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凤翎与郑海分开后,快速回到家,带了点吃的,收拾好包袱,又给白清留了张字条,字条上写着:
我去找该找的东西了,不用担心。
凤翎
白凤翎将字条放在自己房间的桌子上,看了看房内,确定没有其他需要带的东西,摸了摸腰间的三个小葫芦,出发了。
从村子南面是一条八百里的山脉,人们随意的给山脉起了个名字,唤做八百里山,那里不知怎么很少有人进去。按照梁先生的提示,自己想要找的水应该在这八百里山中。
白凤翎从村子后门出了村,走了半柱香的时间,白凤翎来到了八百里山的脚下,白凤翎望着巍峨的大山,心里似乎有一丝压抑的感觉。
白凤翎拍了拍头,紧了紧包袱,摸着葫芦,声音中带着自信:“我来了。”
山里没有人来,所以也没有路,白凤翎找了个草稍微浅点的地方往山里前行。虽说草比其他地方矮一点,但仍然还有半人高,所以白凤翎走的艰难。
越往山里走,数目月茂盛,浓密的树叶渐渐盖住了整片天空,白凤翎并没有火,现今只能靠着林子里仅剩的一点光亮摸索前进,昏黑的林子给白凤翎的前进带来了更大的挑战。
按照梁先生所言:聚阴之地,生于严寒,发育险峰,回于极阳之处,凌然雾气冒散,挥烟去,泉波之中佁然之处乃长静水。梁先生还说:长静水去周遭泉水不同,冬不结冰,下不起雾,虽处阴冷之地,却有烈阳普照;虽有烈阳照耀,水却至寒。
白凤翎想着梁先生的话,打定主意,先要找到梁先生所说的聚阴之地。
白凤翎不能感知阴气,只能觉得那里更冷往哪里走,冷热白凤翎感觉还是挺灵敏的。往南艰难的走了两三丈,突然白凤翎感觉到一阵冷风从右边吹来,白凤翎赶紧调整方向逆着风往西面走去,走了差不多一刻钟,白凤翎感觉冷的有点受不了了,心想:聚阴之地应该就在前方,希望不会找错。白凤翎抱住身子,忍者冷,继续缓行了两三丈,草浅了很多,白凤翎停下了脚步。
“怎么总感觉有东西在盯着我,感觉怪怪的。”白凤翎皱着眉头谨慎的环顾四周,看到左前方时目光听了下来,白凤翎看见林子伸出有两个亮光,突然,周围的亮光越来越多,白凤翎定睛一看,亮光是某种东西的眼睛,这么多个亮点,就有这么多只眼睛看着自己。白凤翎紧张的吞了下口水,一动也不敢动。这时,正前方面对着白凤翎的两个光点动了起来,渐渐向白凤翎靠近,发出奚奚嗦嗦的声音,白凤翎知道是野兽,慢慢向后挪动步子,不敢太快,生怕激怒了周围的野兽。光点离白凤翎只有几尺时,白凤翎才真正看清周围的是什么东西——茆荷,一种长的和狼差不多的野兽,梁先生讲过,茆荷似狼,全身红白交杂的毛松散的覆盖全身,茆荷食素,一般以群居为生,虽不食肉,但有很强的领地意识,一旦有其他人或野兽踏足其生存的领地,便会群起攻之。
白凤翎听过他们的可怕,此时看到真正的茆荷,手心紧张的直出汗。退了几步,感觉身后也有动静,随即停了下来,随着白凤翎的停下,周围的光点全部动了起来,将白凤翎仅仅围住。白凤翎看着周围密不透风的兽群,打消了逃跑的念头,索性观察起他们来。刚才第一个动的茆荷比其他茆荷的体型都大一些,甚至和自己差不多高了,红色的毛更多,也更鲜艳,如此看来,这只茆荷应该是兽群的头领。
茆荷走上前,将自己的鼻孔凑到白凤翎的脸边,轻轻的嗅着,白凤翎任由茆荷动作,自己全身紧绷,拳头紧紧的攥着,大气也不敢出。
茆荷嗅了一会,斜眼瞧了白凤翎一眼,这是白凤翎的目光真好和它来了个对视吓的白凤翎赶忙将目光移开。
茆荷离开白凤翎,在白凤翎面前坐下,白凤翎紧张的看着它,让白凤翎大吃一惊的是,这只茆荷竟口吐人言。
“小子,这里可从来没来过人,你是第一个。”茆荷头领发着嘶哑的声音,让白凤翎听起来很不舒服。
白凤翎强压心中的紧张,硬着头皮回答:“确实,若非我有不可退让之事,我也不想来打扰你们的清净,还请见谅!”
