就成了云起翻涌的成仙图,火把在不同的位置,他总能看到不同的画面,他的双眼看的生疼,最后不禁摇头,“我许是眼花了,看一次,上面的画就变一次!”
“你没看错,就是看一次变一次,因为上面画的是绮画变阵图!”
“什么什么图?”
“你自己上去看看就明白了!”说罢,将火把递给了吴难,吴难接过火把,犹豫道:“这里距离上面没有五丈也有三丈,我怎么跳得上去?”
“你忘记刚才是怎么从它手底下逃走的?”,贾欢提醒道,“若是闪挪时候没有运气行血,你这会儿早就成了一堆碎肉!”
吴难先试着跳了一下,果然比平时高出许多,他长长的运了一口气,提身纵跃,就仿佛踩上了蹦床,一下便冲上了洞顶,伴随着啊的一声惨叫,又四仰八叉的摔回地面。
贾欢笑道:“运气行血要能放能收,能放不能收,就会像你刚才那样,一头撞墙,在摔个狗啃屎!”
吴难挣扎着从地上坐起,“你哪里教过我“收’,这会儿子才说,分明就是想看我出丑!”
贾欢嫣然一笑,“我自始就知道你有多丑,不需要再看,你若不想再试,就抓紧起来,咱们还得取丹!”
“你告诉我上面到底有什么?”
“上面是可以栖身的洞穴,洞口与灵道是平行,这厮就藏在里面,刚才咱们进来的时候,一直关注前方,自不会看头顶,这才没发现他。”
吴难仰头又仔细看了看,除了看到不断变幻的图像,实在看不出贾欢所谓的洞穴,于是丧气问道:“你说的什么什么图,是个什么东西?”
“绮画变阵图!是阵图的一种,阵图源于军阵,原为迷惑对手用的一种障眼法,与你细说你也不懂,总之就是一种混淆耳目的手段。”
“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我读书比你多!好了,莫再浪费时间,抓紧取舍利,咱们的时间不多了!”
吴难也无暇细想,随口问道:“需要我做什么?”
“与夏既禅对掌而立!”
吴难讶然道:“你再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