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在位时,将军走南闯北为他平定天下,先帝生性本就多疑,正所谓功高震主…谁不忌惮?那年将军被小人诬陷,先帝信了,拿着那些所谓的证据定了将军的叛国之罪,因为苏樱雪已做人妇,当今皇上也有劝阻,才免其死罪,废其武功,令其不得踏入皇城半步。
而今天,便是将军的忌日,因着先帝旨意苏樱雪是不能进皇城的,故而这祭拜便落到了沈逸辰肩上。
天空阴暗而潮湿,压的人透不过来气。空气里又弥漫着血腥味,几欲想让人作呕。
“主母,不能再打了,主母……您再打下去夫人会没命的…主母……”旁边被拦着的丫鬟跪下求情道。
“贱蹄子,喊谁夫人?”林秋云一直被喊做主母,下人从不叫她夫人。想到这儿林秋云的眼神便越发毒辣的看着趴在地上的人——苏樱雪。
她巴不得她死了呢,死了,就没人跟她抢男人了。“接着打。”
“林秋云,夫人若真是被你打死了,老爷回来定饶不了你!”跪在旁边的丫鬟听到『接着打』的时候,她不知道该怎么救苏樱雪,只好搬出沈逸辰来。
“堵住这死丫头的嘴,饶不了我?到时,你就下去给她陪葬吧!”
“呵,林秋云,你以为打死我,他就会正眼瞧你么?知县千金又如何?像你这种靠着龌龊手段得到的男人,他心里终究是没有你!”趴在地上的人全身上下没有一处好地方,竟没有疼晕过去,她的胳膊颤抖着拄在地面上,“你可真是…可笑,可怜,可悲啊。”
林秋云听到她这般嘲讽自己,猛的涨红了脸,狰狞着眉目,“苏樱雪,你这个贱人,我是老爷明媒正娶娶回来的,你现在只不过是个妾室,竟敢如此对主母说话。来人,给我往死里打!”
是了,林秋云一贯仗着自己是知县千金,是主母,便对她是百般刁难。
鞭子又一下一下的抽在苏樱雪身上。苏樱雪还是扛不住疼痛晕过去了……
……
沈逸辰的马车在街道上缓慢地行驶着,路过街边热闹的小摊子。
“老爷,您要点什么吗?”管家坐在角落,看沈逸辰好像从小憩中醒来了,赶忙问道。
沈逸辰睁眼,眼神迷茫地望向四周好一会儿,嘴里还喃喃着:“雪儿……”
“……老爷?”
管家的声音让沈逸辰回了神,他掀开帘子看着外面热闹的摊子,他疲惫地把脸埋在双手里。
雪儿…他的雪儿…他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默念着。
“现在在哪?夫人呢?”沈逸辰打量着四周,并没有发现苏樱雪,皱了皱眉。
“现在在玉阳,正往琴川回返。”管家在一旁恭恭敬敬的答着。
“嗯?来玉阳做什么?夫人跟来了吗?”
管家看了沈逸辰一眼,回答道,“你说要去洛安祭拜故人,只带了一部分家丁,在下雨之前能赶回去,夫人还在府里,小环应会照顾好夫人的。”
沈逸辰口中的夫人正是苏樱雪,将军还在时,亲手将自己的妹妹交到他手上,他发誓必会好好待她,可如今……
先皇旨意,苏樱雪不得踏入皇城半步,故
他带着苏樱雪离开洛安回了老家琴川,没过多久苏樱雪便生了怪病,他访遍名医,均无所获,偶然翻阅古籍发现一株赤莲。
赤炼莲,无根,生于水中,离水则散,花开宛如赤焰炫红,形若莲台,故称赤炼莲。
十年花开,仅存一炷香,可谓昙花一现。花瓣存为剧毒,其莲子可治百病,可炼百毒,为世间珍品。
他派人四处打听赤炼莲的下落。
林知县得知沈逸辰在找赤炼莲,他告诉沈逸辰自己手上有赤炼莲,他也可以将赤炼莲的莲子给苏樱雪入药,但他有条件。
沈逸辰有想过将赤练莲偷出来,可最终还是无功而返。
沈逸辰去找了林知县,林知县告诉他说要想得到赤炼莲就必须娶他女儿---林秋云。
沈逸辰道他已娶妻,实不敢耽误林千金。
林秋云一听那还得了,她说若想救苏樱雪必须娶她林秋云也必须她做大。
起初沈逸辰是不同意的,直到苏樱雪吐血晕倒后,他终于……还是娶了林秋云。
林秋云过门后,赤炼莲莲子便给苏樱雪入了药。
因为苏樱雪昏迷了好些天,当苏樱雪醒来后,发现府里的一切都变了,家里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女人,下人们叫那个女人主母但还是称她为夫人。身边的丫鬟小环告诉她,在她昏迷的这些天里都发生了什么。
自沈逸辰娶了林秋云后,性情更是阴晴不定,若说谁能管住他,那也就只能是夫人了。
“什么?雪儿没跟来?”沈逸辰脑子一下子就清醒了。
他连忙下车,从家丁手上接过缰绳,“我先回去,你们也快些。”
哗啦!
一盆冰凉的冷水劈头盖脸地泼下来,苏樱雪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后背的剧痛几乎同时传了过来,痛彻心扉。
“苏樱雪,我告诉你,你这条命是我给的,他不爱我又如何?终究我是妻,你是妾!”林秋云坐在椅子上,看着台下趴着的苏樱雪。
苏樱雪疼的意识模糊,半阖着眼眸,对林秋云不置一词。
一只白嫩的手臂突然伸到面前,林秋云很嫌弃的用两根手指抬起她的下巴,“听说,你们苏家与沈家是故交啊?不过,老爷也是看在是故交的面子上才如此对你。你再……啊!!!”
林秋云正说着,突然一阵眩晕感迎面而来。
“啊!老,老爷……”林秋云倒在地上,抱着被摔错位的胳膊,泪流了满脸,音调扭曲的哭喊着。
“谁让你碰她的?上次的教训还不够么?”
沈逸辰站在她原先的位置上,周身气息让人感觉如临深渊。
他那全身的肃杀气却在看向苏樱雪时消失的无影无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