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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完一天的课,温元活动了一下身体,舒服的叹了口气。
这种全身心投入一件事情,不去考虑别的,是一件特别幸福的事情。
“温元门口有人找!”
温元转身,看向门口的女孩,周围的人看到是个女孩,一阵起哄。
“呦吼!温元,这是谁啊?”
“谁啊?温元的女朋友吧!”
“哈哈哈…”一阵哄笑。
温元没有搭理他们,拉着韩青青走到楼梯口。
“怎么了?”
“那个,你…。”“韩青青”看着女孩纠结的样子,“周末能陪我回老家吗?”
“老家?怎么会突然想回老家了?”温元疑问,韩青青已经很多年没有回老家了,且老家离得远,每次坐火车她都会晕车。
“就…就突然想回去了。”韩青青哽咽了一下,忽然又叹了口气,笑着说:“就想了解一点事情。”
很少见她这样,姐姐好像有些不一样,但是姐姐去哪,那就有我。
“那还有好几天呢,怎么特别跑这么远过来?”温元拿出纸,擦干净她额头的汗。
“我记得你说过愿意为我做任何事?”
“是的,我愿意为做任何事,甚至去死。”温元笑着且认真地说。
“好,我知道了!中午一起吃饭吧?”
“好!”温元温声道。
温元感觉今天的韩青青有些许不一样,至于哪一点,他一直想不通。
后来多少年,他望着天上的月亮,好像明白了,那时,她巧笑倩兮,是世间最美好的女子。
“你想吃什么?”
两人一齐向门外走去,混在人群里,下课的学生闹哄哄的如浪潮般往门外走去。
“你想吃什么?”韩青青反问道。
“我吃什么都可以。”
“那我想吃香蕉!白菜!”
“白菜可以,香蕉不行!”
“我就吃一根,温元!好弟弟!”韩青青撒娇似的软软的说。
“啧,今天姐你的心情不错哈!”温元内心也被韩青青感染,心里特别的开心。
“对啊,难道…难道说跟我吃饭你不开心?”
怎么会呢?韩青青很少主动找他吃饭,晚上只是偶尔一起回家,一个星期见面次数,一只手就能算出来,怎么会不乐意呢?
“我很高兴!”
韩青青看着他的侧颜,高挺的鼻梁,他们两个人好像没什么像的,温元白皙,血管都好像要透出来似的,天气热,脸颊泛着一丝红晕。
*
你想要什么样的爱情?
初中的时候,爱情遥不可及
现在呢?
我想要一份极致、没有目的的且疯狂的爱情。
韩青青看着抽屉里的东西,把笔记本放到抽屉里,看着窗外的星星,那么微弱,那么遥远,那么温暖。
她拿出一张纸,列出条条框框,那一丝犹豫,让她感到恐慌,策划了那么久,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那个恶心的人……
对啊!我怎么可以让那么恶心的人活着,那样恶心的人。
想起那个人的嘴脸,韩青青眼睛红的通彻,眼底的恨意把她吞噬。
还有两天。
清晨,温元去敲门,韩青青已经不在,也没有在意,下楼遇到吃早饭的韩哲,打了招呼,骑车去了学校。
于此同时,在另一个城市的海边,一个小女孩穿着一身白衣,看着远方,远方的未知让她感到快乐。
“大海,你好!”
“大海,你真的好漂亮!”
韩青青呢喃,她闭上眼睛,微风吹动发丝,搔弄着脸颊,远方水天一色,交织在一起,不似想象的波涛汹涌,整个海面平静的想一块巨大的镜子。
面对死亡,人会是怎样的反应?
别人的罪过强加在自己身上,即使知道别人又能怎样呢?有谁感同身受?
与其大家过的不开心,还不如这一切让一个人负担。
可是,这一切都要结束了,结束了,我很开心。
这一切由我开始,由我结束。
*
“喂,我们回老家,你来干嘛?”看着车里上窜下跳的白礁,温元不耐烦道,“蒋代,你管管!”
