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邦邦的床榻上是一个正翘着二郎腿的少年郎,百无聊赖地枕在盘着的双臂之上,悠闲地闻着焚香。
薰衣草味。
“啊!”少年郎舒爽地感叹道,“人生!这就是人生。好舒服啊!”
他就差葛老爷子的成名之躺了。
“此情此景,不忍吟诗一首。”
“枯藤老树昏鸦——”
房间内,石子项链散发出淡淡幽光,气氛多了一丝沉静孤寂之感,竟有丝丝灵气涌动。
“顿顿有鱼有虾——”
石子光芒开始闪烁明灭,灵气流动开始有些异化,似乎——
“空调WiFi西瓜——”
乱了!灵气彻底乱了。
石子仿佛瘫痪一般,失去光泽。
“啊!”他舒爽地感叹一声,“我就这么一趴!”
“嘭!”顷刻,房间剧烈晃动,附近异动连连。
张小弈被抖落床下,撒腿便往屋外跑。
“地震了!地震了!”一边跑一边喊,“快收衣服啊!”
你看他面对如此危机,双目舒展,眉羽之间弧度显化,面色红润,就连嘴角都洋溢着微妙的弧度!
心态多好!这分明是很兴奋好吧!
你看他如此危机,也不忘通知他人,临危不乱,动作迅速。
你确定不是喜笑颜开、没心没肺、又唱又跳?
石子似乎也欢腾起来,又开始散发出淡淡光芒。石子:我感觉我要被玩坏,但莫得办法,怎么摊上这么个二哈。
“唱、跳、喧哗!成何体统?”一道声音从更深的院子里传来,伴随着雄浑了灵气产生淡淡威压。
“啊?”张小弈有些没听清,回道......
紧接着,周围一片死寂,见久久没有回应。
“呼…”缓缓地长舒一气,少年蹑手蹑脚地往回平移。
一抹淡淡的灵压在屋外的长廊中凝聚,那是同刚才相仿的压迫感。
“让你动了吗!”那一道声音威压更甚,竟然!竟然让张小弈有种被唾沫星子冲脸的感觉。
糟!此地不宜久留!
张小弈呆立住,逐渐大星化。
声音又一次沉默许久,不过这难不倒他聪明而有机灵的张小弈,敌不动我不动。
任风雨袭来我自岿然不动。
哼!比谁耐力好?
想当年,他可是罚站王者,站着都能睡着的绝顶高手,现在依然毛发旺盛的那种。
受万千同行崇拜,亿万老师凝视的人物。他,骄傲了吗?害怕了吗?
但是仔细一想,亿万老师的凝视貌似还是很可怕的。
不过这不重要,但凡我张小弈在这里罚站。
我要是皱一下眉头,眨一下眼睛,揿一下鼻子,吞一下口水,咬一下牙齿,歪一下脖子,我就不是罚站王!
场面一度焦灼。
冷风咻咻地刮,“啊欠——俺——”张小弈用手蹭了蹭鼻子,同时打了个哈欠。
不得不说,打喷嚏的一声婉转是最骚的。请勿模仿,你要相信张小弈的节操。
“急什么,反正我也不是罚站王。”他喃喃道。
好吧,他不仅毫无节操,还很骚,屈原的骚。
“无伤大雅!”张小弈喃喃道,又继续着他的僵持大业。
One second later…
哦,不。不能再这么下去了。我得做些改变。张小弈心道。
Two seconds later…
我得做些什么,好让那个神秘的人改变主意。有了!我可以在这里罚站,让那个人看看我的决心,好让他回心转意,好!就这么办!
A few seconds that little bitch bitch's waiting doesn't change one's mind later…
嘿!是谁说要在这里等到那个人回心转意的?我要断绝他的小伙伴!
哎,等等。那个人好像是我?怎么说来着?对,善待他的小伙伴,让他腻歪到恶心,直至吐出来,没错,就是这样。多么棒的计划。只有天才的我才能想到!
