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途顺遂，披着星光的二人很快就回了小镇。
杨星一进门就赶紧脱了鞋进了被窝，今天的一切都让她觉得不真实的紧。
她看了看床边放好的包装袋，里头放着各色的围巾，江度的那条灰白色就放在最里边，因为多买了些线，她又给头发少的冻耳朵的李里织了同色的帽子。
明天圣诞节，正好是送礼物的时候。
可她脑海里想着江度和刘晓雪的背影，总觉得这个礼物送不出去。
“啊！”她翻身把被子蒙过了头，睡不着觉的小脚在床上胡乱蹦跶。
她爬起来听了会儿英语课程，网课的英语老师新剪了头发，说起话来雷厉风行，正操着一口纯正的美式英语讲解虚拟语气。
杨星拿出来笔记本记了记知识点儿，调整了心态打算再看个两三节。
窗外的车里，有人抽着烟，骨节分明的手指摆动两下，烟灰落地。他看着杨星明亮的窗户，微长的头发遮挡下的眼神略微浑浊。
他饮了酒，一杯的量虽然不多，挨个桌子敬过去也有点头昏脑胀。找了借口寻了代驾送刘晓雪回去，又不太放心杨星。
失魂落魄的又找了代驾开到这里，那个人正踏着步子上楼去。不过一分钟温暖的灯光就明亮起来。楼下还有卖煎饼果子的，他下了车点了一份。
大妈熟练的给他摊煎饼和加蛋。
“江哥儿，加葱花香菜不了？”刘阿姨十年前就在这镇上摆摊，也算是看见江度长大的人。
“嗯，多加香菜，少加葱花。”他推了推眼睛，打开手机扫码页面。
“江哥儿，什么时候戴的眼镜啊？我记得你之前不戴的啊。”刘阿姨正在给他的煎饼果子刷酱，红黑色的秘制酱料撒上芝麻，香浓诱人。
“刚戴上没多久。”江度回答。
“哎呦，度数不深就不要戴了，容易遗传给小孩儿。”刘阿姨把烤好的香肠给他夹上了，外圈烤焦了一点儿，看上去有点儿香脆。
“嗯嗯，工作需要，平常不太会带。”江度扫了六块钱，翻过手机给她看了一眼。
“好嘞，回家啊，慢走啊。”刘阿姨向他点头，又忙着招呼了别的客人。
那是一对儿小情侣，两个人穿着粉色的情侣装大晚上出来觅食，两个人点了一份情侣套餐，热络的在旁边交谈着生活琐事。
他脑袋有点儿疼，回了车里又叫了一个代驾。可能是因为离城区比较偏远等了很久都没有人接单。他咬了一口煎饼果子，寒冷的胃才稍微温暖了一点儿。
他抬头看窗户，杨星可能还没睡着，卧室的灯光依然亮着。
他按了按键，把车窗摇了上去。打开车门迈了下去，小镇冬天的风穿透他的薄西装，他的身形比杨星刚来小镇时更加消瘦了。他突然出奇的想念杨星熬的小米粥。
好像也只有在这座小房子的时候，他才能感觉到温暖个踏实。
杨星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把手机网课的声音调低，又仔细听了一遍。
“咚咚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