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肠已断无由醉。
酒未到,先成泪。
残灯明灭枕头欹,谙尽孤眠滋味。
离愁渐行渐无穷,迢迢不断如春水。
随着游戏进行时间的加长,大家喝的酒也成杯增加,往常的这时候,牛恒早已以茶代酒,走后门了。
毕竟,他的酒量实在不怎么厉害,一杯啤酒??下肚,他的小脸就已经红了“半边天”,大多时候,发现他的脸红时,大家就都嚷着让他以茶代酒了。
可能是今天玩的有点high,也可能是因为别的什么,总之牛恒并没有像往常一样,以茶代酒了。
当然,这一小细节还是没能逃过老秦的目光:“哎,恒你要是不能喝了就喝茶,茶给你。”说着,把一个茶壶拎了过来。
“不,我还能喝!”牛恒嘴硬,也不知道他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你自己看看你的脸红的,都快跟猴屁股有一拼了,还喝!”老秦教训道,忽又放低了语气:“那你多吃点菜吧,解酒!”
“奥。”牛恒这下没拒绝。
也不知道老邹发啥酒疯,突然大声道:“喝!这样才是爷们,是爷们就不能怂。”
“滚蛋!”老秦当即来了一句,然后接着道:“咱们俩来,我不把你干趴那我就不信秦了。”
“啊?”老邹一惊,忙到:“别别别,我可喝不过你。”只是他那表情,却明显再说着不同的意思。
“嘿,我这暴脾气!”也不知道老秦是不是感觉出了他的揶揄,捋了捋袖子道。
“到谁了?”还未到座位的某人已经迫不及待了。
“老邹!”某直男给出答案。
“我去,老郝咱俩没仇啊,干嘛针对我?”小邹邹发话了。
“呃呃,俺做事,从来都是有一说一,该是谁就是谁。”老郝尴尬道。
“听听,这才是你学习的榜样,别总想着蒙混过关,老杨快打牌!”
老秦教育三秒钟,转眼就本性暴露了。
“好,给,老邹。”发牌人老杨顺势说。
“额⊙?⊙!”老邹看实在躲不掉,就用左手拿起那张牌偷偷的撇了两眼,当即双眼圆睁,瞳孔放大,似乎是不敢相信。
久久无言,这时跳脱的老辰忍不住了,偷偷转到他椅子后面,一个劲的瞟。还别说,办法不怕旧,有用就行!毫无疑问的是,这个方法很有效。
“哈哈哈,小姐你好!”老辰笑着请求握手。
几人都是一脸懵逼,完全不知发生了什么,还是老郝脑子转的快,紧跟一句:“嘿嘿,这可是俺们院里的扛把子,就靠“她”赚钱呢。”
只是某三人仍是找不到头脑。
老邹似乎是忍不住了,或许是不想在耽误时间,反正这个牌是跑不掉的,当即大喊:“我是小姐!”末了又补上一句:“各位大哥手下留情,快点把下一张小姐牌拿到手吧。”说着,他的脸上呈现出一副苦笑的模样。
下一个是老杨,他也是轻轻瞟了一眼,然后快速吐字:“星期天!”声音短促,清脆悦耳。
而这时,某人正拿着筷子??在锅里扒拉鸡肉呢,没错,正是直男老郝!
好不容易找到块好肉,还没来得及放入口中的某人无意中往周围看看,似乎才想起正在玩游戏呢。
他诧异的询问:“到谁了?”
一旁的某人黑着脸,此时再也忍不住了:“你说呢?我这星期天都喊了半天,你都不带接句话的,聪明的老郝,你猜到谁了?”说到此处,他竟露出了笑容,显得十分像个哄骗孩子的怪蜀黍。
而好景不长,在还没有经过一轮的时候,就有人中奖了。
当是时,牛恒猛的掀开一张扑克牌,似乎是想要嘲笑老邹,看,老子无论怎样你都得喝,那我还怕啥?
等到看到牌时,他却傻了眼。
没错,正是小二!
老邹高呼:“哈哈,终于解放了!”
听着他突然笑起的猪声,牛恒不自觉一阵胆颤。
没错,小姐牌重出江湖,花落,牛恒家!
…
牛恒一阵无语,娘咧!至于吗?不就是老邹入地狱,我嘲笑一下嘛,至于玩的这么狠?
唉:-(悔不当初啊!要是不嘲笑老邹,也许我根本不会拿到这张牌。要知道,还有那么多张牌,我是有多背的运气才能在其中摸到小姐牌?我感觉我都可以去买彩票了,果断中奖有木有?
牛恒感慨万千,可是他知道,这一切只不过是幻想,而事实就是:他拿到了“2”,他需要大声喊出久违的但不是他想要说出的:“我是小姐!”
最终,他还是以牛恒“闪亮的”说出那句话而结束这一回合。
从此,牛恒终于如愿以偿的得以无缝衔接他内心的想法,大醉一场!
