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无双轻声问他：“阿狸，你为什么这么费心的帮我？”
为什么？阿狸眼中是化不开的忧伤，这是个秘密，我希望你永远都不知道。
他抱紧了白无双，生怕一撒手，她就没了。
他不说，白无双也很配合的没有多问。
白无双再次见到白默一的时候，她已经疲惫的不成样子了。
白无双不忍的皱起眉头，“几日不见，你怎么把自己折磨成这样。”
白默一有气无力的说：“我自知劝不住你，又自觉对不住爹娘，可恨我为弱女子，杀不了那个妖物。”
白无双有些不悦：“你若要死自然无人拦你，你若愿意活下去，我也不会为难你，毕竟你现在才是白家的嫡女，武林大会我拔得头筹，世人皆夸白家二小姐会有一番作为，我让你的名字响彻大江南北，你也该知足。”
白无双说完抬脚欲走，身后传来白默一的声音：“凡事皆需代价，姐姐，回头吧，你所造就的杀戮迟早会报应在你身上，那妖物为何会如此对你尽心尽力，他定然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白无双脚步一顿，“无需你多嘴。”
烟笼沙，河神，呵，太轻易了，这一切都太轻易了，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聪明如她，怎么会看不透他的计俩，若真是被追杀，她一介凡夫俗子如何救他，人家编了一场谎言，这场游戏中，动心的只有她。
自武林大会之后，她日益发觉身体有恙，她问阿狸，阿狸却告诉她没有大碍，她仰天自嘲，她的身体她最清楚，可她还是笑着说：“无碍就好。”
无爱就好。
阿狸闻言，表情变得古怪，他不自然的转过脸，头上的树叶遮挡住阳光在他脸上投下一片阴影，掩盖了伪装下的慌张与无措。
“阿狸，我知道，你一直都在利用我。”
阿狸震惊的回头，那一瞬，有惊诧，担忧，迷茫，愧疚，唯独没有爱意。
白无双却笑了：“阿狸，我好喜欢你，从小到大，除了莫大娘，只有你不嫌弃我，其实刚开始知道你是妖时，我有想过要除掉你的，后来，是为了利用你，可是，我们一同共进退，你那样用心的帮我，我杀了人，走错了路，唯有你，一直在我身旁，即使知道你是别有用心，可我还是心甘情愿的被你利用，因为你，我才明白爱，哪怕是陷阱，幻想，我也傻乎乎的一头栽进去，我从小就在算计，我不知道用心是什么感觉。”
听到这，阿狸心口像是被东西堵住一般难受。
“我不知道你的目的是什么，也许是难言的苦衷，也许是想得到别的东西，你想要什么，拿去吧，我只希望你保护好我妹妹。”
话音刚落，白无双无力的倒在地上，瀑布一般的青丝一点一点的幻化成雪，那么刺眼，身体逐渐变得佝偻，皮肤松弛，皱纹爬满整张脸，再抬头时，俨然是个八旬老人。
阿狸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他颤着声音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白无双此刻眼神涣散，她几乎看不到东西，意识也有些模糊，半晌才反应过来。
还能怎么回事，她大概也能猜的出来，偷来的美貌不是免费的午餐，她总归要付出代价的，只是这代价来的有些快。
白无双意识涣散，她最后的记忆停留在阿狸离去的背影上，她有些欣慰，自己没有拖累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