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笨蛋小——”呆呆一声惊叫,
“啊——”惨叫声中,狼兽闪身飞扑撕咬住大丑鱼手臂,一个甩头,“啪嗒”一只手臂在惨叫声中飞落。
呆呆心中惊急扑上前,一把扯住踉跄后退惨叫不止的大丑鱼,一手按住断臂,抽出腰间草绳熟练地捆扎两三圈。
“啊——呆子哥,好疼,快去!杀它”
“我,你的手”呆呆用力捂住大丑鱼的断臂伤口,一开口牙关又开始打颤,
“啊——别管我,去啊呆子哥,呜——”大丑鱼单手推开呆呆跪倒在地哭嚎着,
呆呆松开手,沾满污血的双手颤抖着握紧,心中骂着怂货、大笨蛋、软蛋,从地上捞起个木椎,大喝一声给自个壮胆,“去,躲着,看呆哥给你报仇”。
呆呆几步跳到斗鱼身后冒个头,疾跑去另一个伙伴身旁晃动几下,翻滚着又藏身一个伙伴身后探头观望,奔跑翻滚中豪气顿生,瞅准一个空挡,猛力把木椎丢向狼兽,丢完迅疾错身躲去同伴身后,偷眼间狼兽轻松躲开木锥,呆呆顾不上可惜,绕着场中同伴跑着跳着翻滚着,死死盯住狼兽的幽幽双目不放。
呆呆时而藏身躲避时而矮身翻滚,狼兽时而扑击时而急停,时而人立挥掌时而摆尾抽打,激斗中一人一兽却似玩起了躲迷藏。
喊打喊杀声中,斗鱼嘶吼着硬拼猛打不肯退让一步,好几次狼兽的扑击抽打明明能避过,斗鱼只是稍稍侧身让过要害,以雄壮身躯硬生生承受后用手中木锥狠狠还击。
“夯货,莽货,阴货,滑头…”,眼见斗鱼被狼兽扑打地嘶吼连连,还击十不中一,呆呆咒着骂着,心中焦急万分,却又无计可施。
围攻的小子们奋力追打,反被狼兽迅疾闪躲开,抽冷子一个个击伤击倒惨叫声不断,
“别追,都别追,到斗鱼这来!”呆呆跑动不停边大声疾吼,受伤的小子们爬起身惨叫着拼死冲杀,
“追,追它吗个屁,蠢货!追不上”呆呆呼叫同伴们聚斗鱼身边来,“来,过来!守着,别它吗追”
同伴们向斗鱼身边靠拢,狡猾的狼兽不再扑击蛮横的斗鱼,闪避开斗鱼攻击,转而攻击靠过来的小子。
小子们被狼兽扑击靠不近身,眼瞅着狼兽幽幽双目又盯上了斗鱼,“夯货小心!”呆呆疾跑向斗鱼身后,狼兽嗷呜一声低吼飞扑斗鱼,斗鱼沉腰坐马挥舞木椎凶猛迎刺,半空中狼兽灵巧地一个扭身闪开木椎,狼尾顺势飞速横扫抽飞斗鱼手中木椎,连带着把高大的斗鱼也抽翻在地,狼兽落地迅疾回身闪电般扑击,巨口直奔斗鱼颈项而去。
斗鱼身后,呆呆贴地翻滚堪堪赶到,方一露出身形,腥风热气扑面,幽幽巨目急速接近,不及思索,习惯性单手并指拼尽全力直插而出,噗地一声,手指直入狼兽右眼,湿热右手不及抽出,“嗷呜——”一声惨厉高亢狼嚎响彻耳边,耳中刺痛眼前发黑呆呆被吼声震地晕晕乎乎,狼兽人立而起,嚎叫声中,两只前爪高高扬起直奔呆呆脑瓜子拍击而去。
呆呆晕晕乎乎手臂犹自直直伸出,浑不知死在眼前。
“傻呆!”