白礁左手拿着鸡爪,右手拿着可乐,跟个蛆虫似的来回窜动,一旁的南风也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真的好丢脸!蒋代看了一眼身旁小憩的韩青青,拍了拍白礁的肩膀,蹬了他一眼,示意安稳一点。
白礁看蒋代那副护小媳妇样子,哼了一声,也安静下来,啃着手里的鸡爪。
温元以为回乡只是他们两人,谁知道这群人都一个个跟上来,完全不像高三的学生,转念又想,这里面的人,哪一个真正需要通过高考来过龙门。
韩青青把头倚在车玻璃上,随着车青青晃动,严重晕车,吃了两片晕车药,半睡半醒间感觉有人把橘子放到了她的嘴边,她闭着眼轻轻咬住,在嘴里咀嚼,橘子特有的清香充斥整个口腔,整个人精神不少。
温元又剥几片递到她嘴里,看着韩青青昏昏沉沉吃掉,皱着的眉毛舒展,这才放心下来。
韩哲不同意韩青青回乡,老太太去世了,几个远房亲戚,不生不熟的,平时也不来往,实在是不懂为什么要回去。
上了高速,车外是大车轰鸣穿过的声音,几个少年都倚在座位上昏昏欲睡,南风看着车外种种略过,有一种怅然若失的感觉。
斜前方的蒋代,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睡得并不舒适,微微鼾声,轻轻的。不知道为什么只是呆呆地凝视着那个方向,听着鼾声到有几分惬意。因为害怕白礁乱闹,蒋代把他挤到里面,一直挨着他,生怕他惹出事端,害的韩青青不高兴。
南风放平椅子,听着汽车发动机的轰鸣声,也闭上了眼睛。
等到了村子,天已经黑透,这不发达的村子,不知谁家的门灯,显得尤为扎眼。司机把车放到村口,几个中年男人看见下来的人,也围了上来,帮衬着把行李搬了过去。
“你爸特地给我捎的消息,说小孩子想回来看看,一路上累了吧?”村长拉着行李箱,热情的问韩青青。
“是,叔,好几年没回来了,想着回来看看,顺便给我奶坟上添把土。”韩青青熟稔着说,话里也是满满的亲切。
“你爸那边还好吧?这几年也没见他回来?”村长又问。
“挺好的,就是挺忙,也是没空,前几天他还嘟囔说,要回来看看呢!”韩青青客气道。
“哈哈哈,回来好啊,让你爸回来看看,去了大城市,当了大老板,也不能忘了根不是?”村长看了一眼黑暗中女孩的侧脸,即使看不清,那气质也绝对不像家里的野丫头,那股落落大方,恬淡,倒也通的人情世故。
“是,您说的是。”说话间,韩青青一下子踩空,一声轻呼,差点摔倒,幸好温元一把扶助了她。
“没事吧?”温元急着忙拿手电筒去照她的腿,划伤的腿,血顺着腿流到了脚腕。
韩青青摇了摇头,按住了温元的手。
“没事吧?”村长也忙着蹲下来,看到腿上划的口子,“哎呀,你说,这沟,前几天刚挖开,也忘了给你们说了,你看看,快,快等会去我家看看。”
“没事,没事,破了个口子,没事。”韩青青想到什么,柔声道“温元,你去后边跟他们说,这个有个沟,让他们小心点。”
“他们有手电,再说了又不是小孩!”温元懒得理他们,本来就不想带他们。
“还有南风呢,去吧。”韩青青哄到,温元这才不情愿的跑到后边。
“那不是温元,我艹,兄弟,好说也是半个东道主吧?怎么把我们丢下你们跑了?”一下车,周围乌漆麻黑的,带他们来的人全没了。
“哦,你们醒了,那就搬行李吧。”温元跳过在前面叫嚣的白礁,转身帮南风拿了行李。
“我艹,蒋代,你怎么不说话!你看看韩青青她弟那样,拽死了!”
“哎呀,你也知道你是个哥哥,快点吧,你看你拿的这一堆!快点!”
“哼,太拽了!哎哎哎!你们等等我啊!”
