娜娜是位漂亮的女郎,与屠夫仅仅是个偶遇,或许也是个艳遇,居然弄得他神魂颠倒,信以为真,言听计从,栽倒在石榴裙下,后悔莫及,叫苦不迭,只得认“宰”!
这里的屠夫或许是个代称,又或许是个引申意义,此屠夫非彼屠夫,对这个屠夫理当刮目相看。这些年,他也算是春风得意,可仍不满足认为当这么个芝麻官儿太屈才,心头很不了然,成天无精打采,千方百计寻求出头之日。忽然,手机悠然响起看号码有些陌生,他想这是谁呢?“喂,谁呀?”手机里传来一个温柔的女音甜甜的,“您好,请问您是屠副Q长吗?”犹如兴奋剂刺激了他的中枢神经,那些不快之事顿时烟消云散,或许这就是缘分也是天意该他倒霉。“您是——”“问我呀,我是您同学王妞妞的朋友——娜娜,妞妞在法国留学,她托我给您带的东西叫我顺道来看看您呀!”寻根问底哪个同学呢?初中、高中、大学,记忆中没有这么个同学呀!王妞妞到底是谁呢?
他与娜娜相约在江边公园相思亭会面,跟过去的地下工作者差不多。屠夫,身着银灰色西装系蓝色领带,手持一张当日的《荆城日报》;娜娜,身穿粉色连衣裙,一手打洋伞一手挎包。他举目张望见凉亭那边一女子搔首弄姿,噢哟——美若天仙,神采飘逸,略显风骚,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貌。那双丰腴诱人的腿子,被抖动的裙衫掩映,如藕如玉若明若暗,看得他眼花缭乱,难道说她就是娜娜吗?他心中勃然涌起无名冲动,情不自禁地走过去。此刻,娜娜也看见了他一步步朝他走来,在那一瞬四目相对却又羞涩地蔽开,不约而同地问道:“您是?”“我是娜娜!”“我是屠夫!”又不约而同地伸出手紧紧地握在一起,他紧握娜娜那软绵绵的玉手久久不肯放松,娜娜遭不住地说“先生,您劲好大哟!”“噢,失礼、失礼!”
二人一见如故,谈得十分投缘。当又一次问起他的同学时,娜娜才从她的包里拿出一条领带递给他,接过领带他有点扫兴心头嘀咕道:“漂洋过海带一条领带,值几文钱?”又一想“千里送鹅毛,礼轻情意重!”他总在寻思这个同学咋就没有一点印象呢?娜娜是个精明人,从屠夫的眼神中似乎看出他的疑惑,又送去一个甜蜜地笑说:“她说是您儿时的同学。”哦——莫不是小学的同学,思维的神经如翻书一般,又一次翻着那些封存在心底里的记忆与情思,当年咱家乡叫这妞那妞的多着呢!在童年的记忆中隐隐约约似乎有这么个同学,长什么样家住何处他全然不知,如今也无从考究那就随缘吧!
分手之时二人都希望再叙偶遇,尽管有一见钟情之感,可是屠夫公务在身只好匆匆告辞——“后会有期”!娜娜对这个有点油水的副Q长十分看中,只是还在等待下手的时机罢了。他对娜娜更是情有独钟,那体态那脸蛋那迷人的眼神,总在他脑子里挥之不去,令他想入非非。他的手机响了,“哈哈,是娜娜呀!”“有事吗?”“今晚咱俩聚聚如何?”他当然求之不得连声叫好。他在荆城最高档的酒店,特别安排了一个情侣间,豪华、典雅、气派,恐怕他娘老子见都不曾见过,更甭说在那儿就餐与潇洒了。
娜娜走进情侣间屠夫早在那儿等候,看档次与派头娜娜更加坚信她这个计划万无一失,只需再下点饵料便可拿到大把的钞票。他首先举起杯说:“认识美丽的娜娜小姐,鄙人三生有幸,这杯酒为您接风洗尘!”这话题一拉开,你敬我我敬你,喝得酣畅淋漓,大有相见恨晚之感,娜娜巧言令色问长问短,屠夫豪气十足无话不谈。
“唉——”这叹声之后他即刻端起一杯酒自己喝了。
“先生,为何叹气呢?”
“娜娜您有所不知,这几年咱晦气得很,不走运呀!”
“哦,要不找我叔叔给你们市高官打个招呼。”
“您叔叔认识我们市高官?别开玩笑吧!”
娜娜还能说出个子丑寅卯,在她们这些人的眼里,上天入地无所不能。想当官有官路,想经商有商道,想包工程那更是小菜一碟,几百万元的工程别找她,找她保姆说说就可以喽!这会儿屠夫已被美酒与美色弄得神魂颠倒,自然是小事一桩不足挂齿。
“先生,这事您甭急等我回去说说看好吗?”娜娜更加温情地进一步安慰他说。
“那可得仰仗您啦!”
“知道啦,来喝别扫了咱俩的兴致。”
“好,咱俩不醉不休,好吗?”
