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床上,袁顶尘有些难以入睡,三番两次被这个女贼戏耍让他十分郁闷,想要学习内功却没有门路。
李辛风他去找过,人家明确说了,江湖各门各派内功各不相同,都有独特的修炼法门,非本门弟子绝不外传,徐鼎更小气了,为人没有原则性,虽然没逼着自己拜师,可是要学内功必须用金门十三式交换。
头疼得很,脑袋里嗡嗡的。
郝雨节闺房中。
郝雨节睡不着,蛾眉胭脂只能在旁边陪着。
“小姐,你不困吗,快睡吧,明天会有黑眼圈的。”
胭脂打着哈欠说道。
郝雨节似乎没有听进去,怔怔出神。
“小姐,莫不是今天被吓着啦,要不送你去夫人那睡吧!”
蛾眉连叫了几声,郝雨节似乎都没有反应,她叹了一口气,双手撑住下巴,说道:“小姐,今天好危险啊,那女贼恁得厉害,幸亏公子和你在一起,要不然谁知道发生什么事呢?”
胭脂又打了一个哈欠说道:“是啊,袁公子可真勇敢,小姐从那么高摔下来,他都敢接,我看一定砸的不轻。”
郝雨节抬起头面色不善道:“怎么,你是说我很重喽?”
“不不不,小姐身轻如燕,苗条淑女,怎么会重,你看袁公子不是一点事都没有。”胭脂慌忙改口。
蛾眉却担忧道:“我看公子面色有些难看呢!他说没事,但我想应该不太舒服。”
“嘻嘻,小姐说要把钗子送给陈小姐的时候,他脸都气白了。”胭脂没心没肺地笑道。
郝雨节突然站起,走到梳妆台,取出一个精美的小匣子,打开,里面躺着那枚天蝉玉翅钗。
她静静地看着,一会儿面带喜色,一会儿又稍有哀愁。
“完了,小姐着魔了,一只钗子而已,今天差点因为它送命,现在又癔症了。”
“这钗子怕是有古怪,要不明天告诉老爷夫人,请些法师来驱驱邪?”
“小姐,小姐~”
胭脂大叫几声,将郝雨节拉回现实。
“你们两个给我想个办法,这枚钗子我不想送给陈姐姐了,可我已经答应她了,现在如何是好?”
胭脂疑惑道:“为什么啊,小姐?你拼命抢回来不就是为了送给陈小姐吗?”
郝雨节道:“不想送就是不想送了,没有为什么。”
蛾眉喃喃道:“公子要是送我的东西,我才舍不得送给别人呢!”
郝雨节脸色有些不自然,似乎被说中心事,她打岔道:“蛾眉,从明天开始,你跟着他吧!不用伺候我了,他那里需要一个贴心的丫鬟,你照顾好他就行。”
蛾眉喜道:“真的吗?”
郝雨节点点头,停顿了一下,又道:“你们两个,以后不要称呼他公子了。”
“那叫什么?”
“叫,叫姑爷。”
……
“公子,啊不,姑爷,快醒醒。”
袁顶尘觉得自己做梦了,怎么梦里有人叫自己姑爷,这声音怎么还这么熟悉。
“啊,蛾眉,你怎么在这?”
“姑爷,我来叫你起床啊,今天你还要上衙呢?不能再睡了。”
蛾眉眨着她的大眼睛说道。
“你,你叫我什么?”
袁顶尘掐了掐自己,难道还是在梦里?
“姑爷,小姐吩咐了,以后叫你姑爷,我以后还跟着你,伺候你的起居饮食。”
“啊,是这样啊!你家小姐良心发现了?突然对我这么好,你不会又有什么计划吧?“
袁顶尘十分怀疑郝雨节的动机,有前车之鉴,不能再傻乎乎上当了,第一次要蛾眉色诱,这次准备干什么?
“没有啊,姑爷昨晚奋不顾身相救,小姐很感动呢!”
