阆寘将黑纱拿到自己的鼻前,深深的嗅闻着,良久后,他将黑纱移至自己的嘴唇边上,亲吻着那块黑纱,那神情,仿佛是在亲吻自己的爱人般,那么的轻柔,那么的呵护,那么的情深,而这块黑纱正是李月儿掉的,是她在皇宫里探路,结果走到揽月湖,第二次遇见阆寘时不慎掉下的,后来,李月儿还找了这块黑纱很久,因为这块黑纱上面的绣字,虽然那个“月”字被自己绣的七扭八拐的,玉儿看了半天也不知道自己绣的是什么,可是这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刺绣,是很有纪念意义的,阆寘一脸落寞的看着手中的黑纱,月儿,你在哪儿?你有没有受到伤害?我……好想你!都怪我无能,没有能够保护你!月儿,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你的!然后我会亲口告诉你,我……爱你!月儿……
月儿,以后我一辈子都会在你身边保护你,呵护你,不让你受丁点儿委屈或伤害,我愿意为了你付出我的一切!包括,我的生命!
等我,月儿,我一定会去救你的!
一滴泪从阆寘的眼角溢出,顺着脸颊流下,滴落到了黑纱上,爱到深处,情流露。
“死隐,可有月儿的消息?”
不知不觉之中,阆炎已经不再唤心里的那个女人为“蓉!”,而是唤她“月儿”——“李月儿”,因为这是她自己说的,她叫李月儿,“回皇上,还没有找到……娘娘的消息!”死隐跪在地上回着话,“属下已经下令死士潜入祁国军营里查探,有传闻说在昨日,祁国军营里有个才被抓去的女子不愿意当军妓让那些士兵近身,捡了地上的一把剑挥砍那些扑向她的人,结果那些士兵受伤惨重,但那名女子最终保住了清白!”
听了死隐的话,阆炎的心猛的抽搐了一下,生疼生疼的,他脑中闪过一个女人为了躲避男人的“扑食”而奋力搏杀的场面,而那个女人正是李月儿!直觉的一阵难受。
思及此,阆炎用手抚着自己的左胸,着急的问道,“然后呢!那名女子后来怎么样了!”
听了阆炎的问话,死隐的声音没有丝毫的情绪波动,“后来祁国太子知晓了,将那名女子绑在木桩上受烈日暴晒,不准其吃喝,规定‘只要答应当军妓’,就放了她。”
“哼!那个祁漠然果然不是什么好东西,竟然会这么残忍的对待一个女人,而且还用那种方式来逼迫她!”
祁国的木桩之刑,阆炎也是略知一二的,是极其残酷的一种刑法,连男子也忍受不了几天的!
“现在呢?那女人还被绑在木桩上吗?她是谁?叫什么?”
阆炎激动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冲到死隐的面前,提起死隐的衣襟问道,不知道为什么,阆炎忽然很害怕,直觉告诉他,那个女人就是月儿,李月儿!
“属下无能,未能得知,但属下已派死士前去探查,应该很快会有消息的。”
听了死隐的话,阆炎一脸的失望,隐隐还带着点悲凉,他松开了提着衣襟的手,慢慢跌坐回了椅子上,低垂着头,“速查,查到后,立刻向朕禀报!你退下吧。”
见死隐离开,阆炎踱步来到窗边,月儿,是你吗?死隐说的那个女人是你吗?你为什么要逃离皇宫?是在怪我吗?怪我没有给你宠爱,怪我三番两次的将你贬入冷宫,还是怪我竟由着阆寘带走了你,月儿,我会找到你的,那时,你会是站在我身边的女人,阆国的皇后!
阆炎眼里闪烁着坚定,他看着深暗的黑夜天空,暗自发誓。
而今晚,注定是很多人的无眠夜。
次日一早,祁国军营,留宿于备用帐篷一宿的祁漠然回到了他自己的帐篷,并命人将祁越凌转移到了已经在他离开后重新整理了的备用帐篷,“隐卫!”
祁漠然用过早膳后,他唤道。
“属下在!”
“将这个给阆国的寘王爷送去,同时告诉他:今日未时(现代时间:下午1时正至下午3时正)一个人到凌山镇,若他不来,那么就会有人因此而丧命!”
哼哼,你会来的,绝对!
“属下领命。”
隐卫接过祁漠然手里那包着布料的东西,然后揣入怀中迅速离去,祁漠然微眯着双眼看向撩起的帐帘外方,他嘴角勾起,邪恶的笑着,眼里闪着狠毒,阆寘,寘王爷,看来我们该见见面了!
两个时辰后,官府园内,“谁!”
正在屋内与禳解官府的官员议事,忽然一股很凌厉的掌风打向阆寘,那来袭之人像是故意要暴露自己般,掌风如此之大,目标如此之明显,因此,也非常准确的暴露了他自己所在的位置,在确定阆寘已经锁定自己后,隐卫提气轻身离开,向城内的一处僻静地飞去,他得把阆寘引到一个没人的地方,这样才能没人打扰他传达太子殿下的话,阆寘迅速调气追去,德希也紧跟其后。
“唔!”但显然,隐卫低估了阆寘的功力。
在飞行了一段距离以后,阆寘已经追了上去,在确定自己的掌风能够伤到自己前方的黑衣人后,他运气手一出,不偏不倚的就打在了那人右脚的膝盖弯处,“德希!”
见自己打中了黑衣人,阆寘头也没回的喊了一声,德希猛的一个刺跃,向前方的黑衣人冲去,因为右脚受伤,拖累了自己的速度,还没一会儿,隐卫就被德希双手反绑于身后,抓住了!
他们在一户人家后院里着地,但这户显然是没有人家了,因为房屋已经坍塌,后院杂草丛生,估计是为了躲避战争,已经举家迁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