韩青青听着远处的喊声,都能想象白礁那抓狂的样子了。
“小青,你那个包看着怪沉,放行李箱上吧,我帮你拿。”村长注意到韩青青身上还背着一个包,体积看着挺大。
“没事叔,还行,我自己背着吧。”
“哎呀,你们都是好孩子啊,我记得你当时走的时候,还是那么小,转眼间就长那么大了。”
“对啊!”
“他们是你同学?”村长看着那几个高高瘦瘦的孩子,看穿着也是有钱人家的。
韩青青点了点头,“刚才那个,是我弟弟,其余的是我班里的同学,他们说没来过,想体验一下我们这的农家乐。”
温元帮着南风拉着行李,几人慢慢走了一两公里,才到村长家。
“你们几个分两间可以吗?”
“行,叔,两间就行。”
几个男人帮着那行李搬到屋里,都落了一身汗。
“保生你们几个辛苦了,天也不早了,回家歇着吧,我和你嫂子弄就行了,辛苦了!”村长招呼着其中一个男人,给了几包烟,那男人又分给了别人。
韩青青不去看他们,转了拐角看见温元把驱蚊液从行李拿出,床上还有几个白色小罐子,蒋代趴在床上,在弄自己带的床带被罩,白礁光着膀子,坐在竹椅上倚在又在的啃着鸡爪。
温元抬头看到韩青青站在门口,不觉得诧异,姐姐想来想的周全,她肯定要把每个人安排好才肯放心,看到她腿上的血痕已经变成暗红色,在白皙的腿上显得格外刺眼。
韩青青刚想说话,温元就站了起来,把床上的单子丢到白礁身上,转手关上门。
“姐,我帮你上药。”
温元拉着韩青青到院子里,寒暄的众人已经散去,一束白炽灯照的的通亮,温元把受伤的脚放到自己腿上,慢慢卷起裤脚,全程抿着唇。
清洗、消毒、包扎
“我一点也不疼。”看着温元小心翼翼的样子,韩青青笑着说。
“怎么会不疼?”
“真的!不骗你,不疼了!别难过。”温元抬头,整个人的精神倦怠,这么远的路,整个人显得格外疲惫,韩青青心疼地抚平眉心,“真的不疼,别皱眉,丑”
“好!”
温元继续低下头给她包扎,动作轻柔,不敢过松,也不敢太紧。
蒋代站在门口,眼神淡淡,神色不明地看着楼下院子的两人。
“亲姐弟也不过如此吧!”白礁讽刺的笑着说,丝毫不在乎蒋代的面子。
“别胡说!”蒋代转身关上房门,只是攥紧的双手,却没能逃过白礁的眼睛。
看着蒋代一本正经的样子,哼!假正经。
蒋代确实嫉妒的发狂,想起了那天晚上,那个逃跑的身影,又想起了那个挑衅的眼神,心里的不甘心,快要把理智吞并。
“喜欢就去追!被虐了就跑,还算不算男子汉了!你这个人真是让人琢磨不透。”白礁躺在床上,小声地嘟囔道。
这无疑是在蒋代心火上浇了一盆油“你一个光身汉知道什么?闭嘴吧!”
“我是不知道,但老子有女朋友啊,不像某些人,连个女朋友都没用!”
蒋代坐在床边,转头看了一眼盘腿坐在床上啃鸡爪的白礁那副德行,转过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老子不生气!不生气!不气!不气!)
“要我说啊,这个韩青青吧,就是个绿茶,你别看她长的白白净净的,说不定心里啊…”
蒋代把枕巾从身边拿到手里,一下一下缠到手心,耳朵里听着白礁絮叨。
“你干嘛?你…你这……”
蒋代慢条斯理的把枕巾缠好,从床上站起来,静静看着白礁。
“再说!”
白礁看着床边的蒋代,认怂的嘿嘿一笑,身体后仰,看着他那贱贱的样子,蒋代也顿时消了脾气。
(真是的我干嘛老是跟他发脾气)蒋代心里想着刚想坐下,谁知白礁反手把身后的枕头猛地扔了过来,两腿猛地发力,借着手长的优势,又一个翻身把蒋代压倒了床上。
“哈哈哈,怎么着?还想揍爷爷我?”
