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涛说:“谁稀罕什么宝物,你们要你们的,我才不要呢。”
肖浪走到她面前,一只手搭在她肩头,“小师妹别那么天真了,有了钱有什么不好,咋还不是要什么有什么,以后你可以跟着我,吃香喝辣,到处去游玩。”
松涛退开两步,让肖浪的手从肩上滑落下来。“别别,我可不想和你去游山玩水,吃香喝辣。”
肖浪笑了笑,“没事,那我就和你去游山玩水咯!”
向胜刀说:“下面这些图书是师父毕生的收藏,现在他老人家走了,这些书也给他带走吧!肖浪,拿火来。”
从肖浪手中接过火机,点燃了几张废纸片,扔入密室当中,那些书都是易燃物,沾了火星,立即燃烧起来。向胜刀把师父生前穿用的物品,全部扔进熊熊大火之中。
何源说:“可惜了这间密室和那些书奥!”
普天树道:“可惜什么,这些都是师父的东西,让他老人家带走最好,难不成你想要继承下来,像师父一样天天都守着这些没用的书睡觉吗?”
何源怒道:“我说我的话,妨碍到你什么了,说什么你都要反对。”
普天树笑了笑,也不反驳。“肖浪,干脆现在就把这些宝物分了吧,反正早分晚分都得分。你一个人拿着不太合适。”
“你着什么急,说了有你的份就有你的份,现在给你,你知道它价值是多少吗,又知道在哪儿去换钱吗?都不知道,给你个破书卷有什么用。”
“那,……那你去换的时候,一定得叫上大家啊。”
“你怕老子跑了是不,我肖浪是那种人吗?再说了,我还真就得叫上你们,要不然不值钱的话,你们非得说值钱,老子可背不起这个锅。”
这时密室内大火上窜,将那竹榻也烧着了,不一会儿,竹榻破碎,从下面的暗格中滚出一对黑漆漆的瓦罐。
何源忙跑过去抱住,“哈哈,这回是我先看见的。”
向胜刀冷冷的说:“那是师父生前的夜壶,你用得着的话就拿去好了。”
“啊呸,真晦气。”何源一脚把两个瓦罐踢出去老远,幸好屋内都是木质,才没摔坏。
何源说:“柳燚,我们几个都有宝物,但你没有,按道理不该给你的,但是这几天你也辛苦了,又出了师父的安葬费,所以,师父的夜壶给你吧,以后你老了可能用得上。”
他一说完,肖浪和普天树便哈哈大笑起来。松涛着急的说:“你们怎么能这样侮辱人。”
肖浪笑声不停,说:“小师妹,你怎么处处都维护他呢,他是师父的弃徒,与夜壶的身份不是刚好相配嘛,怎么算是侮辱他了?嘿,你该不会是喜欢他吧,哈哈哈哈。”
柳燚苦笑着说:“好,如果是别人叫我拿,说不定我还大发雷霆,但是你肖浪不同,既然你叫我拿,那我就拿了。”
肖浪心里有些懊悔,确实,自己作为柳燚最要好的朋友,不该在他落难时还落井下石。可一句对不起到了嘴边又硬生生的咽回去,他没有说对不起的习惯,虽然心里知错,但表面就是不承认。
吃过中午饭,肖浪叫上何源、普天树,带上五卷字便出发了,松涛说:“你们要走,今晚不给师父守灵了?明天不给师父出殡了?”
肖浪说:“我认识的那个古玩专家离得不远,我们把这东西带了去鉴定完之后就回来,你放心,最多下午六点就完了,不耽误事的。”
说完走到柳燚身旁,带着微微的歉意说:“等我好消息。”
当天晚上,肖浪三人没有回来,肖浪打电话给向胜刀说那个古玩专家出门去了,要晚上才回。并再三保证晚一点准到,绝对不耽误明天出殡的事。向胜刀把情况和柳燚松涛说了,当晚就由三人负责守灵。
第二天,送葬的礼乐队到了,诵经的道士也到了,而肖浪他们还没回来,理由是这个古玩专家鉴定不出这是不是宝物,要拿去香港请教他师父,三人嘴说把这些古董拿给一个陌生人,不太靠谱,其实是谁也放心不下谁,所以都要跟着去香港。
向胜刀面色阴沉,持着引魂帆走在前面,柳燚捧着盖着红布的骨灰盒,走在队伍中央。松涛手戴白花,走在后面。一路吹吹打打,总算将师父安葬了。
当天晚上十点多,肖浪三人才回来。
“妈的,白跑一趟。”肖浪喝了口水,把背着字卷的背包往地上一扔,骂骂咧咧的说。
向胜刀依旧不动声色,冷冷的问道:“如何,这几幅画值多少钱。”
“值个鬼钱,那香港的古玩专家说了,这就是普通的字卷,上面写的是梵文《金刚经》,妈的,浪费老子的时间和金钱。”
何源也一脸沮丧,“早知道这样,还不如一把火烧了干净。”
普天树没好气的说:“我说师父也是的,明明就几本普通的经书,还慎重的放那么好,这不是拿我们几个耍着玩嘛,死都死了,还来折腾人。”
向胜刀说:“话说得那么难听,是谁告诉你们,这几件物品是宝物了?肖浪下密室时我就说了,里面都是藏书,根本没什么宝物,你们非要说是宝物,现在来怪谁呢?”
肖浪越想越气,骂道:“都他么的去睡觉吧,没事瞎折腾什么。”
柳燚对松涛说:“小师妹,师父的事情也办完了,你以后跟着大师兄好好学习武功,我要走了。”
松涛一怔,“啊,师兄你要去哪里?”
