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娘,费罗春在什么地方?”秦禾问道。
薛子娘仔细看着秦禾的眼睛,心里嘀咕道:“明明是是个凡人,怎么比我都还凶狠。”
“在院子后方,费罗春虽然有续命之法。但她的身体实在太过苍老,如果没有重要事情,便会陷入沉睡。”
秦禾重吸一口气:“今晚她必定会醒来,子娘我们先去斩断她的手臂。”
薛子娘看了一眼屋里,她在想是不是该把木盆给带着。
“走吧,子娘。说不定等下我们还会回来这里。”
薛子娘子点头说道:“最好是这样,也让我的心里好受一些。”
秦禾与薛子娘一起走到院中,白雾中一道红色的身影一闪而逝。
“秦禾,你要小心。跟紧我,红衣现在肯定恨死你了。”薛子娘发丝无风自动,指甲变得细长,在她周围的白雾都被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势给震开。
“你叫秦禾?真是藏得好深,你们这对狗男女。看我今天就在薛小花面前杀了你,不。是让你生不如死。”红衣冰冷的语气从白雾中传出来。
顿时,雾中一支铁箭对着秦禾的脑袋疾射而来。
铁箭尖利无比,连白雾都破开,在风中凌厉地划出一阵音爆。
薛子娘迅速跨到秦禾身前,竟直接用手牢牢握住了铁箭,铁箭末端还在不停的抖动,可想而知力道有多大。
这时,秦禾的脑后突然出现一阵冷风,让他全身的毛孔都闭合起来。这是死亡的威胁。
薛子娘冷哼一声,转身用力把手中的铁箭向后甩出。铁箭擦着秦禾脸颊的绒毛直射而过,身后传来铁器碰撞的声响。
四周一时间安静无比。
“子娘,我们往雾深处走。”秦禾在薛子娘耳边小声说道。
薛子娘内心也是这般想,便拉着秦禾快步向院深处走去。
“薛小花,你知道吵醒父亲的后果吧?”红衣语气极快:“我不确定你是否第一个死,但这个凡人,一定会死。还有毛毡!”
薛子娘脚步一缓。而就在这时,白雾中突然飞出一个巨大的石磨,正朝着秦禾砸过来。
薛子娘脚点地面,旋转腰身,便一脚踢开石磨。而后便立马伸手朝秦禾的脖子刺去。
秦禾顿时感觉脖颈处传来巨大的气浪,他的耳膜都震得生疼。
薛子娘的手与红衣一触及分,周围的白雾短时间也被震散去,露出红衣的身影。
她咬牙切齿地看着秦禾,恨不得要把他给生吞掉才解恨:“我现在就去杀了毛毡的男人,看她还想不想活下去。”
秦禾飞快看了薛子娘一眼,薛子娘眉毛一皱,便直接向红衣杀去。
秦禾紧握着柴刀,双腿绷得笔直。
红衣眼中光芒一闪,只见她从腰间拔出两把鲜红的匕首,两手交替挥动,出招狠辣阴损。往往一把匕首正要刺向薛子娘脑袋时,而另外一把却突然出现在她的助下。
秦禾站在一旁,都为薛子娘捏了一把冷汗。
薛子娘虽说被红衣压得节节败退,但她的手掌每次都会精准挡住红衣的匕首。
“没想到你变成鬼后也能达到武道修为。”红衣进攻的角度越发刁钻:“我偏要与你对拼一二。”
红衣两手的匕首如莲花盛开一般,旋转着朝薛子娘的腹部绞去。薛子娘眼神凝重,双手成爪猛的向前抵挡,但接下来的事情让薛子娘方寸大乱。
红衣的匕首竟然途中变了方向,径直朝秦禾杀去。而薛子娘的双手,没有任何阻碍地刺进了她的腹部。
红衣身形一下慢了许多,但她双手上的匕首也不是凡人能够抵挡的。
“薛小花,你果然如毛毡一样。不过,你们的结局也会一样,哈哈哈。”红衣眼神癫狂,眨眼睛已经到了秦禾的面前。
薛子娘嘴唇都咬破了,直接朝秦禾身上飞扑过去。
秦禾眼神惊恐地握着柴刀,小腿抖个不停。
红衣心中畅快无比,她就是要看到秦禾这幅神情,这种面对死亡无计可施的神情。
然而,在她的匕首即将要刺进秦禾的身体时。她看见秦禾对着她讥笑一声,然后便有一道金芒一闪而逝。
“当当”两柄匕首从空中掉落在地,红衣仿佛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般。
秦禾立马向前一个跨步,抱住飞扑过来的薛子娘。
“子娘,红衣说你如毛毡一样。”秦禾仔细看着薛子娘的脸:“奇怪,也没有胎记啊。”
薛子娘费力呼出一口气,瞪了秦禾一眼,跳到地面上:“你刚刚那是什么?我心里一瞬间都悸动无比。”
“我就说能一巴掌拍死她吧,你还不信。”秦禾继续说道:“其实我也不知道是什么,只是有个人跟我说,看到没见过的东西,先拍它一巴掌。如果没用,就赶紧跑。”
秦禾张开手,金色的符文立马浮现出来。薛子娘本能地后退一步,秦禾见此立马缩回手。
“子娘,你没事吧?”秦禾心里十分害怕。
薛子娘皱眉沉思:“没事,不过你手掌的符文我好像以前听说过,但是记不起来了。”
“你没事就行,以后再说。现在我们是不是该去找紫衣了?”秦禾看着白雾深处说道。
“恐怕不行,紫衣一直服侍费罗春左右。”薛子娘眼眸闪动:“不过我知道一人可以接近她,就是不知道她愿不愿意。”
“芍药?”
“对,先去找牡丹。牡丹与芍药是亲姐妹。”
“小花姐姐,你怎么有空来我这里?”牡丹轻声问道,不过她的眼睛时不时便会落到秦禾身上。
秦禾的锁骨上还系着小花的红绳,分明就是一个佣人。而他此时正翘着二郎腿,对自己的屋里左右瞧个不停。
牡丹心里紧张万分,自己从未站过队,甚至连抓人都是抓一些老弱病残。这次小花来这里,怕是院里产生了变故。
“就是不知道芍药她怎么样了。”牡丹心里想道:“当初要她和我一样,安安心心住下就好,她非不听。这可怎么办才好。”
“牡丹,你不必紧张。我不是来强迫你的。”薛子娘柔和地说道:“牡丹,你总说自己性子软弱,但是为了芍药你依旧可以穿行在红衣与我之间。”
“但现在,红衣已经死了。我杀的。”薛子娘语气依旧柔和。
牡丹一下站起身,两手绞在一起,咬着嘴唇沉默不语。最后她眼中带着泪花,直接跪到了薛子娘身前:“小花姐姐,求你放芍药一条生路。”
“不错,选择很正确。”秦禾此时正在铜镜前方摆弄着身上的貂皮披风:“夜间碑下必有火,焚尽世间罪恶源。你把这句话说给芍药听便好。”
牡丹抬起头惊恐万分,急忙擦掉眼泪跑出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