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他15岁从异界而来,身着异世之装;那一年他魂魄四散,本应远遁人间,却被佛门弟子所救,从此皈依佛门,无欲无求。
那一年,他18岁,晨诵佛经,你来万里霞光,世人纷纷叩首,以见真佛,燃灯念奇其虽魂残,但佛缘伴身,收其为徒,赐佛号——尘
与罗汉齐位,共参悟佛道。
那一年,他连败18罗汉,以凡人之躯证佛印,立佛位,燃灯大喜,灵山齐颂,但他却提出了一个大逆之感
魔,佛,一为邪,一为正。但同为道,仅只有一念的差别。为何不能以魔入佛,以佛渡魔。
燃灯大怒,重罚于他,罚其看守五指山,三百光阴;尘领罚,随以三世凡人之躯秘密看押山下魔猴300年。
那一年,他打量着那只全身布满苔藓的泥猴,他知道自己认识他,他知道自己崇拜他,但那是主人格的自己,自己已经与他们失去联系,整整三年春秋了,他也不明白,自己还?能回去吗?
他问了一声猴子,你——悔吗?
猴子瞧都没有瞧他一眼,他也不怒,换句话说,尘,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做——怒!!
他盘坐起来,低声吟着他的佛经,猴子吃他吃,猴子喝他喝,猴子淋雨,他也淋雨;猴子睡觉,他只低声念着他的佛经。
有人问他,为何在此?他仅回
领罚
世人欺他,辱他,甚至拿刀架在他的脖子上,让他不要再念。
他还是继续念着他的佛经。
难民抢去了他的佛珠,官兵撕毁了他的袈裟,他无情无欲,全身也如同猴子一般,泥泞不堪,长出了青苔。只是他依然没有停下他口中的佛经。
三百光阴,日月如梭。
猴头看着眼前的少年,从年轻到枯骨,从幼儿到老年,整整三轮。
没变的,仅仅只是少年来时问那一声——你悔吗?离去的时候问一声——你悔吗?
三百年光阴过去,快到喉头出世的日子了,而少年也迎来了生命中最后的一次回光返照。
你——悔吗?
“俺老孙未曾悔过。”
“你还会再闹天庭吗?”
“当然!”
“大圣,此去欲何?”
“踏南天,碎凌霄”
“若一去不回……”
“便一去不回。”
我就知道,少年笑了笑,好像猴子的回答,他早就知道了,但他只想要一个答案,一个实际的答案。
“喂,小僧!你叫什么名字?俺叫孙悟空!齐天大圣,孙——悟——空!”
“贫僧法号——尘”
话落便全身,沙化圆寂了。而谁也没有发现,悟空的手中多了一枚剔透如天,浩瀚如海的舍利,万物归尘。
又是数年岁月,唐僧师徒成功登临灵山,前来迎接的,除了接引,便是立在彼岸的尘了。
唐僧默默一拜,以示见礼,八戒,沙僧不知其是谁,故不曾表示,而悟空却低下了头。
不知是羞愧,还是……
众人取得佛经,正式告辞灵山时,燃灯命尘前去护送至山脚,分离时,尘问了一声你——悔吗?
众人皆是疑惑,悟空避而不语。
尘摇了摇头,转身离开,他还是悔了。这次西行之路,让他多了一份牵挂,让他多了一份羁绊,同时也让他忘记了一些人,一些事。
佛如魔,魔似佛;证自之路,多坎坷;潜心修道无人问,无情悟佛泪何存?阿弥陀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