但是——我该怎么离开这里呢?
还得再等会。
A few minutes later……
“你躺在这儿做什么?”白袍男子走来问道。
“我——”张小弈旋即回道,“锻炼身体,你知道的——我身体要先加强一下。”
白袍男子使用眼神攻击,一阵鄙夷,张小弈的境界下降了。
“随我来正堂。”白袍男子不做解释,说完便率先沿着原路往回走。
张小弈见状,快步跟上。
“要见谁吗?”张小弈补充道,“你昨天说的那个贵人?”
白袍男子充耳不闻,一心带着张小弈向着院子深处走。
“你说千里传音是什么修为能达到的?”张小弈在右边问道,又跑到左边,“那个贵人很厉害吗?”
他回过神来补充道,“是皇帝的贵人吗?”想了想似乎有些不对劲,他旋即又补充道,“还是说只是字面意思的贵人?”说着,他又从左边跑到了右边,“我这么稀有的体质见得是谁?”
这时,他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难道是——”立刻快步上前与白袍男子同调,“喂,我可不是这么随便的人。”
转念一想,“要是……的话,也不是不能接受。”他的表情还露出扭捏羞涩道。
“她有什么特殊癖好吗?”“比如说喜欢在上面?”“实在不行我吃点亏在下面。”
白袍男子一伸手结束了对话,世界瞬间清净了。他觉得不能再让张小弈说话了,这是什么虎狼之词,再要不了几句是不是会延伸到生男生女,孩子怎么养?
他觉得这时他有史以来最正确的决定。他不禁有些迷茫,这个不太聪明的少年郎,去到贵人面前究竟是否有性命之忧,这很难说。掠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惋惜,哎,正七品的资质,恐怕本该有资格做许多家族的赘婿,成为一条humping的泰迪,可惜……
“呜!呜!”
白袍男子忽然有些愉悦了,脚步轻盈了许多。
“呜!呜!”
跟着白袍男子沿着长长的走廊走过九曲十八弯,最后在朴素的大院外停了下来。
之所以说朴素,是因为石料上泛着纹理,木料上有着淡紫色的光泽,散发着淡淡的木质香味。好吧,还是因为语句匮乏。
这就是传说中的,华丽大器。
院外站着一个辨识度极高的阉人。
苍颜白发,无喉无须,体态阴柔,声音尖细绵长。
“公公。”白袍男子行过礼,便对一旁的张小弈说道,“快来拜过你爹。”
张小弈一阵沉默,看着这个公公。
“这就是——”公公没再理会白袍男子,兰花指轻指向张小弈,仔细端详着他。
“您的儿子。”白袍男子将张小弈推向前道。
喂喂!你们这……
“那——”公公正欲发问,便被白袍男子打断。
“还请公公赐名。”白袍男子再行礼道。
“呵呵。”公公尖细的声音发出一阵笑声,只手一挥,对着张小弈便道。
“说来有缘。奴家本姓明,得圣上赐名得一‘恩’字。你便在崇、敬、楼、台四字中选一个吧。”说着便趋指轻点空中,浮现四个字,与崇、敬、楼、台一一对应。
不是吧,一言不合就给我找个爹?还是个公公?
不过,你说的有缘在哪?我怎么没发现。该不会是你胡诌吧?
张小弈有些无语,尽管时隔已久,但作为一名华夏学子在面对选择题时的机敏却未曾退却。他毫不犹豫地指向空中的“崇”字,“这个。”
“哈哈哈!”公公见状大笑三声对着白袍男子说道,“左公明,你倒是给我找了个好儿子啊!”