“不可退让之事?说说这事是什么,我再考虑要不要杀你。”虽是阴暗处,但白凤翎仍能从茆荷那对眼睛中看到凌厉的光芒。
“我是为了来找锻剑所需的水,所以不得不来此地。”
茆荷头领听的此言,站起身来,绕着白凤翎打转,嘶哑地说:“我虽然一直住在这深山之中,但对人族铸兵一书也有些了解,锻剑所用的水,随便哪里的水都行,用的着上着来找?再不说实话,你就不用走了。”
声音落下,白凤翎就看见周围的光点越发亮眼,并有茆荷发出了呼呼的声响,似乎迫不及待的想上前来将白凤翎撕成碎片。
茆荷头领沉闷的低吼了一声,其他茆荷瞬间安静下来,不过目光还是死死地盯着白凤翎。
白凤翎深吸一口里,开始解释:“我需要打一把不一样的剑,所以需要的水自然不能是品尝那随处可见的的水,我来此地是为了寻找长静水的。”说完,见茆荷头领正在思考什么,又补充道“我说的绝对是实话,若你们不信,我的命就在艾,你们来取便是。”
茆荷头领口中发出几声呼噜声,两眼凝视白凤翎:“长静水,我在此地生活了几十年了,从未听闻过什么长静水。”
“我也是上午刚听说,想要找到长静水,首先需要找到有水源的聚阴之地,我追随阴风来此,不小心闯入你们的地盘,这就是实话。”此时的白凤翎似乎觉得这只茆荷头领不是弑杀之辈,而自己说的又是实话,所以渐渐有了底气。
茆荷头领想了想走到白凤翎的身前,凑近白凤翎说:“你要说聚阴之地,我刚好知道,我也可以指引你去,不过我有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听到这只首领还愿意带自己去找水源,顿时喜出望外。
茆荷头领轻哼一声缓缓开口:“自三千年前辉湖大圣将此处封印,我这一支茆荷族就再也没有踏出这里半步,我给你十年时间,我需要你将我们带出去,若你同意我便带你去,不同意,下场你也知道。”茆荷头领阴森森地说完这句话,白凤翎明显感觉到其他茆荷热切的眼神。
茆荷头领只给了白凤翎一条生路,所以白凤翎想都没想便答道:“没问题,十年就十年,十年之后,你们一定能见到外面的世界。”
茆荷头领听到这话,语气有了些许变化,但嘶哑的声音依旧如前。
“有这句话就够了,你既已承诺,我便按约定带你过去,不过,至于日后你是否能够完成你的承诺,”茆荷头领回头看着白凤翎“你在做,天在看。”
白凤翎恭敬拱手:“我定当竭尽全力就茆荷一族出次深山。”
茆荷头领不回白凤翎的话,嘶吼了几声,周围的亮光喧吵着一拥而上,簇拥白凤翎想西方深处走去,白凤翎无助的看向茆荷头领,僵硬的跟着兽群走。
茆荷头领看着渐渐远去的兽群,说:“他们会带你找到你想要的。”白凤翎得此承诺,也就放心地跟着去了。
待到嘈杂的声音消失在黑暗中,一个拄着拐杖的老人轻轻地落到了茆荷头领身旁,声音有些冷:“你说了多余的东西。”
茆荷头领不以为意:“这是他答应的,与你无关,这并不算违规。同样,若真如你所说有那么一天,我希望你也能遵守承诺,保我族一命。”
白清的语调还是同样的冷:“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