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诶诶,你看!这灵气……”微风拂着窗棂入了殿中,只见一女子手指的方向,缕缕灵气皆朝着一个方向涌去,所到之处,生机尽现。
灵界之人虽可掌管万物生力,但可控的生力也有一定限度,超了这限度便会反噬自身,轻则一生修为尽废,重则魂飞魄散,泯灭世间,如眼前这般强大的生力可从未见过。
万物皆有生力,当生力耗尽,此物、此人便也成了一抔黄土,归于灵海,因而,生力又被称作灵力。这也是为什么其他四界不敢小觑灵界的原因了。毕竟,若得罪了灵界之人,悄无声息地抽走自己几缕生力,岂不是得不偿失。
“这么强大的灵力,万万年也难得一见啊。”若是人为,怕是只有尊上可控制了,另一个女子感叹着。
这时,一蓝衣女子从殿外走了进来,低声斥责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都小些声,莫要惊扰到尊上。”女子皱着眉头,“都出来。”说罢,也不管身后几人有没有跟上,径直向殿外走去。
几人互相对视了片刻,面露难色。怎就忘了乐潼这不解风情的家伙呢。苦笑几声,赶忙跟了上去。
“乐潼,你没发现……”不等两人说完,乐潼便开了口,“你们两个,怎的这点分寸也没有。尊上此次乃是元神渡劫,最忌躁。灵身还在殿中呢,你们在殿中嚷着,万一扰了尊上,岂不酿成大祸。”说到这儿,乐潼顿了顿声,低喃道“尊上此次渡劫怎的这般长久,以往不出百日便可归位,这次……都已经将近两百日,”突然惊觉,扬声问道“乐姝,这次给尊上谱的命簿呢!”
“我给封印在了锦南阁。”不等乐姝说完,乐潼便飞身而去。
“我的封印,你还不知道嘛,除了尊上和你,也没人能……”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自己殿封印的确除了尊上和乐潼没人可解,但若是尊上自个儿动的……尊上也不是第一次做这事儿了,乐姝扬头呆问道:“乐、乐渠,你还记得尊上走之前说了什么……”
乐渠愣了愣,“尊上渡劫前就拍了拍你肩膀……说:乐姝啊,你这法术还有待精进……若是按我们谱的命格,尊上现下应当已经回来了啊……”
“糟了!”尊上定是借着渡劫,改了命格溜去玩儿了,两人哭腔道,急急向锦南殿飞去。
这次尊上可是害人不浅,堇中界虽避世,但也不是不与其他几界往来,只不过大家都不知道自己身在堇中界罢了,界门的障眼法若无尊上灵力加持,开始倒是无人能察觉,再拖下去,法术稍高的定会发现些端倪,这堇中界的界门岂不是就得被找到了!虽说被找到也无甚关系,但……这、这、这不符合堇中界的风格啊……
“乐潼!怎么样怎么样!命簿上的运势可有变化,是不是尊上自己改了命格!我就知道!尊上一定是背着我们游戏人间去了,可她这改动的也太大了吧,凡人命格除却机缘巧合踏入修者之列,不可能会超过百岁,莫不是她自己造了个机缘?这不行啊,人界那些机缘不归我们管的!她擅自改动,扰了人界规则,苏尘帝尊又要找她来说理了!”不等喘口气儿,乐姝就如倒瓜子儿似的说出了一大段话,本想接着往下说,却听见乐潼轻声道,“没有。”
饶是乐姝,也察觉了乐潼的不对劲,“不是这样?”难不成还有更糟糕的结果吗。
“命簿在,但谱写的命势没了,不光命势,就连命格也没了。”乐潼面无表情地说道,却也能听出语气中带着的一丝颤抖。命势没了,那接下去的命数便是未知的,未知代表着风险,她们赌不起,更不愿赌。
一阵沉默
“不可能啊,尊上不是那么没有分寸的人,改命簿有可能,毁命簿,这也太荒唐了。”乐渠僵着脸。
乐潼闻言,看了一眼乐渠,缓缓的说:“尊上的确没有毁命簿。”
乐姝急了,“不应该啊,命簿上的字,除非销毁,否则不可能消失的。”她虽性格急切毛躁,但是从不会在大事上马虎,像命簿这般重要的东西,自然不可能出错。
乐潼扫了一眼乐姝,叹了口气:“的确,除非销毁,不然命簿上的字不可能立马消失,但若非人界之人干涉历劫,命簿会变。我方才到的时候命簿上仍是有字的,但不多,而且变化极为迅速,恐怕是他界动了尊上命势……尊上历劫之事只有我们三个知道,姑且相信他界之人并无恶意,是无心而为。不然……”说着,眉头皱的更甚,“我们身为灵界之人,人界我们不方便过去,我们如今也只能为尊上护法,若有变故也好护尊上灵体周全。至于灵界事务……乐渠,你去处理吧。”捏了个取物诀,翻手取出块令牌,向乐渠丢去,“这是潼中令,我掌管的潼关地界,就交由你全权处理了。乐姝,株洲那边,你应该可以处……”
“不行,我不行!我给尊上护法,怎能分心!侬,这是株洲的诛云令,你拿着。”乐姝飞速取出了诛云令,也递给了乐渠,活像是在扔烫手山芋。
乐渠失笑,无奈地摇了摇头,“定、不、辱、使、命,我的好阿姝……”边说着,边收起了两块令牌,敛起了笑容,“潼关株洲那边的事务我还不大熟悉,不过想来也无甚棘手的,我去去就回,倒是你们俩,万事小心。”
向着乐潼微微颔首,运起灵力,乘风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