可是,本就酒量不行的某人又如何经得起几个人的摧残?
唯醉而已!
迷糊中,他似乎又望见了那个少女,扎着的马尾微微垂在左边肩膀上,脸颊微微右倾,嘴里似乎在呼唤着什么…
若是正常情况,他应该会很容易分清真实与虚幻,应该很容易分得清楚的,应该很容易走出来的,之所以会如此落魄,不过是因为酒喝多、醉了????…
牛恒这样安慰着自己,用力地、尽可能的抚平着什么。
与此同时,他更是深深的明白,这无形的沧桑所带来的,根本就不只是原原本本的伤害。
时间就像是放大镜??,把曾经不起眼的东西、曾经忽略的东西,一点点的放大,让我们能够看得清、认准自己的心灵。
时间还是放映机,把过往的一幕幕,再一次深刻的呈现在我们的眼前,带上一点点的科幻,抹上一丝丝的想象,尽情装饰着我们的意识空间。
牛恒醉了吗?
他醉了!不信你看他的脸颊,早已绯红如血;不信你看他握筷子的右手连近在眼前的花生米都夹不住;不信你看他连站都站不稳。
可是,当老秦询问他:“恒心里是不是有啥事?”
本就迷糊的牛恒疑惑:“我能有什么事啊?”
老邹接上:“那家伙简单的一批,人家把他卖了估计他还得帮人家数钱呢,他能有啥事啊。”
“呃呃,这倒是。不过我看恒今天的心情不太好,以前来聚餐他没有一次喝醉的,脸一红,就不喝了,机灵。”老秦实话实说。
“嘿;-)你别说还真是,这家伙,老滑头了,我没见他醉倒过。”老郝灵光一闪,接话道。
“嘿嘿,不如咱们几个今个把他灌到吐?”老邹出骚主意了。
“呃呃,这个不太地道吧?”老郝心直口快。
“要不灌你?我记得你好像也没被灌醉过。”老邹调转枪头。
“走起,灌倒牛恒,回寝室睡觉??”老郝一看枪头指向,果断把牛恒卖了,没有一点犹豫的说。
死道友不死贫道,关键立场得分清。
于是,还没意识到什么的某人,果断被队友卖了。
“行了,你俩还要点脸不?欺负一个不会引酒的有啥用?有本事把我旁边这个傻大个灌倒,老子请你俩去上网!”一旁的老辰看不下去了。
“就是就是,干倒老秦!”老杨起哄!
“嗯?老杨你想和我较量较量?”先前那句他可能没听清,反倒把后面一句听到个正好。
老杨悲呼:“老辰,你坑我啊!”
于是,老杨也加入了牛恒的队伍,但是他留了个心眼,没喝太多。
果然,又干倒一人的某人开始飘了,嚷嚷着要放到“群雄”。
如此壮语不仅没吓到老邹等人,放到让他们三个结成阵营,你进我退,我进他退,他进你又退,策略玩的够够的。
不久,队伍又增加了一人。
“呃呃,我看时间已经够晚了,别查寝了,咱们先回去吧?”老郝试探问到,他怕下一个倒得人是他,那样他的一世英名就在酒桌上毁了。
老辰看了其他人一眼,对他说:“算了,这次先饶了你,回寝室吧,几个'酒鬼'带上。”
“嗯?回去了,我还没喝够呢,再来几个回合。”听到要回去了,本来应该趴在桌子上的老杨果断跳起,又开始浪了。
几人集体给了他个白眼??,这逼装的不赖…
“......”
老杨无语,老子好不容易放倒老秦,还不允许我装把逼了?
最是无情是室友啊,可怜我的大好青春居然是和你们几个不解风情的人一起度过的,苍天无眼呐!
“......”
老邹他们没说话,但是看他们的眼神也知道,他们早已把老杨吃的透透的。
就这货,啥心思还能瞒过我们仨,梦醒没?
一人给了他一个闪亮的白眼,扛着几个“包袱”先走一步了。
走在路上,牛恒突然挣脱开他们的搀扶,径直往路边走去。这可把他们弄得一惊,就连还有些许醉意的老杨也一下子清醒了,当即叫道:“老邹,快去看看牛恒,别让他干啥疯狂的事。”
不用提醒,老邹就已经追了过去。却发现,他冲到花坛边,对着花坛狂吐起来。
唉,又是一个可怜人呐!
老秦可能不知道,但作为牛恒同桌的自己又怎么不了解呢?
“她是谁?”
嗯?牛恒猛地清醒过来,继续装着说胡话的语气,好奇的问道:“谁?你问谁呀?”
“算了,回去吧,本来还想帮你出出主意呢。快点回寝室休息吧,我们。”
“嗯!”牛恒低声应到,假装没有听懂他话语里隐藏得意思,跟着他的脚步向学校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