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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路

南方。

在很早以前南方的土地上还没有建立城池,大大小小的部族散落在土地上,各自划定的疆界外盗寇猖獗,人在山里走,常有贼从林间来,商贾们常被割韭菜。

后来大商贾们聚在一起想了想,直接集资凑了一支近万人的军队,一口气把各个山头的贼全荡了。

人杀完了,还有近万人的军队。这些人找到了各个大小部族的族老族长,他们聚在一起拉着大家在一块想了想,就成立了“南方各族互荣互利联盟”,口号是“拯救苍生,南方相亲相爱一家人”。

……

南方的新时代来了,盗寇末路,贼子窜逃,那些没有被平掉的草莽都下了山,这些人精通各个劫掠行的行规,于是干起了镖局……

他们真正做到了相亲相爱一家人,无论黑白。

而老九艮的前身倒是个底子很干净的武馆,老馆主元天一是个地道的武痴,从小想着武动乾坤……十六那年他奉命入伍,在部队里,他认识熊太一。熊太一和他一个宿舍,且是睡在他上铺的兄弟。天知道睡在熊太一底下是什么感受,在无数个夜里元天一都在祈祷这床应该是足够结实。

有的人眼睛一闭,可能一辈子就过去了。

……

三年后,元天一结束了军旅生活。他回到城西创建了“九艮道场”,打出任何时间任何地点欢迎挑战的旗帜。而熊太一进去中央城区,为炙手可热的新星,后转入南城区域,成为了名噪一时的准将人物。几年后,他离奇消失……

桃园镇一个南方很边远的地方,在它的历史上没出过什么大人物,它安安静静的卧在这里成百上千年,南方的局势整合它也没赶上趟,北方的侵蚀也没祸乱到这来,它好像一个老者,站在一角静静的眺望风云变幻。

【荒野】

熊太一载着萧光还有他两个女人驶出了北方城。这两个人的体质是真的差,熊太一一路上为了她俩不得不一直放缓速度。队里最好的火狸子大衣被熊太一吩咐拿了出来,这是消耗品,每一次从蕴养盒里拿出都会挥散掉灵性。披上大衣后两个人明显脸色红润多了,但熊太一看得出,这两个人想要彻底恢复恐怕是没那么简单,这不是简单寒气入体,北方城的上空浮着一团气,带着晦暗的黑,还有一丝因果味道——言世勋那狗东西不知道在搞什么?上好的盛世被弄成这个模样。

一路上熊太一要时不时亲自查看老板娘和小石的状态,一路的颠簸让这两个人状况极其糟糕。萧光此刻心里慌张极了,这是他没有想象到的局面,小石日渐好起的身体也突然又萎靡不振,他更加的自责。在离开北方城的第七日,车队行驶到一片荒原,阴风阵阵,领路的老马抵触不前,整个队伍停滞在荒原上。萧光下车找到熊太一问:“怎么回事?怎么车队不动了?”

熊太一神情严重的回答道:“麻烦了,遇上‘风煞’了?”

萧光不明,连忙追问道:“什么是‘风煞’?”

“‘风煞’是荒野上最可怕的东西之一,一旦被它缠住至少要失掉一半的物资给养。而且如果迎面碰上,你老板娘可能挺不过去……”

萧光一听顿时慌了,他忙问熊太一:“那这可怎么办?”

熊太一沉声道:“最好的办法就是退出这一片荒原,等风煞彻底化散再进入。但你老板娘和小石姑娘的身体在这里坚持不了多久,而且我们准备的食物和水不多了,除掉后面路上所要的食物和水,我们只能等三天。三天后风煞没有散掉的话,我们就要面对成熟体的风煞。”

“那会怎样?”

“我们可能全军覆没。”

萧光沉默了。

“风煞正常它会持续多久散掉?”

“一到两天,也有四五天的。这东西本身就不是正常会有的东西,没有正常一说。”

“那还有什么别的办法没有?”萧光希冀问道。

“我和我的人商量一下,你先回车里好好待着,最好暂时别出来,风煞的阴气有很强的侵蚀性,容易蚕食掉普通人的精气。”

“那就……拜托了!”萧光哑着声说,他的眼中满是无措。

萧光回到车里,老板娘和小石正靠在一起熟睡,或许是因为熊太一说的风煞原因,靠近这里后老板娘和小石就变得很嗜睡,现在就连萧光他打开车门进入车内她们两个人没一个惊醒。萧光看着两个熟睡的人,突然好后悔带她们两个人出来。

另一边熊太一找到了其他人商议,整个九艮除了他之外的另三位传奇镖师。镖队的传奇镖师不单要有非凡的战力,更重要的是有老道的经验和独特的判断力。熊太一毫无疑问是其中的高战力者,但论走南闯北的经验还是比不上另几个。

在议事车厢里,熊太一召集了三人。光线暗淡下四人聚在一块,窗外的天很灰蒙,随着时间的推移气温也不断在下降,阴寒的氛围笼罩在每一个人的心头。

“情况你们也都清楚了,现在我们进退维谷,你们怎么看。”

“能怎么看,我看只能趁现在风煞没有彻底成熟,抢先横渡。这是最快也是最没有变数的方法。”

“不行,那两个人的身子你们也看过,硬来的话会要了她们的命。”

“头儿,你真是虎狼之词。”

“……”

“你特么少扯蛋。我们时间不多,现在要拿定主意。”

“依我看,我们留下一部分人给足给养,在这等风煞散掉再走。然后剩下的人带上一些食物和水,现在就强渡风煞。只要穿过这一片荒原就是南北分岭,在那里靠猎食可以撑到人烟区,然后我们再让一些人补充好后带上补给回身接应,其他人先到目的地。”

“不行!这样人员分的太散了,太危险,而且萧光恐怕也不会同意,他老板娘和他那个干妹妹留在这里凶多吉少。”

“他老板娘,还有干妹妹……特么每次我听到这个都觉得是在搞笑。”

“别搞笑了,现在我们面临的情况很严峻了。我觉得现在派遣几支小队出去从这片荒原两侧迂回穿插,在不靠近煞气中央的前提下迅速确定现存有的还算安全的区域。必要时候可以从这些区域迅速穿过,到时候至少抓瞎要好。”

“风煞是无法判断的,到时候可能原先安全的区域反而变得危险。”

“至少比一点依靠都没有好。”

……

“其实我有一个想法,或许我们可以用刚刚说的办法绝地求生。

你们听过投石问路吗?”

……

窗外的天依旧阴寒,天沉了,灰色的荒原不远处的龙卷盘踞,这一片天和地被串连了起来。一支车队站在它的边边角,他们微小像一群蚂蚁,在这波澜壮阔的冲天龙卷面前……

一个男人站在队伍的最前端,他很高大,宽厚的臂膀似乎要拦断狂风。

“进!!!”

他振臂一呼,顿时间浩大的声势瞬间爆发。

“进进进……”

声浪,在这一片地方散开,和撞来的飓风狭路相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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