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管他是谁呢,土匪来了,我们抓了回去交差便是。”
“也对哦!”那男子点了点头,起身立于山头,手中长剑高举,“兄弟们,前后包抄,活捉潘豹。”
只见他身后一下子冒出了好几百人,个个身穿铠甲,高举手中长剑,像风一样冲了下去。
“不好,有埋伏,快撤!”那矮个子眼见大事不妙,转身朝着小树林钻去,如同一只豹子一样一溜烟的不见了。而其他的土匪却是没有一点点的抵抗,乖乖的来了个束手就擒。
“哼,想跑!”那少年提剑而出,顺着那矮个子土匪逃跑的方向的追了过去。
“呼,得救,得救了!”看着一个个土匪被压了起来,龙三这才停下了脚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
“虎豹双煞为非作歹好多年,上次出兵剿了他的老巢,不曾想让这二当家潘豹溜了。这好家伙又收了几十个小弟在这边界做起了山大王。”那男子走了过来,面带柔和的笑容,“在下余子卿,这次多亏小兄弟当诱饵,才能如此轻松的抓住了这群土匪,可惜还是让那潘豹给跑了。”
“我余子莫出手,他还能跑得了!”那少年手中玩弄着匕首,一脸的得意洋洋,一脚将一个人踢了出来,正是那逃跑的矮个子匪首。
“你啊,好意思说,明明让你去当诱饵,你却跑去睡觉,若不是碰巧遇到这位小兄弟,今天任务又得功亏一篑,还不过来谢谢人家。”
“切,一群土匪而已,瞧没把他吓的尿裤子。”余子卿显得十分客气,可那余子莫却一脸的不以为然,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笑意,将一个钱袋丢了过去,“这是你的吧!”
龙三伸手去接,却见一阵风掠过,那钱袋早已到了余子卿的手中,他的嘴角划过浅浅的弧度,“不,这可是匪资!”
龙三目瞪口呆,“啊,这可是我的,是他抢我的!”
“匪资一律上报,你只需要去找大统领证实这钱财是你的,便可以一分不少的取回来。”
龙三看着那余子卿嘴角的笑意,心中有些惶恐,身体不由自主的后退了一步,忙摆了摆手,“我不要了,我不要了。”
不曾想余子卿摇了摇头,饶有兴趣的打量着眼前的少年,“那可不行,传出去岂不是说我们虎啸军中饱私囊,到时候坏了名声,大统领一定不会给我好果子吃的。”
“天啦,你们是虎啸军!”龙三张目结舌,要知道龙吟,虎啸,凤鸣,玄甲,四大军团威震九州几百余,是人们茶余饭后讨论最多的事情。
“切,还不是干些剿匪,收税,征粮这些杂七杂八的事情,连战场都没有机会上。”余子莫言语之中颇为不屑,甚至还带着几分怨气。
“子莫,你够了。”余子卿语气中了几分,神情也严肃了几分。
余子莫摊了摊手,不再多言,反而是笑着走到龙三的年前,单手搭在他的肩上,“小子,你虽然很怂,不过我很看好你,做我小弟怎么样,我罩着你。”
“子莫哥哥,以后多多关照。”看着这个和自己的同龄的少年,却有着单人擒匪首的本事,龙三心中也是十分佩服,便认下了这个大哥。
“识趣!”余子莫哈哈大笑,笑得是那么的爽朗,“告诉大哥,你叫什么名字?”
“龙三!”
“好,龙三小弟,任何人敢欺负你,我余子莫替你出头。”
“好,多谢大哥!”
看着两个十六岁的少年在那里像大人一样称兄道弟,余子莫不由得翻了一个白眼。
“整队归营!”