其实也没喝多少酒娜娜醉了,屠夫倒是还有点酒量,急忙把娜娜扶到她的房间,看来娜娜醉得不知所云,他只好在那儿陪着她。经过他的精心照料,她怡然坐起来情不自禁地说:“先生,您别走啊!”屠夫抓住她的手说不走在这儿陪您,娜娜又安然的躺下了。躺在床上的娜娜更加美丽动人,他心里怦怦直跳,这是为什么呢?原本“几个基本不用”还应接不暇,今日见了娜娜竟有些情不自禁。谁知娜娜的激情比他还高,也许是她酒兴发作体温上升,居然稀里哗啦地自己剥去了那层薄薄的裙衫袒露着身躯,如一尊美丽的人体艺术仰卧在床上,那身段三围凸现起伏恰如其分,那肌肤白皙光滑细腻惹人眼球,那寒蝉凄切之声……这个大胆的举动令屠夫大饱眼福,怎么也无法控制心中炽热之激情。此时此刻,屠夫哪里知道这其中有诈,往日的防范之心自然付之东流,如今那些“美色诱骗”、“异性聊天”、“重金求孕”之类的美人计也被忘得一干二净。
一阵亲密缠绵他俩的关系更近了,已无须用言语来述说内心的情怀。二人依依不舍泪眼相望,娜娜拉着屠夫的手含情脉脉地说:“等我的好消息。”“有啥需要就打电话来啊!”娜娜在心头骂道:“蠢猪,这可没人学**,以为白占姑奶奶便宜,当然要给你打电话喽!”傻兮兮的屠夫却不知这是个地地道道的美人计,竟然一日不见如三秋。第三天,娜娜从省城打来电话吱吱吁吁地说:“帮您说了,但这事恐怕要花点钱才行。”屠夫一听毫不迟疑地说:“这事咱知道,如今办事哪能少了钱,您说个数吧!”简短的话语足以表现出他财大气粗与豪气直爽,娜娜试探性地说先准备20—30万,有屠夫这样帽儿的人物,别说20—30万就是200—300万又算得了啥呢?二话没说就转给娜娜30万元。
谁说天上不能掉馅饼,当欲望得到满足贪婪之心便进了一大步,娜娜想这家伙可有钱喽!又过了几天娜娜又有好消息告诉屠夫说:“快了,只是这各方面都得打点,钱已用得差不多了。”屠夫一听说快了那就是有门了,毫无疑问地说:“那好,咱再转30万元,攻得猛一些!”“先生您放心,知道您精明能干,为人耿直,处事果断……咱一定把您这事给办好。”他听了这些恭维的话,如驾“神鹰”飞船遨游太空飘飘然不知所云,整天歌舞升平来去如风,好像上天把久旱的甘露都洒在了他的身上,马上就将飞黄腾达,眼下的‘鸭舌帽’就将变成‘博士帽’,让你几爷子看看咱的能耐。
过了几天娜娜又来电话说:“差不多了,当然也可另外调个地方提拔,只是那还须要进一步活动。”“我的娜娜小姐,这事就全拜托您啦!”“咱俩还用说呀,咱人都是您的啦!”“那我再给您转40万,共计100万元,全权拜托您啦!”“先生您真爽快,咱俩谁跟谁呀,咱自己出钱也要帮您摆平噻!”这话听在他耳朵里甜到他心里头,情不自禁地朝着话筒一阵猛吻,也许就连娜娜也不曾想到她竟有如此魅力。
又过了几日,他不见娜娜的回音,实在有点坐不住,拨打娜娜的手机询问进展如何,可手机中转来“你拨打的用户已停机。”哎呀,不是上周还通过话吗?他似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一次又一次拨打还是那句话“你拨打的用户已停机。”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好似惊天的霹雷,犹如一场瓢泼大雨淋得他如梦初醒,雨水与泪水混在一起噗噜噜地往下流,怎么也难以抚慰他内心的伤痛和悔恨。这可不比工作上失误那么轻松,成千上万甚至上亿元,打几个哈哈说:看来又交学费啦!这个学费可是自己掏腰包,多少还是有点心痛呀!当然,他还是想到了报警!可当他拿起电话时又不知该如何说。万一她把咱俩那事给抖露出来,万一她把那100万元的事说出来,万一她反咬咱一口反倒说不清楚,他带着一丝侥幸之心还是再等等看。
他度日如年半年过去了,有一天无意中在电视上看到了娜娜,他愤然而起地说道:“就是她!”这则消息是滚动播出:“我市最近破获一起诈骗案,嫌疑犯娜娜被公安机关抓获,初步查实她长期流窜一些省市,多以高官侄女的身份取信于人而骗取钱财。公安机关真诚地希望受害者前来提供证据,以便检察机关提起公诉。”听了这则新闻,他不禁打了个寒噤自言自语:“咱能去举报吗?敢去举报吗?举报了弄不好咱这个‘鸭舌帽’也戴不稳”。
这一回他虽被“宰”得哑口无言,但是凭借他那顶‘鸭舌帽’,如果狠一点捞上个千儿八百万不在话下……勿须深究,勿须多言,草草结束这个话题,或许也给当今那些贪婪者留下了几分薄面,让其自省自醒自律吧!
欲知屠夫被“宰”乎?且看屠夫与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