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么？”林夕有些局促地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有。”楚梵睿还没说话，楚云逸却已经替他回答了，“如果我在这里你觉得不自在的话，就去洗手间洗把脸，回来再看我，就自在了。”
林夕愣了愣，显然是没想到病秧子的二叔这样的一个长辈，会说出这样带些自嘲一般的玩笑话来。
楚梵睿拍了拍林夕的肩膀，“听二叔的，去吧。”
林夕怔了怔，虽然不是自愿的，但是还是站起了身，去了洗手间。
站在洗手间的大镜子前，林夕看着镜中的自己，心里默默感慨，林夕啊，为什么你会把自己过成这个样子？
正这样想着，放在兜里的手机却响了起来，是一个陌生的号码。
“是我。”电话那头一道冷冷的女声传了过来，林夕手上一抖，差点没拿住电话，这个冷艳的声音，她记得十分清楚，是谢雨璇，“这是我的电话，以后有什么事情就打这个电话给我，现在和楚梵睿在一起么？”
林夕抿了抿唇，从洗手间的缝隙中瞥了一眼坐在客厅沙发上的楚梵睿，“他现在在楚家老宅的别墅里。”
“和谁？”
想到刚刚病秧子和二叔根本没有背着自己说了那些应该算是机密的话，林夕想了想，“和我。”
“只有你们两个？”谢雨璇显然不信。
“只有我们两个。”林夕不知道哪里来的胆子，居然撒了谎，“刚刚楚梵睿的二叔来过，他让我快点过来，他二叔要见我，结果我来了他二叔来了刚坐下就有事离开了。”
“真的？”
“真的。”
见林夕语气诚恳，谢雨璇也没有多问，“你记住，以后要尽量多和楚梵睿在一起，我想知道他行踪的时候，你必须答上来。”
林夕只能答应，“我记住了。”
谢雨璇又和林夕重复了一下在医院说过的那些话，林夕乖乖地听着。
而此刻，客厅外面的沙发上，穿着深褐色的居士服的楚云逸悠悠地叹了口气，“你妈妈现在还是原来的样子么？”
提到自己的母亲，楚梵睿呼吸就有些不畅，“她还那样。”
“你不要怪她。”楚云逸拍了拍楚梵睿的肩膀，“她也是被人利用。”
楚梵睿深呼了一口气，显然不想提到这个女人，“这个世界上被人利用了做坏事的人很多，但是惩罚的方式不是由他们自己决定的，而是由被害人决定的。”
“但是……”
“二叔。”楚梵睿叹了口气，“你修佛太久了，慈悲为怀，但是我做不到原谅，更做不到饶恕，我相信我爸爸也做不到。”
看着楚梵睿这一副坚决的样子，楚云逸微微点了点头，“梵睿，你和大哥越来越像了。”
楚梵睿闭上眼睛，“我是他生命的延续，我要替他做完没做完的事情。”
说到这里，楚云逸却忽然想起了什么似的，瞥了一眼洗手间的方向，“我觉得，那个人既然能够利用大哥的女人，应该也会想到利用你的女人。你的这个妻子，靠谱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