柳燚不答,迈步便走。
“师兄,你等一下。”松涛对向胜刀说:“大师兄,师父已经去世,以前的恩怨一笔勾销,你再让柳燚师兄重回师门好不好。”
向胜刀摇摇头,“逐出师门是师父的意思,我怎么能违背他老人家的遗愿,小师妹,此事不要再提起。”
柳燚说:“小师妹,你何必为了我去求人,我早心灰意冷,习惯了四海为家,无牵无挂的生活,往后,勿要以我为念。”
普天树忽然说:“你吞了那么多黄金,想来就来,想走就走,把咋五行门们师兄弟视若无物,哼,有那么好的事情?”
何源说:“不错,今日师父的事情已了,该到咋们算总账的时候了,大师兄,你是本派掌门,该怎么样,还得你来做主。”
向胜刀说:“留钱不留命,留命不留钱,清除师门败类,大家都有责任。”
肖浪对柳燚还有些愧疚感,“这……这不太好吧大家都同门一场。”
普天树说:“肖浪,你婆婆妈妈的啰嗦什么,清除败类,人人有责,咋们今天要几个打一个,难道你想袖手旁观,看着师兄弟几个血溅当场?”
向胜刀不再说话,一掌打向柳燚,何源普天树也加入战团。柳燚并不想与他们对敌,展开追风逐电轻功,忽左忽右,忽前忽后。经过这段时间的练习,柳燚的铁拳和轻功比当时师门比武时又强了不少,别说何源普天树沾不到他半点,就连作为大师兄的向胜刀也自愧不如。
向胜刀足以开山裂石的掌力全部落了空,更是急躁恼怒,也展开追风轻功与他相较。两人如旋风般在屋内乱转,何源等看得眼花缭乱,根本插不下手。
只听“砰”一声巨响,两人破窗而出,几人忙出屋查看,但见训练场上尘土飞扬,已分辨不出谁是柳燚,谁是向胜刀。
过了好许久,向胜刀心口重了一记铁拳,口吐鲜血,随即倒地不起。柳燚手臂肌肉也被向胜刀的金猴爪功撕下一块,鲜血直流。
两人精疲力尽,都无力再斗。
何源笑着说:“我们的机会来了,普天树,你上去照着他的头一棍子打下去,师父的仇就报了,师门的败类也被清楚了。”
普天树说走到柳燚跟前,“姓柳的,我现在要你的命易如反掌,但你的命不值钱,你最好乖乖的说出黄金的下落,还可饶你不死。”
柳燚浑身无力,但语气依然坚硬,“要杀就杀,哪来那么多废话。”
“好,大家都听好了,是他叫我杀的。”普天树仰起头,说:“师父,你老人家阴魂不远,看弟子今日为你清楚叛徒。”
肖浪走到普天树跟前说:“他今天身受重伤,你趁人之危,还打着师父的旗号,你觉得妥吗?”
“我趁人之危?哼,这个叛徒用师父所教的武功为非作歹,如果现在不除掉他,等他伤好之后,谁能制得住他?”
“念在同门一场的份上,今日放他而去,等他伤好之后,咋们痛痛快快的打一架,那样才不违背师父的遗愿,到时候我自有办法打过他。”
“就凭你那两下子,你有个屁办法。”
何源说:“我说老向,你今天有点反常啊,这不像是你的做事风格。”
“狗屁风格,俺老向出来混讲的就是道义,今天不想让你趁人之危,怎么反常了?”
柳燚受的是皮肉伤,趁他们说话斗嘴之际,自己撕下衣襟裹住伤口,安静的调理片刻,力气就恢复了五六层。往当中一站,浑身鲜血,势若疯虎。高声喊道:“都闭嘴,想要留下柳燚命的就来决一死战。”普天树被柳燚的威势所震,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何源看见柳燚右臂一股股的鲜血流出,猜测他是强制支撑,即说道:“你干嘛怕成这样,他当然是人,他流了那么多血,难道你没看出来他是装的吗?”
柳燚身形一闪,忽然来到何源面前,左手抓住他的腰,大喝一声,竟然把何源举了起来,怒喝道:“你看看我到底是不是装的,你这听风就是雨的小人,口口声声说我盗走黄金,多少事情都是坏在你的嘴里。”
何源身不由己,又看他面目狰狞,不禁害怕起来,“师……师兄……”
“谁是你师兄。”柳燚怒吼着,左手用劲,将他摔出去老远。
这一用劲,手臂上的鲜血又如泉水般涌出,洒落在训练场上。柳燚头有些晕,脚下一晃,差点摔倒,松涛忙过去搀扶,柳燚神智开始模糊,一甩手,吼道:“走开些。”
身影一晃,出了训练场。
何源从地上爬起,喃喃细语:“他不是人,他是疯了的魔鬼。”
“师兄留步。”肖浪说着快速追了上去。
松涛也展开轻功随后赶去。两人轻功与柳燚相差甚远,但柳燚身受重伤,流血过多,只发挥出两三层功力,且越来越力不从心,终于头晕目眩,支持不住,倒在了马路中央。松涛肖浪忙奔过去查看,只见裹着伤口的衣衫已经被鲜血侵透,手臂上却还有一股股的鲜血渗出。肖浪忙把鲜血染透的衣衫除掉,只见柳燚从胳膊到手腕处一条长长的伤口,白色的骨头和鲜红的肌肉清晰可见。
松涛因这伤口实在太过触目惊心,忍不住哭了起来,“这大师兄下手真狠啊!”不断的摇晃着半昏迷状态的柳燚,语音哽咽,“师兄,你醒醒啊,你别吓我啊。”
肖浪把自己的衣衫给他重新裹上伤口说:“他大动脉已经断了,失血过多而昏迷,得赶紧送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