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观华夏五千年发展史,最冤的女人其实不是窦娥,而是诸葛亮的夫人黄月英,人称黄阿丑。因嫁于诸葛孔明而昭闻于天下。
事实上黄月英出身世家,聪慧淑敏,才华卓绝。自小便熟读兵书,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文韬武略,足智多谋。心机才干可与孔明比肩,机械手工不输鲁班。是一个钟灵毓秀、惊才绝艳、颇有些英雄气概的奇女子。
黄月英之所以在历史上留下丑名,是因为她那个才高八斗、狂放不羁的爹爹黄承彦戏谑玩笑之故。因她出生时满脸婴儿纹,一头稀疏黄发,实在算不上好看,便被其爹爹戏称阿丑。
其次是黄月英成年后,因才情卓绝,黄承彦担心无人配得上其女。又恐那些华而不实的浪荡公子追逐她,便四处放风说家有丑女。
后来黄承彦经过考察后,相中了隐居在隆中的青年才俊诸葛亮,想择其为婿。为了考验其人品,才在毛遂自荐时说:“我有一个丑女儿,虽然黄头发黑皮肤,但才能与你匹配。”事实上这种说法其实出于自谦。
幸好诸葛亮乃旷世奇才,看人更注重学识内涵,才在乍听丑女时,仍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因此才成就了一段绝世好姻缘。
但也正因为如此,历史上对黄月英的记载流传到后来,便成了她才干无双却奇丑无比。事实上这是与事实极其不符的说法。
另外,本人翻阅了大量史料,在尊重历史的基础上,尽力尝试着去还原一些不为人知的历史真相,过程中力求客观中正。比如其女儿诸葛果一生未嫁,在道观礼佛终老之原因。黄月英父亲黄承彦之死和关羽之死,甚至是诸葛亮养子诸葛乔之死等。
黄月英一生淡泊名利,甘愿隐于幕后,呕心沥血、竭尽所能全力辅佐诸葛亮,才成就了他一生颇为传奇的丰功伟业。
作为一个襄阳人,我渴望为在襄阳土生土长,却又被世人所误识的传奇女子黄月英,做点什么,也为襄阳人文的传承做点什么,也许很微不足道,但我愿意尝试。
谨以此文,向千年之外的月英,致敬!
正文
公元185年,京师洛阳发生火灾,南宫被毁。宦官为奸,各级官吏私加赋税,百姓怨声载道,农民起义蜂起。
此时的汉王朝天下,已经是弱肉强食,武力至上,群雄逐鹿,一片乱象。
而九省通瞿的荆州,却仍是海晏河清,百姓们安居乐业,名士们诗酒风流。
距襄阳城中心十公里的地方,有一处风景秀丽、依山傍湖的村庄黄家湾,蜚声荆州的襄阳名士黄承彦府,就座落在这个清静的地方。
此刻的黄府,正鸡飞狗跳一片忙乱。夫人蔡氏动了胎气,在里屋待产。但貌似胎位不正,产婆正在焦急地嘱咐着什么。丫环婆子们端着渗满了血水的盆子,神色张惶地进进出出。
一时间夫人的痛呼声,丫环的惊叫声,产婆的喝斥声,充斥着耳鼓,震得坐在外间的老爷黄承彦,心里七上八下,无所适从。
一旁的姨妹蔡襄坐不住了,脸色煞白地站了起来,含着眼泪问道:“怎么办姐夫,我姐不会有事吧?”
却见一向机智的黄承彦,此刻却绷着脸默不作声,便知他心里也很紧张,遂无奈地跺了跺脚,转身就往产房里冲。
这时,一声婴儿响亮的啼哭,划破了这夏日的长空。紧接着几声隆隆的雷声之后,干了数日的襄阳,突然间便大雨如注。这雨,又快又急,片刻间,屋前的场地上便湿了一大片。
远处有农户兴奋的喊叫声隐隐传了过来,庄稼不再持续干旱了,今年的收成应该能保住了吧。
黄承彦长长舒了口气,心头掠过一阵狂喜。这孩子许是个有福之人,给无数的庄稼人带来了好兆头。
他微笑着站了起来,朝卧房走了进去,未及开口,接生婆已笑咪咪地抱着襁褓里的孩子过来道喜:“恭喜老爷,是个千金!”
