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烟花,易冷
梦偏冷,辗转一生。情债又几本如你默认,生死枯等。枯等一圈又一圈的年轮……
夜半,如烟睁开眼难得的没有梦魇,却是再也睡不着了。索性抱着被坐起身,一头及腰的如瀑青丝散乱。白皙细腻的手臂裸露在外,一身香汗淋漓,羞于启齿的粘腻感以及腰侧隐隐传来的酸痛感足以证明之前有过的一场欢爱。
不知怎的却让让她想起那些经年旧梦里的往事,当初她与他成亲的那个夜晚,也是此般月色。只不过不同的是,那时她穿着一身大红色嫁衣盖着盖头,坐在房间内等他亲手用喜秤挑起她的红盖头。只是那晚她等了许久,直到桌案上那刻着龙凤的喜烛,燃烧了近一半时,才等到珊珊来迟一身酒气,面色酡红推门而入的他。没有想像中的浓情蜜意,他确实掀起了她的盖头。只是当他看见盖头下,妆容精致却一脸柔媚娇羞的不自知她时,不由得呆愣,片刻后嗤笑出声说:“再像,你也不是她。不是……她!如今,你终于嫁进了谭府你可满意?可满意!”最后一句话他近乎是咬着牙才说出口的。
是了,她从来不是他心尖上和记忆中的那个人虽有着一样面容,却是处处都比她强的女子,她的……阿姐。那个温婉善良,却是自古红颜多薄命的女子。至于那晚后来的印象,却是她再也不愿想起的噩梦,没有小心翼翼的怜爱,有的只是被掐着脖子窒息感,以及衣衫被撕碎破裂声和毫不怜惜的冲撞。哪怕,她实在是隐忍不住后,唇边溢出低声呜咽和啜泣也没能换来他的心软。
夜风吹过,窗外的树枝丫跟着摇晃。可那双清凌凌的眼里却是满目的死寂,如同一潭死水,再无波澜。
身旁的被窝早已凉透,像是从前得日日夜夜他从不曾来过。只是这次他似乎又抛下她了,是了早在半个时辰前三姨太的贴身丫鬟银翘不顾阻拦硬是闯进了院子站在门外哭喊说是她家三姨太,似是着了凉半夜竟发起热来脸都烧红了人昏昏沉沉的怎么也叫不醒。
嘴里一直念着少帅银翘这才来请您过去看看我家主子吧少帅!而他一听便连忙起身披衣一脸焦急的去了湘云院,走时也只是问请医生了吗?至于她,想来也是不重要的吧。
所以不需要在意,不需要回答。只要安静沉默的扮演好他给的角色,和剧本。最好连喜怒哀乐,也一并消失。像是木偶戏里木偶随意支配,连自己也迷失,可是为什么就没有人问问她是否愿意呢?是否……真的……愿意。
若这是他的摆下棋局和报复那么她承认他成功了她输的彻底。嘴角不由的泛起苦笑,阿姐~你瞧你爱上的就是这样一个男人,若你还在可会后悔?可会……后悔!……这一切……值得吗?似问她人,也问自己。
这深宅夜太长,也太冷,让等的人从天黑等到天亮,从希望等到失望,再到绝望。青春熬成了白发周而复始,没有尽头。
忽而,如烟像是想起了什么闭上眼抱着自己开口慢慢唱了起来声音温软:“丽宇芳林对高阁,新装艳质本倾城;映户凝娇乍不进,出帷含态笑相迎。妖姬脸似花含露,玉树流光照后庭;花开花落不长久,落红满地归寂中!”唱了一遍又一遍,颊边却是有泪划过。
站在门外的翠翘似是不忍看她这样,开口道:“二姨太,别唱了小心伤了嗓子,夜深了,您也早些休息吧。少帅……他……不会回来了。”屋内却是没有回应,不由得垂下头一声轻叹道:“痴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