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月只以为阿爷是担心自己,解释到:“阿爷,禁术的事是由天界来解决,我看天君的意思是向我魔族借些人手罢了,哪有您说的那么狡猾。”
老人看尊月这样坚持,神色又冷峻了几分,语气更加坚决:“我说不行就是不行!”
“可是长老们都同意了呀!”尊月看见阿爷这样坚决的态度,一时语塞,只好搬出长老们来。
果然此话一出,老人张了张嘴,却找不到理由来拒绝,老人皱了皱眉,一边摇头一边叹气,长老殿确实是一个大麻烦,看来这件事情不好解决了。
尊月看见老人叹气,挪动凳子坐得离老人更加近一点,双手抓着老人的手,侧着身子低头看着老人的脸,向老人撒娇:“阿爷,您别太担心我,我可是很厉害的!”说完,还朝着老人眨了眨眼。
老人看着尊月的一娇一嗔,一颦一笑,无奈心中忧虑,高兴不起来,只好抽出手,轻拍着尊月的手背。
“算了,你让阿爷好好想想。你先出去玩会儿吧!”看着女孩笑魇如花,眼里闪着灵动的光,老人实在不忍拒绝她,只好作罢。
尊月见老人终于松开,但又看见老人忧心忡忡的样子,心里百感交集:“阿爷,真的不用担心我,况且,我们不是还有摘星和粟寒吗?可能我都不需要亲自动手。”尊月安抚着老人,想让老人放下心中的忧虑。
“好了,阿爷知道了,阿爷只是老了……”老人心中何尝不是百感交集,而现在他也只想安静的思考一会儿。
尊月看见老人一幅意兴阑珊的模样,不知该说些什么,只好安静的离开了。
尊月走后,屋里便没有其他人了,老人一个人撑着拐杖站起,走到书架旁,转动旁边立着的灯柱,“咔——咔——”一声,地上的一块地砖消失,下面出现一排通向地下的木梯,老人环顾房间,进入了密道。老人一进密道,那块地砖又自动回到原位。
“啪呲——”老人点燃地道墙上挂着的烛台,提着它向着地道深处走去。
老人轻轻的叹息,他深知自己在长老殿面前人微言轻,恐怕事情已成定局,自己改变不了什么了,只能祈祷,月儿的存在不被神族怀疑,能在这里活得无忧无虑,平乐安康。
终于,老人在一个金丝楠木架子面前停了下来,那个架子上架着一件白色的裙子,交领云纹,广袖长裾,百羽流光,薄纱轻盈,有见识的人会认得这裙子,它叫流光百羽裙。相传是凤族神女的衣袍,上面的羽毛用的都是凤凰的幼毛,听说神女穿着它从天而降时能够听见凤鸣的声音。
老人举高烛台,放下拐杖,用手轻轻的摩挲着衣裙,那衣裙在微弱的黄色的烛光下显得金碧辉煌,流光溢彩,真不愧是流光百羽裙,那么一点微弱的光都能那么夺目,真难想象它在阳光下又有多么耀眼。
老人的动作很轻,甚至在触摸的时候都是屏住呼吸的,仿佛害怕呼吸声惊醒那衣裙似的,此时老人的眼里只有这衣裙,他深情地注视着衣裙,眼里慢慢浮现出将它穿在身上的那个女孩高贵的模样,圣洁又矜贵,清冷得如同天上弦月带着辉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