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位置上的京红,幻想着新老师的样子,推门而入,是一个带着眼镜,面相斯文的年轻男子,头发输的整整齐齐,衣服也很整洁,脸上也有着一些未褪去的稚气。京红对他莫名很有好感,觉得他很干净舒适。
“大家好,我是大家的新班主任,我姓魏,你们可以叫我魏老师,来自焦珑,我教大家语文,现在我们来点名,点到名的同学自我介绍一下。”
“陈伟。”
“到。……”
……
“陈京红。”
“到。”
还没走上两台,魏老师倒是说了一句,“这姑娘眼睛真有灵气。”
京红有些黝黑的脸庞透露着一股怪异的红色,磕磕巴巴地先说了一句,“我叫京红。”又简单说了一些话,就连忙跑了下去。
魏老师笑着说:“京红这个名字很好听,同学们知道吗,惊鸿这个词最早出现在曹植的《洛神赋》。”
说着猷力地写下了“惊鸿”二字,“这个词真的很美,老师个人很喜欢这个词,意思是也很多,以后我们再讲。”
其他同学看到后说不是这个惊鸿,是北京的京,红色的红。
京红回到座位先捂了脸,又把头埋进双臂,又探出头,听到这些话,京红心里也爱上了惊鸿这个美丽的词,不过这第一节课倒是有些心跳加速过快,直到魏老师点名的卡壳。
“刘丽。”
“刘丽?”
“刘丽同学没来吗?”
一个男生说了一句,“刘丽结婚去了,不读书了。”
魏老师有些震惊,扶了下眼镜,“结婚?她多大?”
京红不由自主脱口而出:“15。”
而学生们貌似习以为常的反应也让魏老师一惊,京红知道,虽然15岁年龄的女生结婚生子虽然不太合时宜,到在这里倒也不是很少见。
“好,我们继续点名。”
结束了课程后,魏老师把京红和那个说话的男生叫了过去。
“我想听听刘丽同学的事情,希望你们能告诉我。”
男生先开口,“魏老师,刘丽家里读不起书,她爸爸把她嫁给了他们隔壁村一户有钱人家的儿子,那个男的听说是个无赖,三十多了,都没有老婆。”
魏老师气的拍了一下桌子,“太过分了,怎么可以这样,她只是个15岁的小姑娘啊。”又气愤地锤了下桌子。
“刘丽家住哪里?”
京红倒是接了话,“我知道,老师我下课带你去吧。”
“行,谢谢你们两个了,你们先回去吧。”京红觉得魏老师似乎完全和他们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
…
“魏老师,就是这里了。”
“谢谢你啊,京红同学,你先回去吧,剩下的交给我了。”
京红离开后,魏老师去敲了门。
“请问这是刘丽同学家吗,我是她老师。”
开门的是刘丽的爸爸,“是,她都不读书了,你找她干嘛。”
魏老师却说是来找刘丽父亲的,刘父思考了一下,还是让他进去了。
正襟危坐魏老师,和这个又小又黑的矮房子似乎格格不入。环顾四周,家里没有几件拿的出手的家具,厨房的碗都有不同程度的破碎。
魏老师开口说到:“您好,刘丽同学家长,关于刘丽同学的事情,我认为每个人都应该完成九年义务教育。”
刘父说:“女儿是我生的,要不是家里穷,也不会把她嫁了。”
得知刘丽的妈妈生病缺钱后,刘丽也同意了结婚,算是变相的卖女儿吧,在这个小地方再正常不过了,京红的命运不出差错的话,也差不多就是十七八岁结婚,给哥哥和弟弟的彩礼做准备。
第二天上课,京红觉得魏老师有一丝说不出来的愧疚感,给大家讲故事。
魏老师语重心长地说到:“同学们,我知道大家的一些情况了,我希望我们班的同学们,尤其是女孩子,能够去拥抱更广阔的世界,没有什么不可以的,女孩子不是谁的附属品,大家要从心里感受到平等,为自己的权利争取,我一直很反感重男轻女的迂腐思想,大家一定要有眼界……”
那天魏老师说了很多,京红对人生这个名词似乎有了一点认识,脱离课本的认识,她越发觉得自己对这个二十出头的男老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悸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