白礁坐在蒋代腿上,压着他不让他起身,一只手把蒋代的手死死压着。
“为了一个女的,你竟然想家暴我!阿西吧!你个没良心的!”
白礁俯身,瞪着蒋代的眼睛,温热的气息喷在蒋代的脸上,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你早就想这样了吧?就因为我大哥?就因为钱,你是不是也厌倦我了?”
反抗的蒋代听到这话,不知是默许还是真的没有了力气,挣扎的力气小了很多,整个人平下来。
两人无言。
那么多天了,最终还是说出来了,自己找他,蒋代总是推脱说没空,但他听说韩青青要回老家就第一时间跟过来。
“你…你真的那么喜欢那女孩?”白礁看着身下的人,盯着他那双桃花眼,眼尾微微翘起,因为用了力气,有些泛红,认真虔诚的说。
“…是…你能放开我了吗?”蒋代问。
“好!”蒋代不知道他回答的是要放开他还是喜欢韩青青这件事,但白礁转而松开了他,从他身上翻下,躺在他身边,把手边的鸡爪递给了他。
“给!喜欢就去追,活的像个英雄,保护好她!”
不要像我,保护不了自己身边的人。
*
隔日
温元起床,村长的媳妇春婶已经起床,做好饭。
“婶子早!”温元站在厨房门口,农村特有的大锅饭,起锅时的蒸汽从屋门向天上蔓延。
“你好,你好,你们几个都起了吗?”
“还没,一会就应该了,我去喊他们。”
“不用不用!你们昨晚来的晚,让他们睡会吧!”
“也好!”
温元掀开门帘,走进厨房,这才真切的看清这被油烟熏黑了的厨房,墙壁上是烟油熏黑的污渍。在靠近屋门的地方,一张中国地图贴在墙上,靠着墙的是一张桌子,上面放着大大小小的锅碗瓢盆,摆放的也格外整齐。
温元坐在板凳上帮着春婶往灶里添火,一个人做一家的饭也做事不简单。
“你是哪家的啊?”
“哦,我姐姐是韩青青。”温元道。
“青青啊,那你就是韩哲家的呗?”
温元没有承认也没有点头,只是默默的把手里的木头填到灶里,干燥的木材,顿时被火舌包裹,木头发出噼噼啦啦的声音,温元顿时觉得快意。
“青青,这孩子,她小时候我是看着她长大的,这几年真的太快了,再见她都长成大姑娘了,真的跟以前一点也不一样了。”春婶把豆角择好,一个个放到篮子里。
“以前?以前姐姐是怎么样的?”
“以前啊…你姐姐…”
提起以前,春婶好似打开了话茬,想跟眼前这个小男孩好好唠唠,刚想说就听到韩青青掀起了帘子。
“婶子!”韩青青笑意盈盈的喊了一声。
“艾,醒了啊,这就要做好饭了,那几个娃仔醒了吗?”
“还没,哇!锅里什么啊,那么香。”
“大米饭,你婶蒸的,你小时候最喜欢吃了,你还记得不?”
“记得啊,还有婶子你炒的茄子,那个茄子拌米饭绝了!”韩青青满怀回忆到。
“茄子拌饭…是…吧?”
