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轻拂,杨柳飘摇,枝叶在水中划过留下一条菱痕,碧兰的湖倒映着岸边垂柳和立于湖中的亭楼,亭楼中还有一少女静坐其中,合着天上洁白的云朵,俨然一幅浮岚暖翠之景。
“子疏真人,观主唤您。”
一小道童从岸边垂柳中缓慢而出,敛容朝亭中打坐的少女恭敬的说到:“观主说他在后山涯边等您。”
少女听罢便睁开双眼,眸中光彩划过,后又归于那幽暗双眸下,阴暗沉寂,衬得少女冷漠的面容更加肃然。素手轻抬,露出一截近乎苍白的皓腕,腕上带的金铃铛相互碰撞发出清灵灵的脆响,随即少女便消失在亭中,空中似还回绕着那铃声。
岸边的童子见此便呼出一口气,子疏真人还真是一如既往的冷肃啊!要不是今日正好自己轮值……不然谁会来呢?讨不着好不说还要承受那“冰冻三尺”的“寒冷”。
静静站立了一会,缓解些那无形的压力后便也离开了这里。
轻风吹过,扬起柳枝后又垂落,如之前般,只湖中亭少女不见踪影。
悬涯边——
白发扬起,如同瀑布般铺散而下,男子一身白衣矗立在涯上,望着下边那无限繁华的灯火,苍白俊逸的脸庞隐匿在黑暗中,神情莫名,风带起一片衣角,似如谪仙须上九天般,世间风采也莫过于此。
宋阙来时便见此景,垂首行礼问:“师尊唤我为何?”
男子听见身后女孩的话语却并未立即回头,静默良久后方才从口中溢出一声低低的叹息。
宋阙也并未抬头只是保持着行礼的动作巍然不动,直至男子转过身来,叫她起身,待宋阙看到自己后方才问道:“你的观主继位测试进行到哪了?”
宋阙看着自己师父那苍白几乎透明的脸微有些迟疑:“回师尊,只差最后一层,您……”
“我没事,只或许到了羽化时间罢,子疏啊,你也该下山历练历练了,该要有那些体会的,不然最后一层考验会很艰难。”
“是。”
“那你先退下去收拾罢,明日便出发。”
“是,师尊。”
枯亦看着面前朝自己行礼告退的少女满脸复杂,子疏是他枯亦一生中最得意的弟子,也是他最感无奈的弟子,无他,只因她生而无情,似是缺少那一根筋边,故其父母给她取名为‘阙’,后被送上观来成为自己的亲传弟子。
原本继任观主于她的天赋来说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可偏偏继任观主最后一个条件是‘为观主着,必要有对世人的怜悯。’这在别人看来是非常简单的,可放在宋阙身上就是一个无法越过的鸿沟。
也罢,自己或许还能撑几天,且让她去试试吧,但愿能成功。
第二日,
宋阙看到给她送行的人中没有自己的师尊便明白了,自己与师尊他那应该是最后一面了……还是尽早回来通过考验让师尊放心。
“嫠,走吧。”宋阙说完便有个面容严肃的小丫头走上前恭敬的行礼。
“是,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