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准时降落。
况海文牵着叶桅的手,提着全家桶,招手拦了计程车。
打开家门时,莫言的房门开着,灯光透了出来。况海文紧走几步,进了房间,叶桅跟在他身后。
莫言已经伏在桌子上睡着了,一本习字簿压在胳膊下面,铅笔还握在手里。
他微微一笑,取走铅笑,轻轻抱起儿子,亲了亲他,放到小床上,拉过被子盖在他身上。转身拿起习字簿,细细一看,上面工工整整地写着几行字,是况海文的名字和电话号码,那字迹笔锋,颇有他的风格。他眼眶微微一热,鼻子有点酸楚,深深吸了一口气,把习字簿递给叶桅。
叶桅接过一看,握住况海文的手,眼睛望着莫言熟睡的小脸,突觉心酸难抑,泪意涌了上来,她不忍再看,转身走出房门。
况海文轻轻关了灯,拉上门,也走了出来。两人站在客厅里,眼神一对,又尴尬地移开,同时想到,今晚可怎么睡法。
轮流洗漱完毕,换上睡衣,又站在客厅里,拉着手默然相对。
叶桅想了想,说:“老办法。”
况海文点点头,微微一笑,轻轻拍拍她的脸,“嗯。明天早点过来。”在她脸上亲了亲,转身走进叶桅的房里。
叶桅轻手轻脚地爬到母亲身边,钻进被窝,亲亲母亲的脸,躺了下来,呼吸着母亲身上甜蜜的气息,闭上眼睛。
早晨六点钟,晨曦透进窗口,洒在莫言的小脸上,他张开眼睛,开始只是迷糊地眨了眨,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坐起身来,四周看了看,掀开被子,下床走出房间,旋开叶桅房门,悄悄走了进去,他站在床前,看到日思夜想的爸爸,脸上浮现难得一见的微笑。他目光一扫,发现叶桅的手包放在桌上,知道小姨也回来了,但却并不见她人。
莫言轻轻抓住况海文的手,爸爸的手暖暖的。
况海文被他一动,醒了过来,睁开眼睛,看到儿子就站在眼前,他坐起身来,长手一伸,将莫言抱上床来,放进被子里,父子两个一同躺下。莫言心中温暖,羞怯地笑了。
况海文拍拍他说:“小言醒得太早了,再睡一觉。”
莫言大眼望着父亲,突然问道:“小姨呢?”
况海文心中叹息,嘴上说道:“小姨想外婆了,跟外婆睡了。”拥住儿子小小的身子,亲亲他脸颊说:“睡吧,咱们一起睡。”
太阳升起来了,光线透过纱帘,照得房里暖暖的。叶桅揉了揉眼睛,伸了个懒腰,才睁开眼睛。看看窗外,天已经大亮,猛地坐起身来,掀开被子就跑,当她进到自己房里,看到相拥而眠的父子两时,惊愕地捂住嘴,随即又笑了,拿上衣服,悄悄退了出来。
厨房里,叶桅正煮着早餐,黄黄的油亮的小米粥已经熬好了放到桌上,旁边放着小菜,平底锅里正煎着蛋。
厨房外面,莫秋仪已经起床了,梳洗完毕,正在阳台上晒毛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