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义的母亲是田震的姑姑,二人是姑表亲。
田震还有一个哥哥,叫田威,与赵义同庚,已经在县衙为吏。
赵林虽然名义上是赵风的远方堂弟,但实际上只是四代的堂兄弟,二人的曾祖父是同一个人,关系并不远,比五代的堂兄弟还近一层呢,尽管都是五服内的堂兄弟。
以上的解释虽然有一点绕,但也算是一个小科普吧。
田赵二人和赵风同庚,只是生辰略小,遂兄侍赵风。
至此,种痘的队伍终于确定,共有赵氏兄妹三人,比赵风年纪略长的赵义张武二人,与赵风同龄的田震赵林二人,比赵风小的表弟李洪吕进二人和夏侯兰姜起孙新三人,总计十二人。
十二这个数字很不错,有很深刻的寓意,比如十二时辰,十二生肖,十二地支,十二怒汉,十二金钗……
最后两个有点跑题儿。
第二天早饭过后,众人便齐聚赵氏宅院的门口,熙熙攘攘,人喊马嘶,把整条路都给堵了。
赵风只好让众人先后分批出城,并派下人在前面引路。
就这样,一行人浩浩荡荡,直奔城西而去。
出了城,沿着虖(音呼)沱河(滹(音呼)沱河),又向西走了十几里,将近晌午十分,一行人才来到赵氏庄园。
赵氏庄园离虖沱河有五里左右,不算太远,也不算太近。太远了不易引水,太近了也轮不到赵氏。
庄园有一百多户人家,几百口人,都是赵氏的佃户,依附赵氏过活。
从佃户人口上来看,赵氏庄园并不大,赵氏也只能算是一个小豪强。
由于光武帝是靠着世家大族打天下的,世家大族遂崛起于东汉,有些大族的佃户人口完全数不清,根本就不知道有多少人。
光武帝还活着的时候,下了一道又一道的解放奴婢法令,然而,并没有什么用。
等光武帝一死,世家大族的隐户问题更难以解决了。
赵氏庄园虽然小了一些,但管事还是有的。只是,尽管管事早就做了准备,但还是忙乱了一番,因为种痘的人数一直在增加,赵风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派人向庄园传递消息。
这头赵风领着众人吃午饭,那头具体的安顿事宜则交给了下人。
赵风命人准备了十二个号牌,抽签选号,一号一房,不偏不倚,令众人啧啧称奇。
吃过午饭,赵风一边领着众人熟悉庄园环境,一边查看痘牛,准备种痘。
为了种痘,赵风可以说是做了充足的准备,并把县里的医师张霖请来做记录,同时以防万一。
在古代的医疗条件下,种痘只能用痘浆和痘痂两种方式,注射疫苗什么的,想想也就罢了。
赵风决定两种方法都试试,以便留下实验数据,于是又是新一轮抽签,抽到痘浆的用痘浆,抽到痘痂的用痘痂。
至于注射器,只能用苇管代替。
等众人抽完签,赵风便将种痘的流程告知众人,又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以及饮食禁忌,同时请张霖主持种痘事宜,管事老王负责打下手。
张霖一脸的兴奋,与有荣焉,学医的果然都有探索精神。
至于种痘的风险,赵风还是一字不提,一脸的信心满满,似乎十拿九稳一般。
有人说,撒谎的最高境界是连自己都能骗过,赵风觉得自己距离这个最高境界只差一丝了。
第二天,一行十二个人中,果然有几个人多了黑眼圈,不知道是因为兴奋还是焦虑。
早饭过后,开始种痘。
按照流程,要先把苇管用滚水浸泡,之后便是用苇管提取痘浆,然后在接种者左臂上划出伤口,并把痘浆涂在伤口之上,最后用滚水煮过的白麻布包扎。
如果是用痘痂接种,则把痘痂研磨成粉末,直接涂抹在伤口上。
先进行痘痂接种,因为赵风抽中了痘痂,赵风遂成了这个时空历史上第一个接种牛痘的人。
在原本的历史上,接种牛痘要等到1796年。不过,在明朝的时候,据说已经接种了人痘,只是成功率不如牛痘。
赵风之后,是赵义,然后是李洪、吕进、夏侯兰,最后是赵小妹。
这回没抽签,是按年齿排的序。
其余六个接种痘痂,也是按年齿排序,张武最先,其次赵林、田震、姜起、赵云、孙新。
种完痘,大伙儿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全都齐齐松了一口气,没什么大不了的啊。
赵风依然一脸的淡定,只是心里却有些打鼓,总感觉这套流程未免太简单了些。并且,接下来的十几天,才是真正的考验啊。
……
吃过午饭,赵风准备进行第一项发财大计——烧砖。
赵风的姑婿李贤就是烧砖的,有一家砖窑,并且砖窑的位置离赵氏庄园并不远,正方便赵风拿过来以为己用。
赵风想去砖窑调研,众人也没什么事儿,遂一同前往。
李贤此时正好在砖窑,见这么一大群人来了,只好亲自出来迎接,然后领着赵风参观。
赵风四处看了看,发现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还是十分简单原始的砖窑结构,生产效率低下,能耗高,污染大,并且烧的是青砖。
之所以是青砖,而不是红砖,原因也很简单,因为温度上不去。
不过青砖要比红砖结实,且耐腐蚀,然而,成本自然比红砖高,且卖相也不好看。
于是,赵风便说明了来意:“风手里有烧红砖的技术,且产量和利润至少要比烧青砖多出两倍,姑婿可有意?”
我有技术,你有想法没?
李贤:“可是老神仙给的?”
赵风:“……”
赵风从来没有想到,一个杜撰出来的老神仙居然如此管用,自己似乎已经成了老神仙的代言人。
赵风琢磨着,以后是不是很多事情都能往老神仙身上推呢。
“是的。”赵风只能承认了。
李贤一脸希冀:“子范可有意转让?”
赵风摇了摇头:“我欲入股,出钱出人出技术,不过至少要占七成股份。”
李贤一脸的不可置信:“这不可能,子范难道想要强占李氏的砖窑不成?”
赵风笑了笑,说道:“姑婿好好想一想,我有技术,有人有钱,我干嘛不自己建个砖窑?我其实是不用给你股份的,只是怕伤了亲戚之间的感情。”
李贤哑然,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见此情景,李洪则在一旁劝道:“父亲不如和子范大兄打个赌,子范大兄如果赢了,就按子范大兄说的做,否则就再商量股份的问题。”
李贤无奈,形势比人强,只好点头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