只见眼前的小人,红红的小脸上尽是皱纹,头上几片稀疏的毛发,此刻正闭了眼,自顾呼呼沉睡,样子和想像中的可爱漂亮全不沾边。
黄承彦不免有些嫌弃地吸了吸鼻子,轻轻呢喃着:“刚生下来的孩子都这样?算不得好看,以后就叫阿丑吧!”嘴里这般说着,眼神却出奇地温柔,依稀还隐有点点泪光。
倚在床边给姐姐擦汗的蔡襄听了,忙不迭地跑了过来,她边看边嗔怪道:““阿丑”这名字多难听啊。听娘说我刚生下来也是这样的啊,皱皱巴巴的。呵呵,看这小脸蛋,红红的多可爱啊!来,给我,赶快抱去给姐姐看看。”说完她小心翼翼地接过孩子,抱到姐姐蔡钰床前。
黄夫人蔡钰吃力地靠起身子,满脸宠溺地看着这个令自己吃尽了苦头的孩子。这小小的人儿,此刻正闭了眼香甜地睡着,模样别提多可爱了。
她迟疑着伸出手碰了碰孩子肉乎乎的小脸蛋,心里比吃了蜜还甜。虽是生了个女儿,但好歹是拼死帮他添了自己的骨肉。这些年来压在她心口的愧疚没了,她终于大大松了口气。
“阿丑、、”蔡钰喃喃地念叨着这个名字,心里觉得甚是亲切。相公起的名字虽难听了点,但当小名叫着却也顺口,阿丑便阿丑吧。等咱以后脱胎换骨长成个小美女让你们看看。她心里想着,脸上溢满了母性的温柔。
黄承彦走了过来,一把握住蔡钰的手动情地说道:“夫人受苦了!”
“没事,承彦,我们终于有女儿了,我、我很欢喜!”蔡钰说着,眼泪却不自禁地流了下来。多年来的憋曲终于在这一刻得到了释放,她真的很开心。
黄承彦明白妻子在想什么,他自己何尝不是百感交集。这么多年妻子承受的压力他感同身受,就让她哭一会吧。这样想着,他在心里叹了口气,紧紧地拥抱住妻子,怜惜地为她拭去脸上的泪水。这一刻,无声的安慰比什么语言都更为有力。
小阿丑的出生,让整个黄家湾都欢天喜地。一方面,众人都觉得这个刚出生的孩子是个福娃,是她给干旱多日的庄稼,带来了这丰收的雨水。
另一方面,大家都知道,豪放多才的黄老爷多年来有一心病,那就是成婚多年,妻子蔡钰却未有生育。眼看着别人膝下儿女绕堂,他这一脉,却人丁廖落,暗地里不免生出许多遗憾。谁承想如今在他34岁上,终于有了自己的一脉骨血。大家伙都真心替他高兴。
一时间家家户户都冒着雨,拿着鸡蛋红枣什么的赶来道喜。庄户人家没什么好东西,这些便是他们的所有了。
黄老太爷乐得合不拢嘴,站在门前和乡亲们打着招呼,一边兴高采烈地吩咐仆人把整个院子都挂上了红灯笼,门前廊下,到处张灯结彩,简直比过年都喜庆。
阿丑满月时,黄家大摆了三天宴席,所有前来祝贺的亲朋好友,都好吃好喝供着,只为图个热闹喜庆。一时间附近的乞丐也闻风而来,混吃混喝,黄府也好生招待着,并没有丝毫轻慢,倒也不枉了平日里就积攒下的好名声。
阿丑就这样无拘无束地,在这个慈善有爱的大家庭里,一天天长大了,转眼便到了三岁。
她聪明伶俐,天资过人,小小的人儿常常奇思妙想,语出惊人,震得一众大人都愣愣怔怔的。
黄承彦心知女儿绝非凡品,遂决心好好教导。不仅亲自教她读书识字,还早早便为她聘请了本地有名的秀才做先生,发誓要把阿丑当儿子一样抚养成才。
阿丑其实早就不丑了,她用回了自己的大名--黄月英。小小年纪的她,已经出落成了个漂亮可爱的小姑娘。她白天在自家私塾里读书识字,晚上则由爹爹亲自教习。
如今的她赋诗作画,下棋弹琴,礼仪规矩,竟一样不落,已俨然是个让人惊诧的小才女。
庄子里一起读书的其他适龄孩子,学识见解都不及月英半分。那些家长们习惯用的口头禅便是:“看人家阿丑,多聪明啊,什么都知道,再看看你,就象个傻子。唉!”
正因为如此,庄子里的小伙伴们,对黄月英是又敬又恨,只因她的存在,衬得自己这些人都成了不折不扣的蠢材。
阿丑四岁时,村里来了个跛脚的道士,在黄府歇脚讨水喝时,见了阿丑一面,很是惊诧,略问了几句,见她小小年纪便沉着镇定,谈吐不凡,遂对黄承彦说道:“此女命格贵不可言,日后必成大器。若能跟我去山中游历几年,前途更是不可限量!”
黄承彦听了不以为然,又见此人竟妄想将女儿带走学艺,心下很是恼怒,便命仆从将此人赶走。
道人离开村子时,还不甘心地回头大声嚷道:“此女定要好好教导,日后会大有可为。”
此事庄上众人都只当个好听的笑话,听过就算了。只有黄承彦深信,自己的女儿,日后定是人中之凤,就凭这过人的智慧才华,也不能白白虚度了这一生。