“对啊!”韩青青搬了小板凳,坐在春婶身边跟她一起择菜。
被打断的温元觉得挺遗憾的,他还真想知道韩青青小时候是怎么样的,明天一定要早起一点,心里暗想。
“青青啊,你这腿怎么样了?”春婶指了指韩青青腿上的白色绷带。
“没事,就是元元非得要包起来,就是破了一层皮,已经好了。”
“那就好!那就好!那条阴沟,前几天说是挖开,要通河道,这么多年的臭水沟,我给你叔说小心点,多拿几个手电筒,多叫几个人帮衬着,谁知道还是让你磕着了…”
“要通河道?”韩青青好奇道。
“对啊!”春婶本来想说给韩青青说,自己家做的没什么错的,我们也找人了,受伤的事还是得跟韩哲解释解释,毕竟韩哲这几年给村里捐了不少的钱,自己的宝贝女儿刚来,腿上就开了口子,确实显得不太妥当,谁知道韩青青却对修河道很感兴趣。
“我还记得小时候那个沟子,可臭了,后来又填了,没想到又要挖开了。”韩青青拍了拍手上的土,又拿起另一颗小白菜,刚从院子里拔的青菜,还带着露珠。
“对啊,现在啊,咱们这发展快了,挖河、铺路一个也不会少。”春婶感叹着说,“你爸爸出去的早,混的有出息,也算是咱们韩家的福气,你爸这么多年,对村里照顾的很多,村里的养老金大多都是他出的,还有家前面那条油漆路。”
“应该的,毕竟是这出去的。”听着春婶的感叹,话语中无不是对家乡发展的自豪感,还有对爸爸的赞叹,很难相信,爸爸这么多年,会有人如此感叹他的付出,还是家乡人纯朴。
温元在一旁听着,太靠近灶火,整个人都被打上一圈金光色,烤得脸庞泛红。
“元元,你去把他们喊醒,洗漱好要吃饭了。”
“好!”温元并不想离开,但也听话的上楼去敲门了。
“婶子,村上有什么好玩的地方吗?艾对了,小学还在吗?我想今天带我同学去看看。”韩青青轻飘飘问了一句。
“在在,你去看看,戴老师还在。”
“戴老师还在?”韩青青惊喜问道,“对啊,那戴老师结婚了吗?”
“还没,这么多年了,一直单着”说起这个事,春婶也满是可惜,“你说,这戴老师来的时候也是青年才俊的大学生,这几年也…,嗐!”
“那我今天刚好去看看老师”,听话里的意思,他过的并不好,韩青青心里顿时起了惦念,年少的时,刘荣哥哥和她是戴倾佩是最得意的学生,那时的戴倾佩还是刚毕业的大学生,白色衬衫、意气风发,青春洋溢,年少时最惊艳的人。
“你们在这待几天?”
“看看吧,待不了几天,最多一个星期,快要高考了。”韩青青停止回忆说道。
“嗯嗯,那这几天好好玩!有什么事就跟婶子说。”
“嗯,好!”韩青青说完,又想起来什么事似的,拍了拍手上的土,小心的从上衣口袋了拿了一沓钱,“婶子,这是爸爸给您的。”
“这是啥钱?”村长夫人看到韩青青递过来的钱,也是略显尴尬,自己是有点小家子气,对于自己家的,包揽这个事,她确实反对,但是人也来了,自己也没办法。春婶回想了下,自己好像没露出什么不愿意的,脸上都是带着笑意的,没有赶人的道理。
“不是,婶子你快拿着,这是我爸爸的心意,你千万拿着,要不我今天就搬出去。”
“不行不行!我怎么…”
春婶还没说完,韩青青就做势要走,她是不会说自己昨天晚上听到春婶跟村长叔埋怨,来两个小孩不够,又来了这么一大堆。
人贵在有自知之明,人情世故。
“别,别,你这小丫头…真是的,我先帮你拿着,等你走的时候我在给你,来婶子家还用拿钱吗?你这是把你婶子看扁了!”春婶有些生气的说,又有些好笑,这韩哲倒也是有钱了,让小孩子拿着那么厚一沓子钱,随随便便就掏出好几千,真的是。
吃完饭,韩青青领着一群人来到村后的山坡,半山腰有一个突出的高处,踏上可以看到整个村子。
袅袅炊烟,绿色包绕着村庄,隐约看的不太清晰,不时听到几声鸡鸣。,几人并排坐在石头上,突出的石头没有防护,却也安全。
“我以前最喜欢来这里,夏天很热,这是最凉快的地方”韩青青闭上眼,感受着早上风带着丝丝凉意。
“是嘛,确实不错。”白礁接话到。
难得听到一句赞同的话,韩青青哈哈一笑。
南风看身旁的女孩,她的头发快要到肩膀了搭在身后,刚才的几声笑,到有几分洒脱。
“怎么了?”