一声令下,士兵押着匪众回到了军营。
军营依山傍水,一眼望去,营帐相连数十里,就像一座座紧挨着的小房子一样。
“这边!”余子卿在前带路,龙三紧随其后,而余子莫则是心不甘情不愿的去押解土匪。
军营之中有一个营帐格外的明显,那帐前立有一面旗子,旗上绣着一只洁白如雪的老虎,栩栩如生,好生威风。
余子莫对着营帐禀道,“统领,匪患余孽今天已经被清楚,顺便带回了一个少年,您看怎么安置。”
“带进来吧。”营帐中传来一声浑厚而低沉的声音,听起来却让人感觉是那么的无力。
长剑出鞘现寒光,一双剑眉染白雪,虎目终有失神时,将军却已是暮年,这是龙三入帐时的第一感觉。
眼前那人尽显老态,鬓发雪白,身体也略显瘦弱,那长剑独握手中,双目之中带着一丝哀伤。那剑通体晶莹,剑刃如雪,散发着一阵阵寒光,龙三知道这个人是一个不平凡的人,这柄剑是一柄不平凡的剑。
“让他跟着你吧,过了这两天,一切就都结束了。”
“结束?”余子卿微微皱眉,“有莘兵甲五十于万,其军力和国力并不亚于大夏,这场仗怎么可能这么快结束?”
“龙吟枪下,所向披靡,他这一生还从来没打过败仗,此战也不例外。”
余子卿的目光落在了那长剑之上,深深的叹了一口气,“虎啸剑出,未必不能一战,只可惜统领威能继承了那镇国大将军之职。”
“并非我不能继承父亲那镇国大将军之职,而是我不愿。”
长剑回鞘,龙三眼前一亮,在那一瞬间他似乎看到了一只老虎的影子。
“为什么什么?”余子卿大吃一惊,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那老者,这个前镇国大将军有莘虎独子有莘心。
话说当年虎啸军团的统领有莘虎,在临终前将这镇国大将军之职传于年仅十八副将赵恬,而非其子有莘心。此事举国震惊,甚至有人猜测这是一场兵变。然而,新王年幼,大权皆由镇国大将军赵恬独揽,最后只能不了了之。
有莘心转过身来,神情如水一样平静,“子卿,你知道对于一个妻子而言,她最想要一个什么的丈夫?对于一个母亲而言,他最想要知道什么样的儿子?对于一个孩子而言,他们最想要一个什么样的父亲?”
“子非鱼,岂止鱼之所想,每个人心目中理想的的父亲,丈夫,又或者是儿子都不会是一样的。”
“不,有时候,都一样。”有莘心得双瞳之中划过一丝微弱的光芒,他轻轻的走了过去,饶有深意的拍了拍余子卿的肩膀,“对于一个妻子而言,她并不想自己的丈夫建立多少多少功勋,而是每次打完仗都能活着回来;对于一个孩子来说,他并不想自己的父亲是多么多么的英雄,而是每天晚上都能听到他讲的故事;对于一个母亲而言,他并不是希望自己的儿子当多么多么大的官,而是每顿晚饭都能看到他的身影。”
此言一出,就连十六岁的龙三都觉得整个人浑然一震,不由得喃喃自语,“这就是因为爱而担忧,而不是因为担忧而爱。”
有莘心心中一怔,若有所思的看向了这个少年,他很难想象,这样的一句话,竟会是从一个少年口中说出。
“老统领,我想你的父母,妻子和孩子一定是非常的幸福,非常的安心。”
龙三此言一出,余子卿脸色一黑,怒道,“小子,将军也是你的说道的,还不快闭嘴。”
“无妨,无妨!”有莘心到倒是哈哈大笑,“我有莘心父母早已逝去,一生也不曾娶妻。”
“啊!”龙三尴尬一笑,忙闭上了嘴巴,露出一脸的囧样。
“子卿,这粮仓的军粮定是用不上了,所以有劳你将其一一还于百姓。”
余子卿单膝跪地,“大战在即,岂能断了粮草,更何况私自归还军粮,乃是诛灭九族之罪。”
“一战之后,胜负立分,若是有莘国赢,这军粮自是用不上,皆时我死又有何妨。若是有莘国败,这军粮自是用之不上。”老将军扶起余子卿,解释道,“所以,早早的还于百姓,让他们少受饥饿之苦,才是当务之急。”
“可是、”余子卿自是不愿老统领一世英名毁于一旦,依旧跪拜在地。
只见一道寒光掠过帐篷,龙三不经意的打了一个冷颤,那是剑的寒意,又称之为杀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