随即收了灵气,便拉着明崇的空中的手向院内走去。只留下有些呆滞的左公明。
“不应该啊。”左公明倒也不恼,带着疑惑跟着二人便向内走,“奇哉,怪哉。”
“呜!呜!”明崇跟在明恩一侧,另一只手指着自己的嘴哼唧了几声。
明恩公公看了一眼,没管,径直走到房前。
三人在房间外停了下来,公公恭敬地敲了敲门,却没有进去。
“贵人,二人已到。”公公低头,但细长的声音怎么听,怎么出戏。让明崇忍得有些辛苦。
“便在门外候着吧。”房内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等等!熟悉?
他立即联想到,不久前那个隔空喷了他一脸的声音,心道要完!
“本尊是该叫你张小弈?还是该叫你明崇?”房内传来一阵威压直指张小弈,也可能是明崇。
瞬间将他压趴下。
我嘞个去!玩大发了。说句话直接让我五肢贴地,怎么办?怎么才能让一个说话爱喷人脸、脾气还臭的老女人喜欢上你?在线等,挺急的。一个搞不好就药丸。
脱裤子、皮鞭、蜡烛等一系列违规操作请勿上传。我害怕我搞不定。
明崇的汗水一滴滴地低落在地,他看着不远处两公分的地面开始试图扭转这严峻的局势:“都可以!您喜欢叫哪个就叫哪个?”
公公闻言微微摇摇头,左公明点点头心里不由赞叹。
“哦?小狗子,你不是会作诗吗?本尊限你三息之内作一首,不然!”声音戛然而止。
“不然怎么样?”明崇抬头望着房门不禁问道。
“当明公公真正的儿子!”
此言一出,胯下一凉。
明崇感觉到一阵精细的威压扼住了命运的咽喉!
一根细细的银针顷然掉落在地,声音不断回响。对不起了,小伙伴!看来从此开始,你我二人便要天各一方,平分秋水了。
小伙伴:不!你不想!快救我。不然,我就起来。
恩?!你确定是起来不是吓尿?
“两息!”
威压浓重。
小伙伴:靠!老虎不发威,你当我病危?该出手时就出手,上!
明崇:哦!
面对激动异常的小伙伴,张小弈他唯唯诺诺。
“一息。”
关键是,你让他现场造个篮子?休闲的时候他倒是可以,但是现在小伙伴有着性命之忧。他是在没有这个心情。
“好!——”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他!明崇有了!不是有孩子的那种。
“一二三四五,上山打老虎,老虎不在家,打个小松鼠!”场面一度沉寂。
左公明本来还以为有什么惊天言论,就这?
明公公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他正在担忧收这个傻小子,会不会被传染?
房间内陷入了更深一层的沉默。
“不满意!”威压逐渐——
不满意?不满意换一个。
“青葡萄,紫葡萄。青葡萄没紫葡萄紫。紫葡萄不吐葡萄皮,不吃葡萄倒吐葡萄皮。”这你总该满意了吧。
“不满意!”
“遗~遗~遗帕帕,轻轻地扔在碎娃伙的勾子后头,大伙不要粘喘,麻利仓仓拉住他,麻利仓仓拉住他。”
这个呢?
“……”
房间内开始了新一轮的沉默。威压逐渐消失……
明崇见状慢慢爬起来——
“本尊让你起来了吗?”duang地一声!
得!接着五体投地。
“这个本宫很满意。小狗子,你今年多大了?”威压对着明崇,却没有刚才重。
“您指的是哪里?”
“……”
“额……”明崇后知后觉,对不起!一不小心就——,他。这,这是条件反射!条件反射!
“年龄,本尊问的是年龄。”女声有些急切道。
“那不知道。”永远十八岁算吗?这,他自己都没记过。
“……”
顷刻间,房门被强大的灵压冲开,倒飞出去。
“你耍我?”一个非常青涩的女声响起。
房间很是宽敞,其中的只有两人,正对房门,坐在床榻上的是一个小女孩,脸颊气得滚圆,瞪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指着一脸迷惑望来的明崇,她的双脚在高高地床榻上荡啊荡。
坐在女孩一侧的是一个衣着单调的女子,闭着眼,品着茶。一副不关我事,静坐看戏的势头。
便是站在外面的明恩公公和左公明也有些迷惑,怎么这和说好的不一样?
