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叽叽喳喳地一刻也不停,话里话外夸着白衣少年,柳无忧被她说得头疼,“这少年是哪家的公子?”
刘公公回:“娘娘是说那角上的哥儿?”
“嗯。”说话间他又进了一球,全场喝彩,这等儿郎,想不注意都难。
“娘娘他是温昭温大将军的幼子,名唤温云明。”
刘公公八卦了句,“这小公子文武双全,在京城很是有名气。”
“是好。”柳无忧浅笑,“是个光风霁雨的人物。”
温家是随皇上进京的,在京城的贵族圈位置有些尴尬,温夫人就在柳无忧下方,听太娘娘娘如此赏识自己的小儿子,腰杆瞬间直了,京城的公子不是照样不如北地的儿郎吗,柳太后都夸了。
周围几个官太太有羡慕的,也有撇嘴的,嘚瑟什么。
就无忧自然不关心这些吃饱了撑得的官太太们的攀比心思。
秋嬷嬷在一旁打趣,“主子这是要赏?”柳无忧直接从头上拔了只玉簪子,放在阿鸾手里。
“若这哥哥再进一球,阿鸾就拿着这个送给哥哥做奖赏如何?”
场上进入白热化状态,双方都下足了劲儿。
“砰”,温小公子最后一个球进门,胜负已定,胜利的白队欢呼雀跃,满脸的喜悦遮不住,身着黑色校服的少年则有些萎靡,尽管不如人意,依然颇有风度地向对手道喜,都是十七八岁的少年,一会儿又玩成一团。
第一轮结束,两炷香休息时间,阿鸾迫不及待地跑下去将簪子给白衣少年,大大的眼睛眨巴着,小嘴里叭叭叭地说着什么,几个少年围着她。她想起什么,又把握在手里的玉镯子给了身着黑色校服的少年。
那桌子一看就知道比簪子珍贵得多,少年们不解,这输了的还要比赢了的好吗。
“母后说,哥哥们不是想要输的,胜不骄,败不馁才是君子之风。”阿鸾不太明白,只不过母后说了输的哥哥们不是故意要输的,他们只是做了努力的,就像她字儿写的不好,并不代表不想写好是一样的。
“谢谢太后娘娘,谢谢公主。”少年们行礼,坊间传言柳太后狐媚惑主、不辨忠良的话也未必是真的。
“哥哥,”她拽了拽白衣少年,“母后说哥哥光……月季呢?”小姑娘没有记全,只模模糊糊地说了一句,瞬间逗笑了众人。
温云明微微一笑,将手中的簪子握得更紧些,“娘娘才是真正光风霁月之人。”
小丫头胡乱点点头,哒哒哒地跑回台上。絮絮叨叨地说着哪个哥哥怎么怎么夸奖她可爱,怎么漂亮聪明的。
柳无忧擦了擦她额头上的汗水,认真听小姑娘说话。
“白衣哥哥说阿鸾长大了就和母后一样美了。”小姑娘得意,漂亮哥哥都说她是个小美女了,将来她长大了就是大美女了。
柳无忧一乐,“哥哥若是安慰你的怎么办?”
刘公公……
阿鸾,“漂亮哥哥才不会撒谎。”
“阿鸾这么喜欢漂亮哥哥啊?”阿鸾对那白衣少年格外抱有好感。
“母后不是也喜欢白衣漂亮哥哥吗?”阿鸾天真地问,白衣哥哥又会踢球,人长得还漂亮,阿鸾喜欢得紧。
“喜欢。”她整理阿鸾的衣襟,日头大了,小姑娘穿得多了些,身上热乎乎的。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喜欢,多么喜欢?燕辞眸子看向那白衣少年,又想起温润的景帝,嘴角一勾。
坐在他身边的顾风荷见皇帝些许不悦,有些不明所以。
中午在校场后吃了些东西,柳无忧在霜凝的陪伴下进了行宫的寝殿,里面早已用熏香熏过,窗明几净,简单也别有风情,只不过柳无忧眼里划过的还是嫌弃多些。
燕辞初一进门,抬手示意宫女别出声,柳无忧背对他坐着,桌上的饭菜没动一下,只吃着应季的水果,上午日头大了,脸色微微红润,身上的裙衫被扔在了一旁的屏风上,素淡的袍子挂在身上,长发随意挽着一把,“霜凝,撤了吧,没胃口。”
“那主子躺着歇会?”主子的公主病又上来了,饭菜不可口,装饭菜的碗碟都没入她的眼。
霜凝见皇上在门口,又看恹恹坐着的主子,躬身出去了。
柳无忧并未理会燕辞,连转身的想法都没有。
燕辞也习惯她的冷待,径直走过去,站在那里。
“你平时都这么闲?”
“真美。”他答非所问,勾着她的下巴,细细地欣赏,“今天尤为的迷人。”
柳无忧并未回答,不知道他又哪根筋搭错了。
“太后娘娘今天是钟意哪位少年郎了?”他语气轻佻,手掌收紧,将她带到怀里。
柳无忧唇角微微勾起,眼里带着一丝戏谑,移开了他控着自己的手,“干卿何事?”
燕辞将她压制在床上,从身后抚摸她的脸。
他吻上她的红唇,两个人纠缠在一起。
柳无忧推开他靠过来抱她的身体,径直下了床,“怎么,嫉妒那公子少爷们比你年轻?”她摆弄着自己涂红的指甲,“放心,你现在很对我的胃口。”
“荣幸。”燕辞讥讽,她这是把他当成男宠了。
“燕辞,我嫌你脏你也不冤啊。”她带着笑容,说出来的话恶毒无比,“我柳无忧的人或者物,从来都是干干净净的,你配吗?”一次两次的意外倒无所谓,只是她断不会为了意外坏了大事,燕辞,不过是她无聊时光里的错误罢了,既然是错误,就要修正。
燕辞什么都没说,穿上衣服,目光复杂地向她,转身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