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快了吧这雨,下得还蛮大的,我好想尝试一下在失恋的季节淋一场暴雨的感觉啊。”
听着筱以晴的这句,珀惜没憋住给笑了,只是没出声。
“不行,我这想法太中二了,现在,还是当个成熟稳重的青年人吧。”
筱以晴眼睛直视着前方的路,一手提着行李箱,另一手闲出来打视频电话。
“等明天,来找我喝酒啊,哭也行,只要不压抑在心里豁!”
珀惜善解地道了句。
论喝酒她是认真的!
“我一瓶酒就倒,喝得烂醉别说克制了,就是砸坏了东西,到时候可别怪我!”
她正说着,声音突然沙沙地:“可我不想喝,没大痛快的感觉了。就是真的喝一瓶就能忘掉那些事,我可能就由于喝酒过度给青年早逝了,那不就白忙活了。”
珀惜淡淡地说出了一句:“活得还挺通彻的啊,盘算的也是相当精明细致了!”
“不精明点怎么行呢。”说完,她挂了视频,发了条语音:我找到出口了,刚才走反了去了后门,那我先去那酒店了。你也快早点回家,雨太大了。不说了,我提行李去了。
喝酒伤身,这倒是不假,可珀惜的酒量偏偏还不错。
也有一年没喝过了,一般都是遇上不顺心的事才去喝着解闷。
可自从发现喝茶这门艺术品鉴之后,她对喝酒也不大感兴趣了。
喝茶看书下厨一系列闲趣的事,在她看来就是日常的打发时间。
突然发现身边空荡荡的感觉有丝阴森,窗户没关紧,雨水随着风飘落进窗台边的地板砖上,湿了一片。
大抵是一场消暑的雨,还挺凉快的。
前几日都有那只猫在身边闹腾,一下子失去的感觉有像筱以晴说的失恋。
不会吧对一个猫还上心了,还是对隔壁带猫的少年产生什么想法了。
这个想法一直都有的,不可否认的啊!
只是让她想起的是之前自己养过的那只猫,人和人有的感情在人和动物身上也是能体现地淋漓尽致。
可那种平凡乏味的高中生活,一边兼顾学业一边还要挣钱养活自己,这种经历对于很多人而言就不算普通了。
就是那阵日子,只有那只猫陪伴着她,养猫不过是因为在接触前怕猫,然后不信邪地养了一只,原先是照着尽力把猫多养活几年的心态。
可写文那阵稿费来的慢,也是那一年,她上了重点高中,甚至超过了录取线三十分,是稳稳地能被保送到清北班。
但高中那一年,父母车祸,两人都没能幸存下来,她怕这件事被校内的人知道,就先瞒着老师给办了转校手续,进入了一所普高。
改的名字只是愿如柏树油脂凝固为琥珀那样的世纪坚持,以及珍惜这个世界和属于自己的世界。
高中生活对她而言,必须自律高效,她很快就选择了网络写手这一行做个兼职,认识了鱼姐。
也是转校后的下半年,筱以晴也作为转校生来了。珀惜并没有用学霸的思维去进行每次大考,反而是一直稳着中上游的水平简单发挥。
那年高考的成绩单,她是以整个杭州市第三的成绩稳上了清华。
可她没有填这项志愿,只是想看看自己近些年来的努力究竟有没有资格上清北。
于是,就没有因果的来了中戏,当时的成绩被调查出后,中戏的导师近乎很吃惊,尽管珀惜既不会跳舞,也没有唱上几句,还是以前列的名次进了。
很快,这件事被保密了下来,中戏出的明星也不少,可来的所谓的清北准上的学霸那就真的屈指可数了。
这也就是为什么她现在还在从容淡定地煮红茶。
等等……这关红茶什么事!?
等火候温茶的差不多了,她嘴里含着小吃,手上端着一杯茶水。
电视屏幕上还用超清的画质放着电影,这是一部她百看不厌的经典剧。但很快,她便按了电源,电影瞬间的画面也就消失了。
有在那么一瞬间,她看向窗外。那场电影最后留下的画面凝固成了一张模糊的照片,刻印在脑子里挥之不去。以及中考之后的抉择,高考之后的选择……
都在不断提醒她,要是内心在强大点,不用事事将他人的眼光放在自己衡量事物的首位,那现在她应该会很成功。
虽然珀惜不否认现在生活还是颇有一点优越,毕竟封神了的小说稿费猛增了一段时日,那只是处于瓶颈的那段时期,在无数次想要放弃自己对于文学这一星半点的破碎的信仰后,最终倔强写下的。
无非是怡然处于静寂无声之境,窸窸窣窣地写下些许文字,聊以慰藉也好,自我救赎也好,亦或者纯粹记下某一时刻的所思所感,去够构造小说里的宏伟蓝图。
可要是在回到高考前,自己真的还会选择中戏吗?这个学院只当是随意填的,弄巧成拙的滋味很突然吧。珀惜倚在窗台,从她的脸色上看完全觉察不出一点可惜。
在那沉默的过去,她只是和大众人一样与时间竞赛,多行一步,便多一份希望。少分迷惘,寒不累时,则霜不降,温不兼日,则冰不释。一步一步,追寻心之所向。
这件事,她从未和任何人提起过。有时候错失也未必是一条不通尽头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