惊叫声中,狼爪从呆呆半边脸上滑过,划出几道深深血痕,随狼爪划过呆呆脑袋猛然歪斜到一边,整个人吭都未吭直挺挺倒下。
身旁,斗鱼双手环抱狼兽腰身,在地上来回翻滚着,狼兽低头嚎叫着连连撕咬,斗鱼闷嘶连连却不肯松手,围着的几人挥舞手中木锥木锤,翻滚中却无从下手,有人丢开器具合身扑上去抓手扯脚,不想狼兽发狂般嚎叫,连连甩头抖身摆尾,人还没扑近已被连连击倒没了声息。
大丑鱼鬼嚎着“呆子哥,斗鱼哥”冲了出来,狼兽一个跃身凶猛扑倒大丑鱼一阵撕咬,腰间环抱着的斗鱼犹自随动作摆动不停。
不远处,喊杀声呼喝声随火光涌来,狼兽停下撕咬侧耳听了听,不再撕咬没了动静的大丑鱼,低下头专一撕咬环在腰身下的斗鱼,斗鱼的闷嘶声越来越弱,两腿软软垂下随狼兽动作摆来摆去,狼兽抖身蹦跳人立拍击,却始终无法摆脱环在腰身上的斗鱼。
火光伴随喊杀声越来越近,狼兽仰首一声长嚎,拖着腰间摆来摆去的斗鱼一头窜进路边黑暗中。
迷迷糊糊中,呆呆听到有人不停在喊着傻子傻呆,呆呆想要答应,忽有无边大火滚滚而来,自个被架去那幽幽火苗上炙烤,直到被烤成飞灰,飞灰不停地往上飘飞……飞啊飞,飞上了后山雪峰,雪峰千里冰封冰寒彻骨,自个化为了羽毛不停往下掉落,羽毛转啊转地一直往下咋都落不见底,落着落着又落去了火苗上……一会儿火烤一会儿冰寒,炽热与冰寒交替轮转,呆呆挣扎着,想要逃离,恍恍惚惚中似乎听到有人在说着“死了…”“手没了…”“部落规矩…”“还有救…”
再次醒来时,人已在山寨中了。呆呆睁开眼,嘈杂声一片,摇曳的昏黄火光,照亮头顶粗大的原木屋梁、房顶。脑子昏沉沉半边脸冰凉麻木,呆呆一个激灵翻身坐起,身边围的都是人。
呆呆一手捂向脑门一手摸去脸上,头脸被包着了。人缝中,不远处地面上躺着几个已是包扎过的人,鱼巨头领正在那指挥众人忙碌着,呆呆一眼就看到了大丑鱼的身影,有人正在给他清洗着伤口。
“大——笨蛋!”呆呆悲叫一声,推开人群快步走过去,跪倒在大丑鱼身边,一把死死按着大丑鱼断臂上还在渗血的伤口,绝望地看着大丑鱼头上脸上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侧耳贴在大丑鱼的胸膛上,
“他活着!还活着!救救他,救救他”呆呆猛抬头,惊喜地叫道,
“已经去请大人们了”鱼巨勇士沉声回到,
“来了,来了,鱼娲大人亲自来了”有人在门外惊喜高声道,
呆呆扭头望去,门口一群人个个伸长着脖子分开两边,身着青衣头戴五彩羽毛高冠的鱼娲巫姑打头,领着鱼曦几位小祖鱼贯而入,鱼尤头领护卫在旁。
鱼巨头领急忙迎上前,给鱼娲巫姑见过礼,惊疑道,“大人!伤了几个小崽子,小祖来看看就得了,怎么惊动大人您?”,鱼娲巫姑摆摆手,示意鱼巨头领带路。
一众半大小子“大人”“老祖”“鱼娲老祖”的一阵乱叫着,都来跟前磕头见礼,也有人赶紧去给鱼娲巫姑抬来座椅,鱼娲巫姑也不落座,踱步到几名伤者身边细细看过,随后在呆呆身边不远站定,对鱼曦几名小祖淡淡吩咐道,
“去,你们几个去看看他们的伤势,鱼巨,你再把情况跟我详细说说”
“是,大人”
鱼曦带着鱼春几个,一一检视几人伤势,一边向鱼娲巫姑禀报着,“大人,这个脏腑破碎,没气了”
“这个筋骨断裂,接回去还能下田”
“这个脖子都咬掉半边,不用看了”
“这个伤及腰腹,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