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个恶毒的女人,朕看一眼都觉得恶心,如今这皇城被攻破,是不是正顺了你的心意?”他沉声冷嗤,锐利的目光如同万年寒冰。
“我恶毒?我的恶毒可不及你的万分之一呢,毒杀先皇是你的旨意,药物也是你给我的,众位皇子的死是你伪造的圣旨,我只不过是执行,是你亲眼看着他们一个一个的倒在你面前的,你因为忌惮太子,所以牺牲自己的女人而去达到你的目的,敌国来犯,是我主动挂帅,上阵杀敌,可最后牺牲的是我外祖父的铁骑,以及你登上皇位之前的所有政绩,你可是一件都没有参与呢,呵,你说我恶毒,那你是如何登上这皇位的,我能夺下江山送到你手中,自然也能再次夺下江山拱手让人,这是我成就你的帝位,你又何必留恋!”沐星毓轻声细语,似是说与自己听的般。
她就这样站着,呆呆的看着眼前这个男人早已陌生的面庞,过去十几年和他的一切,在她的脑海中一幕幕的重现…………
南宫钧垂在身侧的手一点一点的握紧,青筋似乎想要冲破束缚一样,狠狠地瞪着她,冷酷地呵斥:“今日,就算我在劫难逃,你也别想好过!”
“哈哈!哈哈哈!”沐星毓突然大笑出声,仿佛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一般,她抬眸看着他,冷笑道:“好过?这些年来,我早就生不如死了,家族被灭,就连我的母亲,亲祖母也都是被你身边这个女人和她的祖母母亲害死的,就连烨儿,都是你们设计我和他才有的……不过,我很庆幸他不是你的骨肉,要不是烨儿在我身边,我或许早就随着家族上路了,如今既然有了你们陪葬,我也死而无憾了!”
南宫钧狠狠地瞪着她,身旁的美人上前一步,抬头看向台阶上的沐星毓,虽然鬓发微乱,额头香汗淋漓,却腰杆挺直。
“妹妹,皇上饶过你一命,对你也算是仁至义尽了,没想到你这么多年来,你还没想通,你真是魔障了。”
就算到此刻,沐如烟看着沐星毓的目光仍然是高高在上,又开口:“罢了,和你冥顽不化的人说这些也没用,只是,姐姐,这孽障都不是皇上的,你说,你还干净吗?”她鄙夷而又怜悯的问沐星毓所发生的一切。
“魔障?孽障?哈哈哈哈哈!”沐星毓笑着笑着便泪流满面,讽刺地勾了勾嘴角:“这本就是我欠他的,他对我说着世间最动听的话,做着最温柔的事,可是我从来都没有给过他好脸色,烨儿是他的,我也就不用那么愧疚。至于魔障,也总比你们这些狼心狗肺,忘恩负义的贱人要好!”
沐星毓用帕子拭干脸上的泪,拉着身旁的小男孩一步一步走下台阶后站定。
“沐如烟,南宫钧,你们还真是天生一对,臭味相投啊!”沐星毓扬起声音,带着薄怒,一股威严自她身上散发开来,似与生俱来,浑然天成,那是真正的王者气质,“你们从我十四岁时就开始设计,设计我死心塌地的爱上你,不惜闹的满城风雨,而你,沐如烟,你们母女则更早,从我母亲在世时就开始算计我远离那些同我亲近之人,对你们信赖有加,我们姐妹一场,但凡是我有的,又何曾少过你?可是你狼子野心,给我下毒,还连同外人害我们全家,灭我们满门!”
沐如烟越听脸色越是难看,自她漂亮氤氲的眸底迸射出一抹愤恨与狠厉,与她柔美的脸庞格格不入,“哼!你待我好?你那分明是在炫耀,爹爹从来不曾对我像对你那般温柔,包容,疼爱,大哥也从未认可过我,还有弟弟妹妹也一样,外人只道我母女在沐家锦衣玉食,可谁又知道我们要看你们的脸色过日子,害怕我们做错什么使爹爹他们更加的讨厌我们,只有你和我们亲近,我们才能得到我们想要的,凭什么!”她咬牙切齿地道:“你有那么强大的外祖,有疼爱你的舅舅,表哥,外祖父,而我,我也是有外祖父的,那时的右丞相就是我的外祖父,亲外祖父,可是没人知道,你可知道,祖母是谁吗?她是我外祖母的闺中密友,她是来报仇的,当年,可是你们害的她满门被灭,你知道你们有多可恨吗?你又有什么资格来指责我?”
“烟儿”,南宫钧爱美心切,紧紧地拥住沐如烟,好一阵安慰。
“南宫钧,你不该招惹我的,无论是十几年前还是现在……我就想替三年前的我向你问一句,你,自始至终有没有爱过我,哪怕就是想起过我也算”,看着这刺眼的一幕,往日的爱恋又浮现眼前,但又换回了复仇的快感。
“哼,蛇蝎如你,我爱你?做梦,只要一想起你,我就觉得恶心!”南宫钧眼中一闪而过的晦暗之色,狠狠地说道:“你沐家,外祖家自以为与父皇的交情,所以从来都没有看好过我,可结果呢,他们宝贝了一辈子的女人被我玩弄于股掌,还不是一样的愚蠢,你们在我登基之后试图谋反,不把我皇族放在眼里,早就该千刀万剐,如今还留你在世,你不谢恩反而在这和我说着有的没的”他是个骄傲的男人,即使是在这危急关头,还依然如此高傲。
他的冰冷残酷无不在提醒着自己,她的亲人,好友,所有的一切。全都被眼前这个男人以莫须有的理由为罪,毁之,灭之。
而她身为废后,身居冷宫,只能被迫接受折磨,面对族人的惨死以及那莫须有的罪名,咬牙忍耐!
这是个多么令人可笑的故事啊,面前这个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就是这样“爱”她至深,深入骨髓,永生难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