感受到目光,韩青青问,南风摇了摇头,看向远方。
“我现在脑子里只有,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这句话。”登高望远,胸臆舒畅,心中万般,都化作浮云消散。
“我现在就想,今天的早餐真不错,还有,我实在是憋不住了,我想问一下,咱们身后的林子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啊?”
“我也那么觉得。”温元看向身后的密林,太阳还没有出来,没有开发的林子黑压压的,看不清楚,尤其没有带眼镜,更加不清楚了,但那窸窸窣窣的声音。
五人都回头看去,研究了一顿,好像又没什么。
“可能是野兔子什么的,没事。”韩青青像是被戳到什么笑点,“放心吧,白少爷!哈哈”说完还不忘打趣一下白礁。
“那就好!那就好!我还以为会有蛇呢!”白礁回怼,没有女生是不怕蛇的。
“放心吧,即便会有也不会伤人的。”韩青青安抚到,虽然是回的白礁的话,确是对着南风说的。
南风点了点头,到也不在意。
下山的时候,韩青青回头看了一眼刚才的林子,轻轻扯了一下嘴角,这鱼儿也太心急了吧
几人仅仅用了一上午的时间就里里外外逛了一遍,路上也遇到很多族里的老人,韩青青都一个个问好,遇到小孩,就给几颗糖果。仅仅半天整个村子的人都知道韩哲家的女儿回来了。
中午吃饭,韩青青和温元去了老奶奶家,就只有南风蒋代白礁三人,春婶丝毫没有怠慢,杀了散养了一年的鸡,炖了一大锅。
用蒋代的话来说,肉质紧实,肥而不腻,辣中带鲜,里面的茄子干吸满汤汁着实好吃,土豆块香甜带脆。
三人也是家教极好,除了感叹句好吃都没说什么,白礁和蒋代吃完就回了自己屋子,南风留下帮忙收拾碗筷,春婶看着懂事的一众,笑得合不拢嘴,直夸南风懂事。
于此同时,韩青青吃完饭和温元回来的路上,遇到一个瘸子,韩青青毕恭毕敬喊了一声“哥”
那人转过头,上下打量着韩青青,那种眼神,温元不觉皱起眉毛,男人老旧的脸庞,头发杂乱,衣服不仅脏还满是油脂异味。
“青青是吧?”
“回来啦?有空来家里吃饭哈”说完拖着那条残腿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温元问道“这是?”
“族里的一个哥哥,这几年没见,怎么变了模样?”韩青青自言自语道“腿还瘸了。”语气里确实没有半点同情。
“看样子绝非善类啊”温元提醒道。
“我知道。”
两人回到家,院子里放了两张躺椅,蒋代和白礁躺在上面,南风还是一言不发的看看着院子里的太阳花,树荫下的不如阳光里的漂亮,韩青青拍了拍她的肩膀,南风扭头,俏皮的捏了捏她的手。
晚上
院子里的白炽灯打开,小蚊虫胡乱的飞闹着,好似盛大的篝火晚会。
南风打了一个哈欠,回屋睡去了。
村长叔和春婶说着这几天的好玩的事,白礁自然成了中心,韩青青伸了懒腰,静静的听着,菜园里不知名的什么,吱吱的叫着,不只是蟋蟀还是什么,树林子的蝉儿也叫的欢快。
没有什么业余生活爱好,这捉蝉儿变成了孩子们的一大乐趣。
“我们也去捉吧”白礁提议道。
“你们几个不熟路,青青的腿还没好呢!”春婶劝道。
“青青?”韩青青看着几人期待的眼神,点了点头。
“婶子没事,我们白天都逛过了,差不多熟了,去人多的地方,他们也是图个新鲜。”
“这…好吧!”春婶见老公没有拦着想必也不会出什么大事,嘱咐道“早起早回!”
“放心吧!”
五人拿着手电,一齐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