袁顶尘摸摸下巴,有点不可思议。
“姑爷,快起床吧,小姐等着呢!“
“等我,等我干嘛?”袁顶尘奇道。
“小姐等你吃早饭。”
郝雨节这鬼丫头搞什么,自己要上衙,每天起床用餐很早,每次自己要出门的时候,郝雨节这懒蛋才起床,今天这是怎么了。
一通快速的收拾洗脸,袁顶尘来到前厅,见郝雨节果然规规矩矩坐在那里等着自己。
自顾自坐下,蛾眉和胭脂在旁边盛着汤水,袁顶尘死死盯着郝雨节看,希望可以观察出一些猫腻,可是郝雨节说什么也不和他对视,眼神飘忽,躲闪,不自然。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雨节,今天你怎么起得这么早?”
袁顶尘终于忍不住先开口了。
郝雨节极力想表现得轻松一些,说道:“早睡自然就早起了。”
“胡说,小姐昨晚睡得很晚,今天早上是故意起这么早的。”
郝雨节瞪了一眼多嘴的胭脂,继续吃饭。
袁顶尘不觉得这样有意思,自己好像快要掉进陷阱一般,吃早餐就像在吃诱饵一样。
匆匆吃完了饭,袁顶尘迅速起身,“我吃好了,你慢慢吃。”
郝雨节见到他站起来,终于忍不住,双手握拳往桌子上一锤。
“你,你干什么?”
郝雨节闭上眼睛叫道:“顶尘,我想送你去上衙。”
“怎么这样称呼,以前不是叫王八蛋就是叫你你你的,这是打一大棒子前给个甜枣?”袁顶尘这样想着,忐忑问道:“雨节,我是不是哪里又得罪你了,你这样我有点害怕。“
郝雨节站起来,瞪着他,“哪那么多废话,快走,我送你去巡防衙,晚上,晚上我和你一块回家吃饭。”
袁顶尘咽了一口唾沫:“我,今晚,要回家,我是说回我家。”
“我知道,我也去你家,吃完饭我还回来,你……你怎么这么多汗?”
袁顶尘抹了一把汗珠,疑惑,慌张,对面的女子似乎不太对劲,你说她转了性,说话还是这么嚣张,不可置疑,说她没转性,对自己又不似作伪。
“快走,快走,耽误时辰了,你是宣节校尉,要做好表率。”说着郝雨节让人去牵马。
二人并排走在街上,两匹大马托着一男一女,俊俏,飒爽,威武。袁顶尘时不时去瞟旁边的人,郝雨节一身女子劲装,腰束得极细,英姿勃发却又有一番少女风情。
郝雨节嘴角带着笑意,十分得意,袁顶尘眉头微皱,心情复杂。
“我说,那不是郝家小姐吗?”
“旁边是郝家姑爷吧!”
“是啊,早就听说郝家找了一个姑爷,还是个官,原来是巡防营的人啊!”
“你看他穿的,是巡防营头头吧!惹不起啊!”
二人在四周的议论声中缓缓向巡防衙骑去,郝雨节兴致甚好,一路笑脸,有点耀武扬威的意思,好像在说要你们看看我夫君是谁,看你们以后还在背后说我坏话。
途径红黑阁,袁顶尘不自觉向楼上望去,每天那个叫小梅的丫鬟都会开窗和他打招呼,虽然沈云瑶从不露面,但一来二去和小梅也算是熟人了,偶尔会和她搭两句话。
果不其然,马蹄踩在青石板上清脆的声音将小梅吸引出来。
她打开窗户,欣喜叫道:“袁公子,昨天小姐可是说起你了呢,你什么时候来下棋呀!还是说你说话不算数?“
袁顶尘正要回话,郝雨节脸已经垮了下来。
“你是谁的丫鬟,怎么这么大胆,连我们郝家的人也敢招引。”郝雨节怒道。
小梅笑了笑不甘示弱,“呦,这不是郝家小姐吗?没看出来啊,性格古怪就算了,脾气也这么火爆,袁公子,你说我们小姐是不是比她温柔多了?”
郝雨节大怒,马鞭在空中打了个霹雳,“你家小姐是谁,不要脸的,给姑奶奶滚出来。”
袁顶尘正要劝架,楼上啊得一声,小梅被拉了回去。
沈云瑶也没有露面,只传来几句声色俱厉的训斥,“你现在真是无法无天,以后早上再开这个窗子送你回老家,快给我进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