钱已到账,概不退款。
小萝莉气鼓鼓想要跳下床与明崇对峙,但是不管怎么荡都下不去。
“香香姐!”小萝莉捶打着床榻哭喊着,从床榻上飘了下来,飞到了明崇面前。
一旁喝茶的女子气定神闲依旧一副我只是看戏的样子,期间还吃了两粒桌上剥好的瓜子仁。
看着飞来的小萝莉。
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女孩怎么长得不成比例啊?
怎么看怎么不对劲,腿怎么真么长?胸膛居然挡住了他的视线。
会不会是离得太近了?
好像是这个原因。
“额!”张小弈一阵迷惑,下意识喊道。
“看什么看!没见过本尊如此傲人的身段吗?”稚嫩的声音说话间又回头看向房间内的女子。女子转头,不关我事,你该干嘛干嘛。
“哼!”小女孩,心情不爽。旋即看向了正趴在地上没有起来的小狗子,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轻哼后便是一脚踹向小狗子的一条手臂。
“扑通!”一声,女孩倒地,她直接呆住了。
女孩身着淡紫色衣袍,上面纹着一丝丝淡金色的细线,这些细线渐渐蔓延到前后长长衣摆,尽管就现代人的品味来看很丑。无论是头顶带着的各式各样金光闪闪,又是红黄蓝绿的宝石饰物,又是脸颊上涂抹的胭脂粉墨。都快把他看反胃了。
大眼瞪小眼,小狗子回答道:“没见过。”
没见过这么丑的。你一个小女孩穿金戴银,抹这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你是有多爱美?难道你不知道美是天生的?后天修饰出来的都叫做妆!
所谓化妆指的是把天生的美引导放大,而不是把每个人都制造成蛇精同款,你以为蛇精很好看吗?
确实好看,但是你告诉我怎么把孔雀化妆成蛇精?怎么把鱼儿化妆成蛇精?
小萝莉对小狗子使用技能,华丽妆容,小狗子,好感度下降MAX,效果拔群!
……
好吧,经过小女孩一番哭闹,并由小狗子历经千辛万苦,千难万险后哄开心后,时间已经午后,最热的时分。
“所以,我要娶她?”
“所以,我要嫁他?”
两人节奏神同步地面对这众人。
一个一副这不关我事的专心吃茶女子,一个刚认的太监便宜老爹,一个叫做左公明的白袍男子,听说他还是朝廷命官。
明崇便是一脸嫌弃。
“不行,你看她才这么小,不可以的。”
“对对,人家今年才九岁,不可以的。”
两人异口同声道。
“你们看我,出身低微,目光短浅,长得也不怎么的。怎么能娶千金之躯?”
“你们看他,下等低俗,眼神猥琐,气度又这么的傻。怎么能做本尊夫婿?”
“对啊!我什么修为?没有修为,一辈子都修不了仙。什么资质?垃圾中的垃圾,能干什么?”
“就是!他什么能力?没有灵力,几辈子都没有用处。垃圾天赋。狗都比他有用,浪费资源。”
“这么多理由,都没办法打消你们这不成熟的想法吗?”
“这么些解释,你们就不能改变那极为鲁莽的计划吗?”
很明显,两人在某种程度上达成了一致。
三人见状,拍案叫绝。
“就决定是你了。天造地设,般配无比。”女子连茶都忘了喝。
“这是几世修来的福分啊,贵妃若是在此,也该是瞑目了。”明公公喜极而泣。
“百世修得同船渡,千世修得共枕眠。如是缘分当见时,千难万险也难分。”左公明不禁感叹道。
“喂喂喂!你们到底有没有听进去啊?”两人在此同步。
预知后事如何,且看下章也不一定会分解之《在修真世界重生又死去》,又称《差点重生当小太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